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179 功利主义闻着臭，用着香

这是达叔经济学的第324篇原创

大家好，我是达叔。

一个想和大家一起慢慢变富的家伙。

昨晚刚写了一篇地产业的文章，FC#41 房产的金融属性和科技属性，说地产业没有尽头，地产本身就是财富的尽头。

结果，地产业是没尽头，但是地产业的某知名人物，倒是走到了尽头，朋友圈里，铺天盖地的哀悼。

50岁，肺癌。

达叔是医疗行业的，也做过一些肿瘤药，所以知道看着都是肿瘤、癌症啥的，其实相互之间，差别太大了。

很多癌症目前基本上该切切掉，该吃药吃药，已经能和普通人活的差不多了，包括令人闻风丧胆的艾滋病，好好治疗，也能和正常人一样多活几十年。

但是，仍然有一些癌症，一旦发现，基本就挂了，比如肝癌、肺癌啥的。

达叔之前说过，医药研发有一个悖论，就是如果药品研发出来，能彻底消灭一个病，比如丙肝，那么这个公司赚不到长久的钱，药效太好，很尴尬。

而如果药效差，患者查出来，即使吃药，也很快就挂，这类疾病的药物研发也少公司做，因为挂的太快了，患者想想就算了，花钱也买不了多少时间，制药公司想想，还不如搞点别的。

硕大无比的医疗市场，底层逻辑就是这样的，无论谁把生命无价喊的震天响，在投入研发时，也是算账的。

达婶说，昨天上海幼升小摇号结果出来，有个家长因为某校规则变动，被调剂，母亲噗通跪在校门口了，你有看到么？

达叔说，看到了，有些人一辈子都在研究规则，却没想到，规则是可以随时都变的，那个掌握规则的人，才是值得研究的。

否则，规则一变，就把你给整跪了。

以下内容，只代表个人观点，不一定对，随便看看。

1

达婶晚上没做饭，点了个酸菜鱼，俺从小不喜欢吃鱼的家伙，十几年的时间，被驯化的开始喜欢吃鱼了。

达婶一边吃鱼一边问，你天天研究经济学，你怎么看马克思经济学，和你身边大V朋友们推荐的奥派经济学？

达叔说，马克思主要的贡献，不是经济学，而是哲学，如果单纯的看经济学，实验下来已经彻底失败了，这是毫无意义的。

而奥派最出名的那个哈耶克，拿诺贝尔奖的，在世人中出名的，与其说是他的经济学观点，还不如说是他的哲学观点。

这两个派系，前者强调集体主义，后者强调个人主义，针锋相对的，都是皇皇巨著，如果你看书，把头伸进去看，都逻辑自洽，一般人都发现不了，到底谁对谁错，像奇葩说一样。

达婶说，那你最喜欢哪个哲学流派？

达叔嘴笨，被鱼刺给扎了一下，把鱼刺拔出来，想了一下说，应该是边沁。

达婶问，边沁是谁？我没听过。

达叔说，英国的一个哲学家，他提出的哲学流派，是功利主义。

达婶开始满脸的鄙夷：功利主义，符合你的品味。

达叔笑着说，听着是俗，但是你我都活在这个哲学流派里，你看我们熟知的所有口号，都是功利主义哲学的产物。

比如，民主国家搞选举的，少数服从多数；

比如我们国家的，代表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比如浙江按照亩产纳税标准，把企业分成A、B、C、D四大类，对C、D两类进行拉闸限电；

比如，我之前讲的，长江发洪水，上保武汉、下保南京，某省被作为泄洪区；

比如，最近打疫苗，把人群分为一般人群和特殊人群，特殊人群优先打，甚至强制要打。

这些所有司空见惯的手段，背后都是功利主义的哲学思想在主导，知道没有完美，只能保大头，两害相权取其轻。

任何一个有战斗力的领导集体，都有浓厚的功利主义色彩，都知道完美主义是一种病。

每天算的，都是以实际效益、利益作为道德的最高标准，注重实际功用和效果，反对空谈义理。

甚至有位领导，在黑板上写，实干兴邦，空谈误国。

你看我那个公众号，也流露出赤裸裸的功利主义色彩，一点都不文艺，也不唯美。

2

达婶问，那马克思的观点，彻底错了？

达叔说，马克思是集大成者，是哲学的流派之一，在实践、改造世界方面肯定是成功的，且当年受到数量众多的大知识分子追捧，肯定有道理。

而共产、共妻，其实在柏拉图的《理想国》里，就提出来了，古代的人，更原始，更狂野，更激进。

很多人，看似每天在文章里讨论半天，看似都在讨论经济学、管理学，其实呢？

都没想清楚，他讨论的底层逻辑，是基于什么哲学理念。

比如，一个比较简单的思想实验——火车司机。

假如你是一个火车司机，刚从隧道里开出来，发现前面正常行驶的轨道上，有3个人在玩耍，刹车来不及了，开过去，这3个人就挂了。

你一看，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往左边转向，那边只有一个人。

用1个人的命，换3个人的命，你换不换？

达婶说，我不换，3条大于1条命，看似是对的，但是那3个人是违反了交规，这个时间点，有火车经过，他们不该在这玩。

而那1个人，可能只是在正常检查轨道，知道这个时间没火车，让他当替死鬼，这不公平。

达叔说，但是很多人潜意识里，3条人命，大于1条人命。

达婶说，那我问你，这3个人都是你的陌生人，而左边那1个人，是你的朋友，你还会转向，去撞你的朋友么？

达叔说，那肯定不会，大概率是撞向那3个陌生人。

很多人误以为，他们在做判断的时候，是在用数量计算，3＞1，是有道德理由的。

但很多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个决策的背后，有很多其他的考量，尤其是对他自己利益的考量。

规则，选择的背后，是好恶，是判断，不要把很多政策选择，想的过于高大上。

很多时候，过于狗血的政策，就是决策者本身，他小时候受的教育、创伤、记忆、喜好而决定的，左也对的，右也对，老子喜欢就好。

反正干完了，有一堆文人，在屁股后面解释，你看这决策多么的英明，这是为了最广大人民的利益。

错了呢？

再改。

改完之后，就又有一拨人，在后面鼓掌叫好，这也是为了最广大人民的利益。

就如同今天去世的那个左掌门，他干的牛逼事业，把所有搞假数据、弄假房源的中介APP都干掉了，媒体鼓掌叫好，为行业引清风，为人民立功了。

然后，一纸令下，全部真实数据，不允许展示了，要下架，于是，又有一批媒体，鼓掌叫好，不展示的好，这是为了人民的利益。

达叔要不是医疗行业的，估计不认为他是肺癌致死，会怀疑，他是被气死的。

左掌门二十年前，要的不是两片纯净的肺，要的是房产行业纯净的数据，结果，快要完成的时候，数据被污染了，肺也被污染了。

一些人为了稳定，可以不要真相，可以把努力多年的真实，再污染回去，这就是他们的功利主义哲学。

达叔小时候看《明朝那些事儿》，好多本看完，朋友问，你看了个啥？

达叔说，我记住了一个小故事，讲好多朝代都有宦官专权，为什么只有魏忠贤一个人干到了九千岁？

因为别的宦官干坏事，知道自己干的是坏事，而魏忠贤干坏事，是发自肺腑的认为自己是为了大明王朝。

就是这份哲学自信，才敢称九千岁。

3

在我们医疗行业，也是如此。

同样的某项医疗新技术，在南京、深圳，就是高新技术、要给产业扶持，在另外某城，就是骗子，得抓起来。

背后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对新技术，执政者的态度问题。

这个态度，背后就是他对自身、对职业、对这个世界的哲学观，是保守，还是激进，到底什么是利益最大化，说到底，就是功利主义。

而其他的各项医改，两票制、阳光平台、集采、DGRs、DIP等，层出不穷，背后除了经济学考量，就是哲学价值观的支撑。

执行的越彻底，越觉得自己干的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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