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会让你变得更聪明的书
《噪声》的副标题叫“人类判断的缺陷”,言下之意是,我们的判断包含很多缺陷,这些缺陷会导致我们的判断出错。如果你能意识到这些缺陷、努力去克服这些缺陷,你的判断就会更正确。卡尼曼在《思考快与慢》中考察了我们思维中的各种偏差、谬误,他与其他两位学者合著的《噪声》则考察了另一种会让我们犯错误的因素:噪声。偏差导致我们的判断稳定地、可预测地出错,噪声则是可预测地不稳定。就像书开头的例子所说,射箭时,偏差导致选手偏向某一个地方,噪声导致箭乱飞,偶尔还会射中。噪声就是干扰,让我们听不到真正该听的信息,我们往往弄不清噪声的来源,但它们确实真实存在且影响很大的。
《噪声》书封
应该减少噪声对判断的影响,因为它会导致经济损失、让人觉得荒唐、不安、不公平。比如心理学家尤里·西蒙松发现,高校招生人员在阴天时更关注候选人的学术表现,而在晴天时对非学术表现更敏感。这样意味着,天上有云、阴天时,书呆子(学霸)接受面试、筛选时更有可能被选中。
一项针对几千个青少年法庭判决案例的研究发现:当本地足球队在周末输掉比赛后,法官在接下来的星期一会做出更严厉的判决,在本星期其他时间的判决则更为宽容。在一天的开始时段或饭后休息充分时,法官更有可能批准假释;如果处于饥饿状态,他们则会更加严格。
医生在清晨比接近傍晚时更可能要求患者做癌症筛查。在一天中的晚些时候,医生建议就诊的患者做癌症筛查的可能性较小。
噪声被分为三种,水平噪声和模式噪声,模式噪声又有两种成分:稳定的模式噪声和情境噪声。简单来说,水平噪声是不同个体对同类事件的判断会不一致,比如同一个案子,有的法官判30天监禁,有的法官判15年有期徒刑;同一个病人,有的医生说病人病很重,有的说没什么问题。模式噪声是同一个人对不同案例会做出不同的判断,比如同一个法官在不同时间做出不同判决。不稳定、没有规律的差异如何去研究呢?答案是统计学,“噪声从根本上说是一个统计学概念。”统计能从随机性、偶然性事件中找到规律。
作者给出了各种减少噪声的方法。为了降低水平噪声,就要提高判断者的水平。对于模式噪声,要避免因果思维,采用统计学思维,不要认为每一个case是独特的,要把它当作一个更大的分类的一个代表。要把复杂的判断分解成较小的判断,这样每个部门不需要去管整体的因果关系。
哪些人会第一时间买一本《噪声》呢?应该是大公司白领。这本书讲的是如何避免错误的判断,举的案例涉及医学、司法、面试、绩效考核等等。而白领们一直喜欢用一些新颖的理论和术语把自己比较庸常的工作变得好像更有知识含量、更惊心动魄、更非同凡响。三位作者分别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麦肯锡合伙人、奥巴马的顾问。书中有许多高深的概念,有PPT一样的预告与总结,还有厚度(556页)。英国《展望》杂志的书评说,如今噪声是一个很时髦的、能显示一个人很聪明的词,如果遇到不同意见时,你说这是主观性问题,那就显得老派了,你应该马上称之为噪声,不然你自己就成噪声了。
即使读了之后对全书的主旨感到茫然,也会有其他收获。比如书中讲到智商是否重要。2013年的一项研究重点调查了《财富》500强企业的CEO和424位美国亿万富翁,发现这些超级精英群体是由智商最高的一群人组成的。仅有约1/3的美国成年人获得了大学学位,但美国亿万富翁获得大学学位的比例高达88%。
智力高就能做出更好的判断。智力与几乎所有领域的良好表现都相关。对于如何测量智力或一般心智能力(General Mental Ability,GMA),争议和误解一直存在。“标准化的GMA测试测量个体在语言、计量和空间等方面的能力,尽管它还比较粗糙并存在一定的局限,但它仍然是迄今为止重要结果的最佳单个预测指标。如果你必须挑选一些人来做判断,那么你的最优选择是挑选那些高智商的人。”
除了心智能力测试,还有认知风格测试:“认知反射测试”,该测试就是大众熟知的“球和球棒”问题:一个球和一个球棒的价格为1.1美元,球棒比球贵1美元,那么这个球值多少钱?在一场跑步比赛中,你超过了第二名,你现在是第几名?
CRT旨在测量人们能否抑制直觉,也就是错误的答案:在球和球棒问题中回答“0.1美元”,在跑步比赛问题中回答“第一名”。
书中还提到一个概念叫“常态谷”,我们总是努力用因果思维,把各种事件解释为正常的、并不意外的事件。“我们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遇到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与刚认识不久的人相恋、年轻的兄弟姐妹突然去世、继承了一笔意想不到的遗产等。而另一些事则是你完全可以预料到的,比如二年级学生会在固定的时间放学回家。大多数人的经验都介于这两个极端之间,我们有时完全可以预料到某件事的发生,有时则完全无法预料。大多数事情发生在一个宽阔的常态谷中,那里的事情既不是完全可以预料的,也不是完全预料不到的。”
《人类简史》中也提到人类喜欢故事,《噪声》中说:“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取决于我们编造故事来解释我们所观察到的事件的能力。并且,我们几乎总是能成功地找到原因,因为我们可以从无数的事实和信念中搜寻原因。如果找不到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创造一个解释,以便将我们构建的世界模型中的空白填补上。”自欺欺人让我们认不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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