「聾人」是表示尊重的稱謂,也是聾人社群身份的認同。大家跟著我為手語抗爭!
韋佳德 Skanda 覺得「聾人」是表示尊重的稱謂,也是聾人社群身份的認同。大家跟著我為手語抗爭!
最近有很多新朋友加入了我的臉書大家庭,所以也許你們對我背景的一些資訊比較不熟悉。我五歲那年,我媽媽失明了。五歲的佳德為了跟媽媽無礙溝通一周之內學會了盲人用點字法,令我當時周遭的親戚刮目相看。那年也是我開始對所謂的另類溝通法感興趣。
長大後,念大學的時候,我開始學習義大利手語。也許你們不知道,手語是自然語言,因此每一個國家有自己的手語,甚至也有方言手語。來到台灣以後,我認識了幾個「聾人」朋友,因而開始學習台灣手語。學習目的還是一樣:跟新朋友溝通並了解他們的文化。
我希望大家看完我這篇文章後可以改口而不要再稱為聾人為聽障朋友。聾人有自己的母語,即手語,有自己的歷史與文化。我們不應該從健聽的角度來用否定的方式定義他們的身分。
曾經有些學校學禁用手語,即使有助聽器,其實也聽不清楚老師所講,因此很多聾人學生的成績一直不太好。口語教學不大可行,比方說英語的「美國」和「蘋果」兩個詞語的讀音口形,根本就是沒有分別,試問課本中長篇的文章,怎能只用口語教授?
在歐洲的最文明國家之一 — 瑞士— 如果一對健聽夫婦誕下聾孩子,有政策規定父母須主動學習手語,以跟孩子溝通,那是當地政府重視聾童的教育,以及與家庭成員的溝通,而不是如香港般,以「小數服從多數」的思維,要聾人勉強地去講甚至聽。
在攻讀博士學位的我,想為手語及聾人朋友抗爭而寫了一篇論文。今天既然有一個比較大的平台,那麼很想跟大家分享這篇論文的一些要點,希冀本文對手語翻譯界的學術研究、教學領域與實務均能帶來具體的影響,並有效地提升手語翻譯員專業的地位與形象。
筆者撰寫動機來自於與臺灣手語傳譯人員之討論,亦來自於本人身爲口譯員對翻譯學的高度興趣,進而以本身對於翻譯的專業認知來探討翻譯學的相關領域:翻譯學有很多不同的類別,手語翻譯學為其中一種。
從撰寫論文的過程當中所訪談過的專業手語傳譯人員得知,他們與口譯翻譯人員的待遇並非相同。首先,手語傳譯人員的薪資不是以工作日而是以工時來計算;再者,手語傳譯人員的薪資比口譯人員低的很多。這可能牽涉到經費的問題,然而,台灣長久以來將手語傳譯者視為次等翻譯人員的這個情況則尚未在任何文獻裡面被討論過。
手語翻譯員該享有口譯翻譯人員所享有的尊重以及專業上的平等對待---理論上與實際上都應如此。若台灣手語是一種自然的語言,以及神經語言學認為不同的語言系統之間的翻譯行為所需要用到的腦部理解組織與解構的生物機能是相同的,則口譯與手譯的專業翻譯行為不應有差別的待遇。
我在我的論文中囊括最具有代表性的神經語言學研究來證明手語確實是自然的語言,並且在第五章中提出假設,試圖用神經語言學的實驗來證明,從事手譯翻譯的過程所運用到的腦部解構與重組機能並非低於一般口譯的行爲。
希望政府和特教機構正視本論文所提出的重要議題和建議,讓手語翻譯人員在各種條件上享有與一般口譯員同樣的權利與待遇,例如每隔二十到三十分鐘有不同手語翻譯人員輪替進行翻譯。
在《我的聾人朋友》這本書裡,聾人 Danny 配合生鬼的表情,打手語表示:「聾人是我的身份,就如國籍一樣,我為這身份而驕傲。」我們總是猶豫應怎樣稱呼聾人,才不損他們的自尊心,《聾人資訊》創辦人 Mary 打手語表示:「當健聽人要稱呼我們時,總會思索:應該直接地寫『聾人』?還是『聽障人士』較中庸?其實沒有必要的,直接叫我們聾人好了。」「聾人」是表示尊重的稱謂,也是聾人社群身份的認同。
我認為用心看聾人的手語,了解他們的文化及其故事,是打破健聽與聾人隔膜的一大步,也是製造融和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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