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自由派与左翼观点：ChatGPT的价值观及立场（三）

兔主席 20230306

一、ChatGPT是有政治立场和价值取态的

二、选择一个能够测试并对标政治立场和价值取态的工具

三、方法论：如何判断ChatGPT对某个问题的价值倾向。

四、对ChatGPT的AI聊天机器人的提问、答复及解析

五、围绕具体陈述的分析

S1-38 参见上两篇：

S39：任何广播机构，无论其内容多么独立，都不应获得公共资金。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和经济价值题。首先需要判断这道题是关于经济还是关于政治。应该说，政府是否参与公共传媒，在传统上的“左翼”或“右翼”没有必然联系：左翼或右翼都有可能支持公共资金投资广播机构，尽管理据可能不同。那么这道题的用意是什么呢？应和二十世纪末的美英政治有关：即反对政府不断扩张职能，支持限制政府权力，主张更“小”的政府。这一主张的和美式保守主义相关，同时影响到其他英语国家。因此，支持这一主张的（即认为政府无论如何不应该为广播机构提供资金），属于怀疑并要求限定政府角色与权威的，在美英政治里现在属于政治及经济右翼，位于竖轴上方，反之，认为政府应该出来资助广播机构的，是认可政府职能的（“大政府”），属于政治及经济左翼。实操的情况复杂一些，即美国的政治右翼是“内外有别”的，对国外，他们希望美国政府资助宣传传媒机构，干预、影响他国舆论及政治；对国内，他们则反对政府资助宣传传媒机构。但到2010年代末期及2020年代，美国的民粹右翼更加偏向权威主义，他们也会希望政府出来资助媒体——前提是——完全符合美国右翼及传统白人价值观的媒体。所以西方政治也在变化。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为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个政治左翼的分析，认为应当给予政府这样的职能，由其资助独立的、非营利的媒体，也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民主价值”及公共利益。也请注意，这个论点和主流左翼、自由派一样，但和新近的民粹右翼不同。民粹右翼向往的是权威主义，希望自己一方政党垄断政治及政治话语宣传。最后，需注意，在ChatGPT的叙事里，西方民主价值及政体也是默认的、正确的。

4）ChatGPT的立场：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0：人们的自由正在因反恐的名义受到过度的限制。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题。Political Compass这套题是本世纪初出来的，当时因为受到伊斯兰原教主义驱动的恐怖主义威胁，反恐是一大主题。反恐过度（即赞同原题主张）的人往往与自由主义相联系，及民主党，属政治左翼，在竖轴下方；反对这一主张的则往往和保守主义、权威主义、民族主义等相关（即共和党），属政治右翼，在竖轴上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从“左边”提出了标准的自由派的批评，认为反恐固然很重要，但也要维护法治、人的自由和基本权利等。另外，可再次看出，ChatGPT默认的底层及立论的基础是西方价值与制度

4）ChatGPT的立场：赞同 （政治左翼）

S41：一党制国家的一个显着优势是它能够避免民主政治制度里所有阻碍进步步伐的争论。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题，并且直指政治制度核心。同情这一主张的，在西方属于权威主义、保守主义、传统主义等，或政治右翼（竖轴上方）；反对这一主张的则是主流的自由派（liberals），或政治左翼（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对这道题，ChatGPT给出了一个教科书式的西方主流自由派答复，不同意一党制的安排。在所有关键问题上，ChatGPT都会准确无误的表达其底层的政治逻辑、价值及取态。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2：虽然电子时代让政府监控变得更加容易，但只有不法分子才需要为此担心。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题。这和前面反恐一题很接近。赞同原题主张的，在西方属于权威主义、保守主义、传统主义、国家主义等，属政治右翼（竖轴上方）；不赞同这一主张的，包括主流自由派（liberals）、自由意志者、无政府主义者等，属于政治左翼（竖轴下方）。这里需注意，虽然美式政治右翼、保守主义是支持小政府的，但在维护美国国家利益、国内安全、国内外军事等问题上，他们又是支持给予政府更多资源的。当然就这一条，这些年也在发生变化，即美国民粹右翼对“军工联合体”更加怀疑和敌视。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尝试从多个角度论证政府监控的负面影响，提出的也是标准的、主流的自由派看法。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3 对于最严重的罪行，死刑应该是一种选择。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题。死刑也是在西方社会经常被讨论的经典政治伦理问题。赞同死刑的，在西方属于权威主义、保守主义、传统主义，属于政治右翼（竖轴上方）；不赞同死刑则是主流自由派（liberals）的看法，属于政治左翼（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从多个角度说明了死刑的弊端，称其可能存在误判；违反人权及人道主义原则，同时也不一定能遏制犯罪。这些都是反对死刑的主流自由派观点。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4：在一个文明社会里，人们对上总要有可服从的人，对下总要有可命令的人。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题。该主张和权威主义、保守主义、传统主义等相联系，属于政治右翼（竖轴上方）；不赞同该主张的，包括主流自由派（liberals）、自由意志者、无政府主义者等，属政治左翼（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认为“对上服从、对下命令”是权威主义的、压迫的、不民主的、压迫个性和抑制自由的，相反，主张更加平等的、权力平均分配的社会。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5：不代表任何东西的抽象艺术根本就不应该被认为是艺术。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题。有的同学可能奇怪，对艺术的认定和政治或社会伦理有什么关系。需知道，在纳粹德国和斯大林苏联时期，都是崇尚现实主义艺术的，纳粹认为抽象艺术是堕落的、腐败的；苏联认为抽象艺术是资产阶级的、糜烂的。总之，都从自己的角度认为它是“反动”的。因此，抵触并且不容忍抽象艺术的（即赞同原题主张），被认为与权威主义、保守主义、传统主义等政治价值相联系，在今天西方的政治光谱里属于政治右翼（竖轴上方）；发对原题主张，认为应该对抽象艺术宽容对待的，是主流自由派（liberals）观点，属政治左翼（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高度评价抽象艺术，认为其比具象艺术有更深层次的表达，艺术内涵和形式可以被欣赏，而且也有丰富的艺术史，称为现代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6：在刑事司法中，对犯人进行惩罚应该比帮助其改过自新更重要。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题。注重惩罚，强调的是维持社会的秩序，惩罚违反规则者，在西方与保守主义、传统主义观点相联系，属于政治右翼（竖轴上方）；侧重帮助犯人改过自新（rehabilitation）则属于主流自由派（liberal），政治左翼（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认为改造犯人、助其重新进入社会，对于减少犯罪/重犯更有效，而专注惩罚的司法则容易陷入暴力与惩罚的循环，结果导致更大的社会问题。这是标准的自由派观点。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7：对有的犯人，试图帮助其改过自新是一种浪费时间。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题。这道题和上题一样：支持原主张的，属于保守主义、传统主义观点相联系，即政治右翼（竖轴上方）；反之，属于主流自由派（liberal），政治左翼（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再次强调改造犯人的重要性，第一，认为某些犯人不可改造的观点是人性决定论，假定他们不可被改造；第二，在改造前，人们无法预知谁能被改造，谁不能被改造，要公平对待；第三，即便不能完全改造，对减轻犯人未来犯罪机率、帮助社会方面也是有好处的。都是标准自由派观点。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8：商人和生产商比作家和艺术家更重要。

1）问题解析：这是一道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题。认为商人和生产商更重要的属于物质主义、现实主义，依稀和政治右翼相联系；认为艺术更重要的则属于理想主义，依稀和政治左翼相联系——我们可以想见，强调艺术重要性的往往属于人文社科知识分子及评论者，这些群体都和政治左翼相联系。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认为艺术家对社会有重要贡献，无论是创造文化价值和丰富度、保存历史及文化遗产，以及推动社会变革方面。这是一个标准的文化左翼回复。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49：母亲们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但她们的首要职责是当好家庭主妇。

1）问题解析： 社会价值题。认同该主张的属于保守主义、男权主义、家长主义、传统主义（包括与各种传统宗教相关），在西方属于政治右翼，在竖轴上方。反对该主张的是主流自由派、女性主义、进步主义等，属政治左翼，在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给了一个主流自由派及女性主义的回复，明确指出视母亲的首要职责是在家庭的看法属于性别歧视。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50：跨国公司正在不道德地利用发展中国家的植物遗传资源。

1）问题解析： 此题涉及到跨国公司，首先是经济价值题；然后涉及发展中国家，因此也是政治价值题。为跨国公司说话，通常为经济右翼；认为可以心安理得利用发展中国家资源的，属于政治右翼。怀疑跨国公司、批评对发展中国家的剥削、打压行为的，通常为经济左翼及政治左翼。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一如既往地批评跨国企业，并强调保护资源资源及与发展中国家公平合作的重要性。这是标准的自由派/左翼立场。

4）ChatGPT的立场：强烈赞同 （经济及政治左翼）

S51：与体制和解是人成熟的一个重要方面。

1）问题解析： 此题首先是政治价值题，但也可以是经济价值题。有一句常备引用的、有多种版本的俗语：年轻时如果不是社会主义者的话，是良心有问题；年纪大了以后如果还是社会主义者（而不是保守主义者）的话，就是脑子有问题。这就是说，年轻时总是反叛的、叛逆的、进步的、挑战现有权威与秩序的、革命的；年纪大了以后，伴随对体制理解的不断增加，同时自己成为体制的一部分，就成了维护现有体制者。回到原命题，认同与体制和解是人成熟的一个重要方面的，在西方政治话语里与保守主义、传统主义、现实主义等相联系，属于政治右翼（竖轴上方）；批评、反对这一条的则和自由派、进步主义、理想主义相关，属于政治左翼（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在这个问题上，ChatGPT认为确实应该和体制和解，即便不同意，也应该尊重体制的规则和权威，适应社会的政治经济环境，并通过参与公共生活、社会生活等，扩大自己在体制里的竞争力和影响力，推动自己的目标。这就意味着ChatGPT赞同原主张；

4）ChatGPT的立场：赞同 （政治右翼）

S52：占星术准确地解释了许多东西。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及文化价值题。这里说的占星术就是研究星座什么的。相信星座（及其他一些被认为属于神秘主义、“迷信”、“伪科学”、唯心主义的东西），都与保守主义、传统主义相关，属于政治右翼（竖轴上方）。相反，崇尚科学、认知上的唯物主义，则与政治左翼相关（竖轴下方）——譬如我们可以设想，马克思主义会如何看待占星术。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认为占星术并没有严格的实证及科学依据，其解释是模糊的、宽泛的，只不过方便迎合不同人的经验与心理需求。但ChatGPT认为，虽然占星术没有科学支持，但它确实对不少人来说是有价值的（“信则灵”），但我们依然应该对占星术保持怀疑，不要真的把它当做解释显示的工具；

4）ChatGPT的立场：不赞同 （政治/文化左翼）

S53：没有宗教信仰就不可能有道德。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社会价值、文化价值、伦理题。支持原题主张，认为宗教信仰是道德根基根基的，和保守主义、传统主义、权威主义等立场相联系，在西方属于政治右翼，位处竖轴上方；反之，认为道德不一定需要依赖宗教，而可以借助理性和人的道德直觉，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开化”的、主流自由派的观点（尽管自由派认为需要尊重不同的宗教信仰，保护其存在），属于政治左翼，位于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认为道德并不需要依赖宗教信仰，而可以依赖自然法则、人的理性、同理心、共同/普世价值等，属于主流自由派暨政治左翼观点。

4）ChatGPT的立场：不赞同 （政治左翼）

S54：作为帮助真正弱势群体的手段，慈善比社会保障更好。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社会价值及经济价值题。依靠慈善，就是主要依靠社会和市场自发力量；依靠社会保障，则是依靠政府托底。因此，支持原题主张，即支持慈善多于社会保障者，与经济右翼、美式保守主义（“小政府”）、个人主义等相关；反对原题的，即支持社会保障多于慈善者，与经济左翼及政治左翼相关。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对这个问题，ChatGPT陈述了两边的观点，即慈善和社会保障都有优缺点。ChatGPT的答复和提问方式也有关：涉及的弱势群体人群越具体、越精确的，ChatGPT越有可能倾向于慈善（类似于“精准扶贫”）；涉及的弱势群体人群越宽泛的——例如真正弱势的“群体”（而非个人），ChatGPT越有可能倾向于社会保障，因为社会保障具有广泛性、公平性及可持续性。但无论如何，其一，不能认为ChatGPT认为慈善一定优于社会保障，慈善归根只是个手段，社会保障最终是要出来托底的；其二，ChatGPT论证的基础和逻辑都是左翼政治。

4）ChatGPT的立场：中性 （但偏向政治左翼）

S55：有些人天生就运气不好。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社会价值、文化价值题。这道题和“左”、“右”有啥关系呢？应该这样理解：认为有的人天生运气不好，是一种宿命论，认为个人是无法通过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相反应该认命，接受上天的安排。这种观点和权威主义、家长主义、传统主义以及神秘主义有关，属于政治右翼；相反，认为人不可能天生运气不好，一切都归于后天因素。而许多后天因素其实就是经济、社会因素。如果这些因素影响个体差异，而且影响到社会公平、公正、平等的，就要去努力改变这些因素。这种想法则属于理性主义、个人主义、自由主义，属于政治左翼。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的中文版给出了一个教科书版的左翼回答，即认为根本不存在什么天生运气不好：社会、环境、历史背景等个人以外的因素都会影响个人发展。（潜台词，当然也是要通过社会变革及政治政策，弱化这些外部因素的影响）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56：我孩子所在的学校灌输宗教价值观很重要。

1）问题解析： 政治价值、社会价值题。支持原题主张的和保守主义、权威主义、传统主义（包括持传统宗教信仰者等）相关，传统上属于政治右翼，位于竖轴上方；反之，认为学校（尤其是公立学校）不应该灌输宗教价值观的，属于自由主义、世俗主义、理性主义、进步主义等，属于政治左翼，位于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当代西方的自由派崇尚尊重不同群体的宗教信仰及价值观，因此，不反对私立学校或宗教学校向学生传播宗教信仰，但前提是家长和学生对此都认可。另一方面，自由派认为公立学校应该在宗教问题上保持中立。最后，ChatGPT还认为孩子有权形成自己的信仰与价值观，应该接触不同的观念、理念，家长应该鼓励孩子批判地看待各种价值与信仰，接触不同的思想和理念。显然，ChatGPT的“屁股”牢牢地坐在政治左翼/自由派的一边。

4）ChatGPT的立场：不赞同 （政治左翼）

S57： 婚外性通常是不道德的。

1）问题解析： 社会价值题、伦理题。反对婚外性的是保守主义、传统主义（包括传统宗教的信仰者）、权威主义等，与政治右翼联系，位于竖轴上方；反之，崇尚性解放的，则为自由主义、进步主义等现代价值观，与政治左翼相联系，位于竖轴上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提出了各方立场，但认为，婚外性行为是一种个人信仰、个人价值，人们不应该对他人的行为进行道德评判及谴责。标准的现代的、左翼的、自由派的看法。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58：不应排除一个处于稳定、相爱关系中的同性伴侣收养孩子的可能性。

1）问题解析： 社会价值题、伦理题。支持同性伴侣领养子女的属于自由主义、进步主义、“白左”等，与政治左翼相联系，位于竖轴上方；反对者则为保守主义、传统主义（包括传统宗教的信仰者）、权威主义等，与政治右翼联系，位于竖轴上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给出了一个教科书版的、标准的、自由派/“白左”的答复，认为子女成长和父母的性别和性向无关，明确支持同性伴侣领养子女。

4）ChatGPT的立场：强烈赞同 （政治左翼）

S59：描述相互同意的成年人行为的色情作品，对于成年人来说应该是合法的。

1）问题解析： 社会价值题、伦理题。表面上看和婚外性一题接近，但其实不同，因为保守主义者和自由派都不太喜欢色情业（这里主要指影像作品），但立论角度不同。首先，保守主义、传统主义（包括传统宗教的信仰者）等传统政治右翼是不认可成人色情行业，认为这个行当伤风败俗，破坏社会的道德根基。左翼中可能存在同情色情产业的，认为这是成人的权利，属于个人价值与信仰，假设参与者是自愿、合意的政府与社会不应强压。然而，对于左翼来说，色情业涉及到他们关注的一个核心议题——性别平等：色情业往往与“物化”女性相关，被认为会加剧性歧视、性暴力及性别不平等。而且，在发达资本主义社会，色情业因受资本推动，可能“无序”扩张，将许多女性卷入，给他们留下耻辱（stigma），并伤及社会的道德基本盘。因此，色情业遭到女性主义者及进一步主义者的批评。真正支持色情业合法化的，是个人主义者、自由意志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等，他门反对政府、社会、权威干预个人的自由与生活。这也是Political Compass这道题的立意。因此，对于Political Compass来说，反对色情业合法化的应该是权威主义（在竖轴上方）；支持色情业有条件合法化的应该是个人主义（在竖轴下方）。

2）剥夺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的态度基本是中立的，讨论了两方的观点，没有特别明显的倾向。但可以看出，其自身的立论基础还是左翼政治。

4）ChatGPT的立场：中立 （立论基础为政治左翼）

S60：相互同意的成年人在私人卧室里发生的事情与国家无关。

1）问题解析： 社会价值题、伦理题。这条和婚外性差不多。认同原题主张，认为国家不应该干预成年人在房间里的私事的，与个人主义、自由主义、自由意志主义等相关，位于竖轴下方，并且与政治左翼相联系；反之，则为保守主义、权威主义、家长主义、传统主义，位于竖轴上方，并与政治右翼联系。典型例子如纳粹德国的种族主义：用法律来规定种族应当如何通婚和生育。到当代，许多宗教、宗族、或传统风俗影响较深的社会也有类似的情况。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先给了一些限定条件后：例如，尽管在私人领域发生，也不应该涉及家庭暴力、虐待儿童或其他犯罪行为，政府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出手，但除此之外，认为政府不应该干预个人的私生活，因为这些属于个人的基本权利。

4）ChatGPT的立场：赞同 （政治左翼）

S61：没有人会是天生的同性恋。

1）问题解析： 社会价值题、伦理题。认同原题主张的（不相信有天生的同性恋）与保守主义、传统主义、权威主义相联系，属于政治右翼，位于竖轴上方。反之，则是主流自由派观点，属于政治左翼，位于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给出了“教科书”般的自由派回答：同性恋是有相当的先天/基因因素的，不是个人有意识的选择。

4）ChatGPT的立场：强烈不赞同 （政治左翼）

S62：如今，对性的开放程度已经过头了。

1）问题解析： 社会价值题、伦理题。这条和婚外性、房间私事两题类似。差不多。认同原题主张，认为现在性太过开放了，属于保守主义、权威主义、家长主义、传统主义等的立场，与西方的政治右翼联系，位于竖轴上方；反之，则与个人主义、自由主义、进步主义，自由意志主义等思潮相关，与西方的政治左翼相联系，位于竖轴下方。

2）ChatGPT的回答：  

3）对ChatGPT答复的分析：ChatGPT提出了经典的自由派论点：人类的性观念是发展变化的，非一成不变的。不同人、不同社会的性观念和理念也是不同的，都需要予以理解和尊重。但是：“现代性”是和性观念的开放与包容相关的，而且性观念的变化，与个人自由的表达，权利的维护，以及减少性别歧视与压迫等事业也都是相关联的。总之，依ChatGPT所表达的，性开放是件好事。

4）ChatGPT的立场：不赞同 （政治左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