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境游：再回不去从前

【品橙旅游】2009-2019年间，中国出境旅游人数平均每年增长12.8%，2019年，中国游客在海外消费2546亿美元，占全球旅游支出的近五分之一。

未来，这一盛况还会重现吗？

9月8日，“中欧旅游趋势发布研讨会”在荷兰驻华大使馆举办，这次由荷兰旅游局主办的活动之所以受到广泛关注，并不仅仅是因为业者关注中欧旅游，更是一场关于“出境游”市场何时恢复、有何难点的讨论。

荷兰驻华大使Wim Geerts阁下在致辞中表示，自己十分尊重中国政府的防疫措施，也同时期待在美丽的荷兰尽快见到中国游客。

期待是相同的，但落实却面对着不少难点。

千呼万唤难出来，出境游难点颇多

虽然在各个研究报告中，人们的旅游需求一直处于高位，但是对于出境游却一直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各国不同的政策、游客对于安全旅游的信心、没有找到多方认同的有效措施……都成为出境游市场面对的课题。

在“中欧旅游趋势发布研讨会”上，荷兰大使馆商务参赞、经济处主管Jan-Emile van Rossum先生、荷兰国家旅游会议促进局全球市场总监Charelvan Dam先生、中国旅游研究院国际研究所（港澳台研究所）所长杨劲松先生、凯撒同盛旅行社（集团）有限公司总裁陈杰先生、中国旅游集团旅行服务有限公司入境游部总经理刘会元先生进行了一场跨越空间的线上研讨，他们的观点有一定的代表性。

荷兰国家旅游会议促进局全球市场总监Charelvan Dam先生以自己在欧洲的亲身经历，认为通过“疫苗护照”可以实现国家间的流动。他说：“去年夏天我回到荷兰，在接种了疫苗后得以在欧洲旅行。所以我认为，当一个社会越来越接近全体接种疫苗时，会变得更自由一些。”

从7月1日起，接种辉瑞、Moderna、阿斯利康以及强生四款欧盟认证的新冠疫苗旅客入境欧盟不须接受筛检及隔离。英国也宣布从9月底着手在夜店和大规模聚会中引入“疫苗护照”计划。但在这些被批准的疫苗中，并不包含世卫组织已经批准紧急使用的两款中国疫苗——中国国药疫苗以及中国科兴疫苗，这无疑会延缓中国游客前往欧洲旅游的机会。

此外，如何让中国游客相信远程旅游已是安全的也是一个主要问题。在会上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81.6%的受访者表示短期内不会选择出境度假，82.8%的人仅会前往已确信无疫情感染国家旅游，更有83.8%的游客表示会避免去住人群密集景区观光游览。

来源：中国游客赴欧旅游趋势报告

“疫苗护照释放了积极的信号，但对于中国来说如果要落到实处，让它起到作用，还是有很多具体工作要做的，我想这可能也是我们未来一系列工作之一。”刘会元直言不讳。

他认为，疫苗护照不仅在政府之间要达到共识，还有一些医学技术、政策认识等方面的问题需要解决，即使简单的一个问题——是否要戴着口罩旅行就有可能在中欧国家游客之间引起不小的争议。

疫情，彻底改变了世界，也彻底改变了旅游。

旅游企业做好准备了吗？

除了疫苗护照，欧亚一些国家已经开始探讨或确立旅行气泡机制（Travel Bubbles，一些疫情稳定的国家和地区之间达成协作，允许国民自由流动而不必强制隔离），但这同样需要各国政府之间达成一致，而且随着疫情的反复，更加大了合作 的不确定性。

杨劲松认为，现在的工作重点，是需要对我们的游客有清楚的认识，同时也让游客对疫情信息有清晰的认识。

Charelvan Dam先生表示赞同，他认为对许多旅游机构来说，确保顾客获得正确的信息是非常重要的，要确保每个人都理解规则和条例是什么以及如何应对。这是迄今为止的主要挑战之一。

在外部环境不可控之际，能做的可能只有做好自己。

陈杰则建议，首先要让世界认可中国疫苗安全性，其次推荐欧盟向中国政府学习在控制疫情方面一些有效的手段和措施，如二维码溯源等管理技术。第三在中国游客接待上面关注更多的细节，如设置专门的中国游客的用餐区域等，这样不仅可以把出现意外风险的可能降到最低，也便于管控。

实际上，即使取得了疫苗护照，中国出境游的开放也并非可以短期开放。大部分与会专家和业者给出的时间表大概在2022年下半年，杨劲松博士认为可能会在2023年才能开放。

现在的公开消息也让人喜忧参半。7月16日，2021年金砖国家旅游部长视频会议举行，会上文化和旅游部副部长张旭表示，中方将根据全球疫情发展形势，适时研究入出境旅游开放方案。不过，经济学人智库（EIU）发布的《中国出境旅游的复苏之路》报告预测，中国出境旅游将在2024年初恢复到疫情前水平。

实际上，不论何时开放，现在除了等待，学习与培训、在线推广，以及产品储备和人员储备都成为出境游企业在做的“功课”。

刘会元说：“出于对疫情常态化的考虑，我们大量的服务要走向在线，那么在出行之前，游客要在线上充分了解到国外的政策、法律的要求等，这就要求我们重建一个预防公共卫生突发事件机制，因为过去的机制是带有偶然性，当疫情变为常态化后，前期要有风险管理的机制，后期有危机处理的机制，这也是旅游企业被疫情改变的一个巨大的变化。”

难吗？自然是不易。但正如荷兰大使馆商务参赞、经济处主管Jan-Emile van Rossum先生所言：我们必须进入下一个阶段，找到一种方法，在黄金措施和开放之间取得平衡。

2021年，虽然中国人依然无缘出境游，但中国旅游业的韧性却有目共睹。曾有研究机构预测，2021年中国出境游只能恢复到2019年水平的25%，但在2021年劳动节五天假日期间，全国国内出游2.3亿人次，已经恢复到2019年疫情前的同期水平；实现国内旅游收入1132.3亿元，恢复到2019年疫情前同期的77.0%。

不断地变化、不断地调整、不断地适应……中国出境游勾勒了人类进步的图谱，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却依然要面对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