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稻为桑的失败与窗口服务的人

这是达叔经济学的第472篇原创

大家好，我是达叔。

一个想和大家一起慢慢变富的家伙。

昨天文章，两百年国运，中国资产货币化才刚刚开始，写完，点发送，被审核了半小时，才发出来。

各种法律、规则，都在不停的变化，目不暇接，而达叔印象中，经济想要发展好，稳定的市场预期，是很重要的。

年初这样，年尾那样，左一下，右一下，制定政策的人，自己是不往外投钱的，喊个口号，过一把瘾，倒是爽了。

真正听话，投钱的人，就血本无归了。

财富被耗散掉，是很快的，但重新再组织起来，是千难万难的，尤其是当财富的所有者，和规则的制定者，发生分离，甚至有鄙视链的时候，就被动了。

比如，年初3月份，你说它是牛夫人，是落后产能，要有序淘汰。

半年后，没电了，歇菜了，又是你，牛夫人变成了小甜甜，咣咣咣猛批复，变成救命稻草了。

王家卫说，从2021年的3月24日，到2021年的10月18日，从前往后数，是208天，从后往前数，也是208天。

行业又重新火了，我的煤矿，却倒了。

有人说，这是天灾，大家都不想这样的；

又有人却说，这是人祸，这个游戏可以玩，但是，需要换一批玩家而已。

我看了一眼楼市，问，你觉得呢？

楼市说，就你话多。

以下内容，只代表个人观点，不一定对，随便看看。

1

今天，出差结束，回上海，坐高铁。

买了个一等座，一上车，发现车厢里的座位，全都是二等座的位子，一排不是四个座，是五个。

车厢里，上座率只有一半，顿时炸锅了。

来了个列车员，女孩子，给大家解释，原来的车厢有故障，刚才临时改成了这个车厢，给大家造成不便，实在抱歉。

达叔早上起的早，带着耳机，眯着眼睛，准备睡觉。

几个乘客，闹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要换座，要退差价，开始折腾了。

女孩子一直在道歉，后来都开始带哭腔了，说，肯定赔，我这个月的工资就不要了，也赔给各位。

这一下，把部分乘客，给镇住了，差价估计也就一百块左右，路程两个小时多一点，忍忍就过去了，无非座位小一点而已。

最后还剩几个，坚持要找说法的，被后面赶到的乘务长，带到其他车厢，单独处理去了。

达叔心想，终于折腾完了。

一个小时后，到了下一站，这个车厢的票，被系统全部拿出来，当做二等座，又卖了一遍。

上来了一个大爷，把达叔摇醒，说，你坐我的位子了。

达叔把车票，拿出来给他看，咱俩车次、座位，一模一样，整个车厢又闹起来了。

原本买了一等座，不愿意欺负小姑娘的乘客，也被惹怒了，上了车，发现位子被别人坐了的乘客，也闹了起来。

这下小姑娘，懵逼了。

乘务长、列车上的保安，其他乘务员等，全都过来处理了，相当于一个个乘客被拉到了其他车厢，事态才慢慢完结。

等事态平息的时候，也到站了。

整个过程，那个乘务员连续忍受了三轮辱骂：

第一轮，是一等座里最不好伺候的；

第二轮，是觉得自己的善意被辜负的人，我都不给你们找麻烦了，你们咋还蹬鼻子上脸了？

第三轮，是买了二等座，却发现位子被别人占了的，自己只能站着。

一个高铁乘务员，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么会想到，莫名其妙，换了一个车厢而已，她控制不了任何事情，却忍受了最混乱的场面，最不堪的三轮攻击。

她这一天的心情，都好不了了。

2

当这个小姑娘，被几个人饱和攻击的时候。

达叔在那边想，为什么我们去一些窗口服务部门，办业务，经常都遇到冷脸？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

如果我要是这个被羞辱的小姑娘，我以后，还会对乘客，笑脸相迎么？换车厢的不是她，改变规则的，也不是她。

但是，现在所有怒火，能找到的，只有她。

一线的业务人员，窗口服务，永远是成本的承载者，就如同之前写，SK#97 利益自上而下分配，风险从下往上分担。

最近，成都一个大爷，去银行取款，被要求手机验证身份，大爷崩溃了，说有身份证，却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老人没错，银行的这个柜员姑娘，就是个干活的，也没错。

那错的是什么？

一个系统，每遇到一个坏人，就打一个补丁，就提高一个标准，为了防止一个坏人，就把所有普通的客户，全部拉下水。

整个系统的交易成本，迅速上升。

即使这个交易成本，高到无以复加的时候，组织里的所有人，也没有意愿、没有能力，去改变游戏规则。

只会层层加码，只为自保，让一个生机勃勃的组织，变得死气沉沉，效率消失，最后彻底堕落掉。

最后失去了客户，被淘汰，只想自保的目的，也没有达到。

近日，上海银行，发生的另外一个故事，与之遥相呼应。

只不过，成都的大爷，是弱势群体，愤怒只能靠吼。

上海的大V，是强势群体，不仅可以利益上伤害对方，还可以在名誉上，毁灭对方。

在此，达叔无意评判对错。

只是思考一下，我们都是普通人，在一线受尽了委屈，你的组织内部，制定规则的人，是在帮你简化流程，还是不断的在增加流程？

是所有的组织，长大之后，都变得僵化，还是部分组织如此？

是所有工作，都会变得僵化，还是只针对一线的业务？

举一个达叔观察的例子：

同样是税务、社保、车管所之类的体制内部门，人都是一样的，效率是不是也该一样？

完全不一样。

在收钱、收税方面，效率已经和淘宝APP一样高效了，让你足不出户，就能把所有税费都交了，绝对不给你交钱方面，添一点点麻烦。

但是，你要是想拉一个单子，开一个证明，办一点事，那不好意思，请提供以下十个证明，要原件+复印件，要盖章，要签名，要真人送过来，不是真人的，要写授权书。

收钱的时候，活在21世纪，移动互联网时代。

办事的时候，活在改革开放初期，大家都懵懂无知，需要一切证明，你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3

高铁下车，回家路上。

达叔在想，前些天，推荐了一个剧，《大明王朝1566》，里面有一个改革措施，改稻为桑。

从改革逻辑上来说，这是嘉靖皇帝的产业升级政策，是在浙江，搞腾笼换鸟，提高亩产经济GDP。

如果搞成了，所有人都获益，大家都赚钱。

皇帝支持，把持朝政二十年的严党贯彻执行，配上浙江地方大员是一个系统的，再配上当地首富资金配套，军头也是自己的门生，还有制造局这样的央企做配合。

放在一般迷信权L的自媒体眼中，怎么看，改稻为桑，这种产业升级大棋，肯定能成。

没有失败的理由。

最后，却就是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

组织成本太高，高到无法负荷了。

有一个拿了诺贝尔经济学家的家伙，叫科斯，他一生中没写多少著作，主要就是提了两个概念：

1、交易成本。

2、组织成本。

给的药方是，明确产权。

一个组织，令出多门，或者朝令夕改，就说明这个组织已经乱了，有人在集体不作为，在破坏秩序。

而一个组织的高效运行，必须来自于稳定的秩序，稳定的预期。

当大家相互不信任，就没办法做交易，要提供一大堆证明，证明自己可以信任，才能发生交易，这个成本会高到交易量低至零。

这种情况，可以发生在剧中清流派和严党之争中，也可以发生在是否投资煤矿上。

一个强势的组织，本来是可以通过权威，在内部降低交易成本的，集中力量办大事。

但是，过于强势，没有任何力量挑战之后，又会衍生出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内部组织成本，快速上升。

最后组织成本，高到压垮整个组织经济。

达叔有一个律师朋友，他说，法律，本来是有权L的群体，制定出来给没权L的人去遵守的游戏规则。

但是，如果有权L的群体，发生了纷争，变成了警察和悍匪，在餐厅枪战，无论警察赢了，还是悍匪赢了。

这个餐厅，都是损失最大的。

餐厅老板，损失的是钱，服务员损失的是命。

你们改稻为桑，产业升级，怎么折腾都好，能不能别打架，别一刀切，按照经济规律来。

毕竟，经济学，是研究客观规律的。

一个车厢更换了，就会引起那么多纷争，何况倒下一个又一个行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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