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对土壤的理解：对英国土壤保持和可持续农业的影响

导   读

农民是土地的直接操作者，了解农民对土壤的理解和认识对于土壤保护本身、政策制定以及科学普及等等都很重要，因此特将该文全文翻译出来，了解国外这方面的研究。

该研究表明，英国农民具有一定的土壤方面的科学知识，而且农民对土壤有与科学家不同的知识。研究建议在制定英国和其他地方的土壤保持和可持续农业计划时，应考虑采取让农民参与的方式；可以建立以 "土壤问题" 为重点的农民知识转让网络，以促进英国的土壤保持，将老年农民和受过教育较多的农民作为这些网络中的关键人物。

编译/陈能场（广东省生态环境技术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科协环境生态领域首席传播专家）

原文：

http://www.eajournals.org/wp-content/uploads/Farmers----Perception-of-Soil-Implications-for-Soil-Conservation-and-Sustainable-Agriculture-in-the-UK.pdf

摘要

我们从如何描述土壤、他们对作物生产之外的其他益处的认识、对土壤保护的熟悉程度以及他们对土壤保护和有机肥料价值的看法等方面，确定了英国农民对土壤的理解和对土壤的认识。数据是在社交媒体的协助下，利用推特和电子邮件向农民分发调查链接收集的。英国黄页、自然英格兰目录（Natural England directory）和推特被用来搜索农场。使用 SPSS 2.0 版统计软件和 Wordle 对数据进行了分析。在95% 置信度 (p< 0.05) 的情况下，用 Chi 方形测试变量之间的关系 (p< 0.05)，用 Phi 和 Cramer 的 v 来测量显著关系的关联强度。结果表明，农民用抽象、科学、物理的属性和功能术语来描述土壤。对作物生产以外土壤效益的认识与年龄和农场所有权有显著关系。教育水平与熟悉土壤保持程度以及是否应像保护其他自然资源一样保护土壤的意见密切相关。讨论了这些成果对土壤保持和可持续农业的影响，并将其作为政策建议的基础。

前言

土壤是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为生物多样性提供栖息地，为建筑物、娱乐、有机材料、粮食和饲料提供平台;它支持农业生产、储水和养分循环;它调节水质和供水、气候和大气气体;它构成了我们自然遗产的一部分 (Haygarth 和 Ritz 2009)。一些人为和自然过程降低了土壤提供这些功能的能力。其中包括: 土壤侵蚀、人口增长、农业集约化、森林砍伐和无机肥料使用。这些过程直接和间接地造成土壤生物、化学和物理性质的变化，导致全球土壤质量下降 (Tesfahunegn等，2011)。虽然土壤侵蚀被广泛认为是土壤退化和土壤质量下降的一个主要因素 (Hhanam 和 Boer，2004; Morgan 2005)、人口增长和由此产生的粮食安全问题促进了在国际、区域和国家范围内保护土壤的必要性 (Hhanam 和 Boer，2004;Khanif 2010;Schneider等，2010;Nkegbe 2013;Sudha 2015)。通过以土壤密封（soil sealing）的形式，人口增长减少了可用的农业用地，还增加了对现有农业用地粮食生产的压力，从而导致农业生产程度加剧。农业生产的集约化鼓励使用无机肥料来保持土壤肥力，但其对环境的长期影响主要是影响人类健康的水污染，使其在土壤中的使用不太理想 (Schiermeier 20 13)。

土壤保护工作通过土地政策以鼓励更好的耕作实践，如免耕（Schneider等，2010），减少无机肥料使用（Schiermeier 2013; Karltun等2013）那些使土壤遭受退化的非农业做法，如砍伐森林。免耕包括使用专门的机器和除草剂在未受干扰的土壤上进行作物生产。通过这种方式，土壤结构保持不受干扰，减少了侵蚀的易感性。在英国实施土壤保持的立法和政策，例如土壤良好农业规范守则，很薄弱，很难对农民实施（Ingram和Morris，2007）。在欧洲层面，2006年通过了土壤保护主题战略，以鼓励成员国之间的土壤保护，但2014年5月撤销了欧盟的拟议土壤指令。但是，2014年1月生效的《第七号环境行动方案》承认土壤退化的严重性，并确定到2020年实现可持续土壤管理的目标（EC 2015）。该计划的核心是土壤侵蚀最小化和土壤有机质含量增加。在国际层面，IUCN关于土壤可持续利用的2000年决议是指导土壤保持倡议发展的主要立法框架（Hannam和Boer，2004）。尽管立法被认为是土壤保持的重要工具（Hannam和Boer，2004，Towers等，2005），但它不足以控制全球土壤退化的快速速度。

认识到土壤保持政策和立法的不足，使保护工作逐步转向评估农民对土壤的认识 (Ingram等，2010; Karltun 等，2013; Schiermeier，2013; Rushemuka等，2014) 及其土壤管理实践 (Nkegbe，2013; Kings 2014;Tesfaye等，2014; Sudha 2015)。土壤保持工作的这一转变使农民成为土壤保护的主要参与者。评估农民的土壤知识对于制定更有效的政策和土壤管理举措是必要的 (Tesfahunegn等，2011)。这种方法类似于人文土壤学，即对当地土壤知识的研究 (WinklerPrins 和 Sandor 2002)，主要的区别是，一些研究更加注重农民的土壤管理做法，因此缺乏充分的整合民族学所涵盖的主题。然而，这项研究不仅考察了农民对土壤的了解及其好处，还考察了他们对土壤保持的认识、保护土壤的必要性、有机肥的使用。本研究以民族学原理为基础，旨在将农民对土壤的描述与科学信息联系起来，并将农民的知识与其个人人口特征联系起来。此外，还根据农民的人口特征与其知识和意见之间的关系，就土壤管理政策、举措和养护工作提出了建议。

方法学

研究参与者

共有283名英国农民参加了这项研究的调查。图1显示了英格兰、苏格兰、北爱尔兰和威尔士各地的受访者分布情况。地图上的点表示参与农场所在县的大致位置。然而，这些点并不包括Duruiheoma等 (2015a)中已经报告的参加调查的283名农民的县所在地。

招募流程和测量

Duruiheoma等 (2015a) 详细报告了农民的招募过程。简而言之，它涉及到使用自然英格兰的农场目录，黄页商业目录，电子邮件通信和推特。这些目录和推特被用来搜索农场，而电子邮件账户和推特都被用来向农民分发调查链接。事实证明，推特是调查进程的一个非常有用的工具。调查问卷中列入了公开和封闭的问题。表1显示了所使用的因变量。独立变量及其单位载于 Duruiheoma等 (2015a); 它们包括: 性别、年龄、农场类型、教育、农场所有权、农场规模 (公顷) 和农场地形。

图1. 参与农场在英国的分布 © Duruiheoma等（2015a）

数据分析

使用 SPSS 统计软件2.0 版对数据进行了分析。分析包括测试因变量和自变量之间的关系 (不包括地形)，以及在95% 置信度的因变量内 (p< 0.05)。 使用 phi 和 Cramer 的 V 值测量观察到的重要关系，并使用 SPSS 观察到基本的 Chi 平方假设 (Field 2009; Pallant 2013)。 对于土壤描述上的开放式问题，Wordle 被用来计算单词，并在 le. net 上创建 "单词云"。"字云" 在本报告的结果部分以数字形式显示。描述性统计数据用于显示已结束问题的响应分布。

结果

变量的响应分布

表2显示了独立变量的响应分布。 男性农民的受访者比女性更频繁。 百分比响应在年龄组中相当均匀地分布，其中“61-70”和“70以上”的例外情况。

提供的类别中最不常见的农场类型是园艺。响应还表明，超过70％的受访农民至少具有文凭水平的资格。 租赁是最不常见的农场所有权类型，占11.1％。 该表还显示，超过70％的农场调查大于60公顷。 调查的大多数农场都位于低地，主要位于英国南部（图1）

响应显示，大多数研究参与者声称知道作物生产以外的土壤的好处。虽然没有要求参与者提及他们所了解的土壤的其他好处，但他们的回复强烈表明，接受调查的大多数农民可能对导言中讨论的土壤的各种功能有一些认识。在土壤保持方面，超过80% 的参与者至少熟悉这一概念。这一比例也代表了那些相信他们可以解释土壤保持意味着什么的参与者。同样，绝大多数参与者同意，土壤应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得到保护，这与土壤和土壤保持其他功能的认识水平一致。有机肥料的使用也得到了参与者的广泛支持。

土壤描述

共有213名农民 (占所有参与者的 75.3%) 回答了关于描述土壤的四个关键词的问题，尽管这一比例略有下降，从第一个关键词到第四个关键词逐步下降。208名参与者提供了第一个和第二个关键词，204个第一个到第三个关键词，194个参与者提供了完整的四个关键词。这些反应显示了可用于描述土壤的词的多样性。图2显示了用于描述土壤的常用的第一个关键词。这里使用的词更抽象，像 '必不可少的' 这样的词是最流行的第一个关键词。其他流行的关键词，如 "活着"、"生命"、"重" 和 "肥沃"，也表明了农民们对土壤的广泛看法。使用的第二个 (图 3) 和第三个 (图 4) 关键词表明，参与者对土壤有一些 "科学" 知识，有 "黏土"、"腐殖质"、"结构"、"养分"、"有机" 和 "pH 值" 更为常见。仔细看看图 3，还可以看出所使用的大多数常用的第二个关键词都与土壤物理特性有关。除了展示一些关于土壤的 "科学" 知识外，第三个关键词还包括土壤功能和抽象描述。

第四个关键词（图5）主要包括抽象和科学术语的混合，其中包括“壤土”，“生产性”，“结构”，“有机物质”，“基本”和“复杂”等词汇。总体而言（图6），用于描述土壤的词语分为四类，即：抽象，科学，物理土壤属性和土壤功能。

图2.用于描述土壤的第一个关键字

图3.用于描述土壤的第二个关键字

图4.用于描述土壤的第三个关键字

 图5.用于描述土壤的第四个关键字

图6. 用于描述土壤的总体关键词

变量之间的相互作用

表4显示了依赖变量和自变量之间的测试结果。 性别、农场类型和规模与任何因变量没有显著关系。 最接近与性别的显著关系（p = 0.073）的观点是关于土壤是否应该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得到保护的观点。 结果虽然不显著，但表明女性参与者中有更大比例的回答“是”。 在农场规模方面观察到类似的关系，“是”的百分比最高来自农场规模在'61 - 90公顷'之间的参与者，同样这并不重要（p = 0.095）。

年龄与对作物生产以外的土壤的益处的认识有显著关系（p = 0.003），这种联系的强度为中小（Cramer的V = 0.272）。 结果表明，随着年龄的增长，农民对作物生产以外土壤的益处的比例逐渐增加。 年龄也与有机肥料对土壤有益的观点有显著关系（p = 0.068）。 如果年龄较大的群体中有更多参与者，这一结果可能会很明显。

教育水平与对土壤保持的熟悉程度以及土壤是否应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得到保护的意见显著相关（表4），两种情况下的关联强度均为中等偏大（Cramer's V = 0.19和0.252））。 对土壤保持的熟悉程度随教育程度的增加而增加。 然而，具有“A 级或同等水平”的农民最不熟悉土壤保持，其次是“文凭”。 观察到一种类似的趋势，即对土壤是否应该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受到保护。 这里的主要区别在于，拥有'普通中等教育证书或同等学历'的农民的'是'百分比最高。

农场所有权与对作物生产以外土壤效益的认识有显著关系，达到中小强度（Cramer's V = 0.252）。 结果显示，农场主更了解这些好处，其次是租户农民。

除了对作物生产以外的土壤效益的认识和对土壤保持的熟悉之间以及对土壤是否应该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受到保护的意见和对有机肥料是否对土壤有益的意见之间都存在显著的关系（分别为p = 0.0001和 0.045）。 图7显示，对土壤保持比较熟悉的农民越有可能意识到作物生产以外的土壤的好处，反之亦然。 这种关联的强度很大（Cramer'V = 0.508）。 关于土壤是否应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受到保护对应有机肥是否良好的观点，结果表明参与者同意一个更有可能同意另一个，并且这种关联是小到中等（Phi值 = 0.154）。

图7.对作物生产以外土壤效益的认识与熟悉土壤保持之间的反应分布

在该分析中观察到的所有重要关系表明变量之间检测到的关联类型不是由于抽样或偶然发生的结果，并且可以从更广泛的英国农业人口样本中获得类似的关系，置信水平为95％。

图8. 关于土壤是否应像其他自然资源那样得到保护以及有机肥料是否对土壤有利的意见之间的分布

讨论

在本研究中农民给出的土壤描述表明，农民对土壤有一定的知识。研究还表明，农民对土壤有与科学家不同的知识 (Ingram等，2010年)，而且农民自己在研究用于描述土壤的词汇数量方面存在差异。研究的结果不仅限于农民对土壤理解的差异，还包括他们对土壤理解的某些相似之处。 考虑到农民年龄组、教育水平、农场类型和其他与因变量有显著关联的独立变量的多样性，这一点尤为重要。

用于描述土壤的词被归类为抽象的、科学的、物理的和土壤的功能描述，与因变量的响应密切相关。例如，土壤作为“必需的（essential)”的描述非常表明农民可能实际上知道除了作物生产之外的土壤的各种功能。其他土壤描述，如“有机质”，也表明为什么大多数农民都认为有机肥对土壤有益。同样，将土壤描述为“重要的(important)”，“必不可少的（vital)”，“有生命的（living)”和“必需的”，对土壤是否应该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受到保护的意见做出回应，这一点不那么令人惊讶。毫无疑问，农民对当地土壤有很好的了解，正如各种研究所表明的那样（Ingram等2010; Schiermeier 2013; Rushemuka等2014; Tesfaye 2014），主要问题是如何将这些知识转化为有效的土壤养护措施，以促进可持续农业。虽然研究结果表明，人们对作物生产以外土壤的益处有高度认识，但其与年龄和农场所有权的关联表明需要有效地让农民参与知识交流网络，以实现土壤保持的整体效益。随着人们对老年农民和“农场主”土壤利益的认识提高，农民之间可能的知识转移网络可能让老农和“农场主”分享他们对土壤的知识。这些类别中的农民也可以在英国制定土壤保持政策方面为农民的利益服务。其他作者报告说，农民参与土壤保持（Sudha 2015）和可持续农业（Harris等，2008）政策的必要性，特别是那些在这些活动中更多地意识到土壤益处的农民。但是，参与应该超越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因为这些农民可以为政策制定做出重大贡献。

研究结果还报告了对土壤保持的高度熟悉程度，虽然目前尚不清楚农民是否真正知道土壤保持意味着什么，但观察到土壤保持与教育水平之间土壤保持可为英国的土壤保持和可持续农业提供机会。由于农民没有被要求定义土壤保持，因此不确定他们熟悉到什么程度，然而早先研究 (Ingram 2008; Ingram等，2010; Kings, 2014) 和这项研究的结果，特别是与教育水平的关联，表明英国农民可能确实熟悉土壤保持。由于期望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农民更熟悉土壤保持，受过高等教育的农民可以在农民之间的土壤保持网络中发挥领导作用。关于土壤是否应该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得到保护的意见也与教育有着中到大的关联，因此支持受过高等教育的英国农民能在土壤保持方面发挥作用。

虽然对土壤中有机肥的使用意见与任何自变量没有显著关联，但它与土壤是否应该像其他自然资源一样得到保护的意见显著相关，并且对土壤中有机肥的使用总体上支持率很高。 早期Duruiheoma等（2015b）指出了厌氧消化（AD）技术在促进土壤保持和可持续农业方面的重要性。 富含有机肥的消化物是厌氧消化所报告的益处之一，这里对土壤中有机肥的支持表明，让英国农民了解 AD 的好处可以促进其发展，从而支持可持续农业生产。

结论

基于人文土壤学原理的基础，本研究表明了英国农民对土壤的看法以及这对土壤保持和可持续农业的影响。结果表明，英国农民具有土壤的科学知识，对土壤各种益处的认识，并且非常了解土壤保持。年龄、农场所有权和教育水平与一些因变量有很大关联，这些关联可以用于促进英国土壤保持和可持续农业。在需要像其他资源一样保护土壤和对土壤中有机质使用的支持以及它们的响应分布之间的关联，支持了在英国推广AD技术。此外，在本研究中使用Twitter进行数据收集强调了社交媒体在农业研究中的重要性。本文是制定土壤保护和可持续农业政策和计划以及英国这些地区农业研究的有用工具。考虑到全球社交媒体的压倒性存在，该方法可以有效地应用于其他方面。

建议

根据本研究的结果，提出以下建议：

1.在制定英国和其他地方的土壤保持和可持续农业计划时，应考虑采取让农民参与的方式。

2. 可以建立以 "土壤问题" 为重点的农民知识转让网络，以促进英国的土壤保持，将老年农民和受过教育较多的农民作为这些网络中的关键人物。

3. 社交媒体为农业研究提供了机会，今后应被视为可行的方法选择。然而，有必要认识到 Duruiheoma等 (2015 a) 报告提到的局限性。

参考文献

Duruiheoma，F. I.，Burek，C.，Bonwick，G.，& Alexander，R. (2015a ) Farmers’ Interest in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and Organic Farming: Implications for AD Adoption and Sustainable Agriculture in the UK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4(1)，242 - 263. 

Duruiheoma，F. I.，Burek，C.，Bonwick，G.，& Alexander，R. (2015b) The Role of Anaerobic Digestion in Achieving Soil conservation and Sustainabl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 the UK，Journal of Environment and Ecology，Vol. 6 (2) (In press). 

EC: European Commission (2015) Soil. Brussels : EC，available at: http://ec.europa.eu/environment/soil/index_en.htm 

Field，A. P. (2009) Discovering statistics using SPSS: And sex and drugs and rock 'n' roll，3 rd edition. London: SAGE. 

Hannam，I. and Boer，B. (2004) Drafting Legislation for Sustainable Soils: A Guide . Gland，Switzerland and Cambridge，UK: IUCN. x + 100 pp. 

Harris，F.，Lyon，F. andClarke，S. (2008). Doing interdisciplinary: motivation and collaboration in research for sustainable agriculture in the UK ，Area，Vol. 41(4)，374 - 384. 

Haygarth，P. M. and Ritz，K. (2009) The future of soils and land use in the UK: Soil systems for the provision of land - based ecosystem services ，Land Use Policy，Vol. 26S: S187 - S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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