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纯彭于晏俞飞鸿张钧甯《第一炉香》预告(2020)爱情是不见火焰的烈火,
爱情是不觉疼痛的创伤,
爱情是充满烦恼的喜悦,
爱情是痛苦,虽无疼痛却能使人昏厥。
爱情是除了爱别无所爱,
即使在人群中也感不到他人的存在。
爱情的欢乐没有止境,
只有在牺牲自我中才能获得。
为爱情就要甘心俯首听命,
爱情能使勇士俯身下拜,
爱情对负心者也以诚实相待。
爱情既然是矛盾重重,
在人们的心中,
又怎能产生爱慕之情?
——路易·德·卡蒙斯
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曝光了电影《第一炉香》首支预告,错综复杂的情感浮世绘初露真容。《第一炉香》由荣获威尼斯终身成就金狮奖的许鞍华导演执导。月色之下,葛薇龙与乔琪乔浓情相会,情潮暗涌,将这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拉开了帷幕。梁太太冷艳亮相,情欲戏风情万种。随着乔琪乔风流浪荡本性的暴露,葛薇龙最初单纯的爱情理想日益崩塌。
电影《第一炉香》不仅故事精彩,演员的匠心诠释也增色不少。马思纯和彭于晏将葛薇龙和乔琪乔的情感悲欢娓娓道来,对欲望的沉沦、人性的挣扎都刻画得惟妙惟肖,爱情中甜到忧伤的情绪变化也呈现得十分生动。跌宕的情感搭配独具意境的氛围,令人沉醉。俞飞鸿饰演的“姑妈”也让人眼前一亮,红唇黑帽和蕾丝面纱尽显气质,风姿绰约!改编自张爱玲小说、由许鞍华执导的影片《第一炉香》发布了,马思纯和彭于晏同框画面被全网群嘲,膀大腰圆、气质朴实的马思纯与小说中那个“眼睛长而媚,双眼皮的深痕,直扫入鬓角里去。面部表情稍显欠缺,但是,惟其因为这呆滞,更加显出那温柔敦厚的古中国情调”的葛薇龙相去甚远;而男主角彭于晏阳光大男孩的形象,也浑然不似原著中“像石膏像般苍白”的纨绔子弟乔琪乔。许鞍华之前的《半生缘》则失之钝拙,原著的残酷与苍凉在影视化后逊色不少。戴锦华教授所著关于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女性作家之书《浮出历史地表》中对张爱玲的书写:“‘在屏风上的鸟’,是张爱玲叙境中的核心隐喻。那是永远桎梏中的双翅,是永远于想象中的飞翔。这与其说是一个关于飞与逃遁的意象,不如说是一个关于死亡与囚禁的意象。”...张爱玲的小说的叙事体正做为这样的一次“追忆”,作为ー个在追忆中把过去托付给未来的行为;悠然地沉浮在《红楼梦》、《金瓶梅》与赛珍珠的“中国”小说的叙事话语之间,沉浮在封建文明碎裂之际的叙事语流与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时尚的、“不甚健康”、却有着一种“奇异智慧”的边缘叙事之间。...
《第一炉香》改编自张爱玲的同名小说《第一炉香》,由刚获得威尼斯终身成就奖的导演许鞍华执导,王安忆编剧,金牌摄影师杜可风担任摄影指导,大师坂本龙一担任音乐监制,和田惠美服装造型设计,马思纯、彭于晏、俞飞鸿、张钧甯、范伟、梁洛施、张佳宁等主演。薇龙打开了皮箱,预备把衣服腾到抽屉里,开了壁橱一看,里面却挂满了衣服,金翠辉煌;不觉咦了一声道:“这是谁的?想必是姑妈忘了把这橱腾空出来。”她到底不脱孩子气,忍不住锁上了房门,偷偷的一件一件试着穿,却都合身,她突然省悟,原来这都是姑妈特地为她置备的。
家常的织锦袍子,纱的,绸的,软缎的,短外套,长外套,海滩上用的披风,睡衣,浴衣,夜礼服,喝鸡尾酒的下午服,在家见客穿的半正式的晚餐服,色色俱全。一个女学生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薇龙连忙把身上的一件晚餐服剥了下来,向等上一抛,人也就膝盖一软,在床上坐下了,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低声道:“这跟长三堂子里买进一个讨人,有什么分别?”坐了一会,又站起身来把衣服一件一件重新挂在衣架上,衣服的胁下原先挂着白缎子小荷包,装满了丁香花末子,熏得满橱香喷喷的。薇龙探身进去整理那些荷包,突然听见楼下一阵女人的笑声,又滑又甜,自己也撑不住笑了起来道:“听那睨儿说,今天的客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爷太太。老爷们是否上了年纪,不得而知,太太们呢,不但不带太太气,连少奶奶气也不沾一些!”楼下吃完了饭,重新洗牌入局,却分了一半人开留声机跳舞。薇龙一夜也不曾合眼,才合眼便恍惚在那里试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毛织品,毛茸茸的像富于挑拨性的爵士乐;厚沉沉的丝绒,像忧郁的古典化的歌剧主题歌;柔滑的软缎,像《蓝色的多瑙河》,凉阴阴地匝着人,流遍了全身。张爱玲的世界是一个正在死亡的国度,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因为“中国的悲剧是热闹喧嚣、排场大的”;因为“京剧里的悲哀有着明朗、火炽的色彩”。(《流言・洋人看京戏及其他》)张爱玲具有一种极为纯正、细腻的色彩感。或许那是出自一位女性悲哀而异样明敏的眼睛,或许那是面对旧世界一一她的故国,她的故土,在撕肝裂胆与绝望的屈服之后,最后一次目光的爱抚与心灵的涂色。在“华文世纪文学60家”的评选中,张爱玲名列第二,仅次于鲁迅。当代无数女作家,都将她奉为祖师奶。如果说,苏青的女性世界是一座空旷、艰辛、冰冷的囚牢,那么张爱玲的世界则是一个为色彩所窒息的、充满幽闭恐惧的世界。...正中天然几上,搁着珐蓝自鸣,机括早已坏了,停了多年,两旁垂着朱红对联,闪着金色的寿字团花,一朵花托住一个墨汁淋漓的大字”。...张爱玲的《金锁记》被傅雷盛赞为: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这是一个在“楼台高、帘幕低垂”之后痛楚地死亡、逝去的国度。色彩的富丽,暗示着一处“秦准旧梦”、“背日繁华”。...沉滞地、凝重地,在时间的死亡与循环中完成着空间的颓败与坍塌。如同张爱玲记忆中生父毒打并囚禁她的空屋,“月光底下的、黑暗中出现的青白的粉墙,片面的,癫狂的”;“楼板上蓝色的月光”,卧着“静静的杀机”。...或许作为香港一上海一一这些畸形城市的居客,张爱玲置身于中华古文化与西方文明撞击、碎裂的锋面上;或许作为最后一代颓废/淫逸之家的弃女,作为在陷区备受颠沛流离的现代女性,张爱玲比苏青更深地体味着女人ー一永远的异乡人的身份。...她始终是一个飘零客、一个异乡人,一个并不空洞、却没有明确的社会性所指的能指。然而,她却没有那种放逐者的自怜自伤。相反,如同隔着一道玻璃墙,张爱玲以自己这种“可疑的身份”将她的心灵隔绝、游移在太真实、太沉重的现实之外。...
不同于苏青作品中单结的执着、赤棵的呈现;不同于她喷发的悲愤与指控;张爱玲的世界要繁复细腻得多。而且她的人物永远在一片淡薄的雾障之中,层层包裹在“随身携带的微型戏剧”服装的遮蔽之下。...那只是目睹着中国式的残忍,承受着痛楚与重创之后,却发现受害人原是“惯了的”,于是只感到一阵“寒冷的悲哀”。张爱玲将这“安详的创楚”与“寒冷的悲哀”移置在她的叙事空间之中,移置在她关于色彩的话语之中。
张爱玲所呈现的这座颓坏的囚牢是一个时间已然死亡的国度。......张爱玲的小说作为一个本文序列,是中国画的飘逸、简约与西洋画的丰满、细腻及色彩铺陈的缝合;是《红楼梦》的话语与英国贵族文化的缝合,是古中国贵族世系的墓志铭与现代文明必毁的女祭司预言的缝合。...而那种卡珊德拉式的神秘而绝望的文明自毁感,则是对异族统治与现代战争的隐喻。那部关于异族统治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的叙事,是核心话语的边缘化呈现。张爱玲的世界作为一幅脆弱、美丽、彩镶玻璃式的镜像,除了粉裂与消逝之外,別无获救的希望。因为那些优雅而孱弱的人种是张爱玲的同类,是张爱玲“死亡国度”中唯一的种族。而作为时代的放逐者,他们已不再入主真实的世界。而这个真实世界是由他人与异类所充满的。只有这些异类能以“那种满脸油汗的幽默“去直面人生,只有他们能生存下去,尽管他们将生存在一个重新到来的“蛮荒时代”之中。...张爱玲的“种族”只有两种人存在:那便是美丽、脆弱、苍白而绝望的女人;没有年龄、因而永远“年轻”的男人。那些男人“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除了在一个规定情境中,他,没有生命、没有情感,没有力量。那规定情境永远是母亲、鸦片、女人、被虐与施虑,永远是“一出连演的闹剧”。...于是,在张爱玲的世界里便只有一个故事,一个逃遁的故事,或者说是渴望逃遁的故事。...在张爱玲的消逝之国中,男人是一个无梦的“人种”。...男人,在张爱玲的那里,只是颓败王国中的物质性存在。他们或则以“连演的闹剧”去加速“镜城”的消逝,或则听任他人(母亲)将自己毁灭殆尽。...张爱玲也讲叙了母亲们和女儿们,但她们却互相怀着不可名状的隔膜与仇恨。她们各自分立在死亡古宅的一隅,试图用冰冷的凝视冻结对方。在张爱玲的“国度”里,权威的统治者,是在内房床塌上的母亲。...然而,在张爱玲那里,母亲的统治亦不是一种女权的统治、或温和仁慈的统治;而是一种近于女巫与恶魔般的威慑。她将以父权社会最为暴虐的形式,玩味着支配他人(儿子)的权力,对他“施行种种绝密的精神上的虐待”。因为那是她报复父权社会的唯一方式与途径。和苏青一样,张爱玲也借助了父权社会“权威母亲的话语”,所不同的是,苏青所借用的是19世纪关于慈母、母爱的话语,张爱玲所借用的却是20世纪、精神分析泛本文中的恶魔母亲的话语。在张爱玲的叙境中,理想母亲只存在于想象之中,那只是女儿们的梦。...如果说,张爱玲的唯一故事是逃遺,那么这逃与逃遁的梦想是女儿的特权。作为父权社会的结构与规则,似乎只有女儿可以通过与一个异类的男子的通婚逃离死亡之国。于是她可以希冀,可以挣扎可以在人生的赌博中押上她们自己。然而,以这种方式得以逃适的只有《倾城之恋》一例。因为在列维・施特劳斯的范畴中,交换一一女人的交换永远是由同类的男人来进行。她必须嫁给她同胞”,因为她是用来换取另一个女人的。...于是,那带着一颗天空漆黑的心灵的女儿成了一个媳妇。媳妇一一那是一具女儿的尸身。那是一只钉死的蝴蝶,“鲜艳而凄怆”。那是一种死亡的、伴着死亡的生存。她只能在孤寂的暗夜里,独自注视着自己“月光死寂的黑影子里的双脚”,那“青、绿、紫,冷去的尸身的颜色”......张爱玲的国度,甚至不是一座冰冷的铁笼与死牢,她的女性/媳妇,甚至不是笼中囚鸟。笼门打开之时,囚鸟或许还可以振动残缺的翅膀,去完成她梦中的飞翔。而张爱玲叙境中的女性,却只是历史的地表之下,一片扁平的、鲜艳而了无生机的图样。她们不仅没有真实的岁月,甚至被剥夺了一具血肉之躯。生命之于她们只是时间对空间永恒的剥蚀与破损。...“绣在屏风上的鸟”。那“抑郁的紫缎”,“织金的云朵”如同对于逃遁梦想的滑稽模仿与恶意嘲弄。
《沉香屑·第一炉香》是作家张爱玲创作的中篇小说,现收录于小说集《倾城之恋》。小说讲述了从上海来到殖民地香港读书的少女葛薇龙如何一步一步堕落的故事。小说描绘了殖民地时期香港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刻画了葛薇龙在爱情中自处卑下的形象,使得普通女子的悲剧命运与社会生存现状呈现出一种苍凉、悲壮之美。
部分文字来:活字文化(公众号)【仅供参考,部分文字删减,阅读全文请查阅原文。侵删!】
购买生活画店作品请扫二维码
话题:戴锦华| “刺秦”变奏曲(视频+语音)
话题:戴锦华| 侯孝贤的坐标(视频+语音)
话题:戴锦华| 全球化时代的怀旧与恋物——《花样年华》(视频+语音)
话题:戴锦华|性别与叙事——当代中国电影中的女性(视频+语音)
话题:解读《玛莲娜》|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美丽女人(上)
话题:解读《玛莲娜》|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美丽女人(下)
话题:李苗苗|1930年代初中国无声片女性意识探析
Shirley ART LIFE:关注文艺,持续分享!shirleyhww@sina.vip.com(投稿与合作)声明:本微信公众号原创作品版权归作者本人所有使用部分文字和图片取自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部分文章因种种原因未能与原作者联系,若涉及版权问题,请作者联系我并及时处理。转载请务必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