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中文系毕业的蔡恒平出了本书,说村上春树惯用七种武器:1. 选择大事件为时代背景;2. 爱与死;3. 性;4. 酒;5. 音乐与文学;6. 特殊变故或灵异事件;7.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文学气质的日常生活——这是村上文学基因、气质的体现,也是文学性强的体现——最终村上制造了一种工业文明时代和后历史时代的新美学功能:安抚和慰藉。这种抚慰,人们称之为治愈。但从这个介绍来看,蔡恒平的概括有些流于表面。一个美国人已经做过类似的工作。2014年,村上春树新作《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英译本即将出版时,美国作家纳撒尼尔·里奇在《大西洋月刊》上撰文说:村上春树的老读者有一些迫切的问题想问,主人公是不是一个30来岁的茫然、软弱的男子?
猜对了。
他是不是有一个精明的女助理,同时兼任他的爱恋对象?
当然如此;为方便起见,她是一个旅行社的工作人员,擅长预订临时起意的国际旅行。
故事开始时有没有一个跟叙述者很亲近的人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这次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有没有一场通往现实的其他层面的超自然之旅?
差不多,这次的另类现实是芬兰。
有没有无缘无故地提到西方的小说、电影和流行文化?
让我们看看,巴利·曼尼洛、柯南·道尔、宠物商店男孩、赫胥黎、猫王……
哪位东欧作曲家提供音轨,并且几个月后其CD销量会猛增?
李斯特。
有没有一些不祥之兆、无法分析的梦境和解释不了的谜团?
都有。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书封
村上春树写作风格是经常“从黑暗的恐惧无缝地过渡到神秘的沉思,因此《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这个书名完美地适用于他1979年以来所写的13部小说中的每一部。村上春树几乎每一部小说都让人感觉是同一部超级小说新的一卷,这部巨大的长篇小说现在已经有近7000页。跟村上的其他作品一样,这部小说的情节非常吸引人,但最后没有结局。语调是伤感的、神秘的、迷人的、令人不安的、撩人的。书中充满光彩夺目的、不协调的意象。”他的主人公在摆脱了空洞、日常生活的苦难,探索了神秘、奇异的精神领域之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非常明亮的新世界。他们从不会后悔做了这样一场旅行,不管他们一路上经历了多少焦虑和恐惧。村上写过许多糟糕的句子,句子结构很尴尬:“就像他欣赏沙羅的外表一样,他也喜欢她的穿着”;喜欢用一些陈词滥调:单单一段性格描写里就有“他在场上干劲十足……似乎不太适合踏踏实实的用功方式……他看人时眼光直视,以清楚的声音说话。食量惊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绝少说人的坏话,是一个优秀的聆听者和天生的领袖”;懒惰地重复:“沙罗在说话前注视了一会儿他的脸”,不久“沙罗说话前注视着多崎作”。在他书中,呆板的句子跟优美的、独出心裁的、非常形象的文字并列,使得它们的存在显得更加引人注目。村上一直否认他受过日本作家的影响;他甚至在职业生涯之初说过,他要逃离“日本的诅咒”。少年时期,他是通过着迷地阅读西方小说家的作品来形成他的文学感受力的:欧洲经典作家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司汤达、狄更斯,尤其是几位20世纪的美国作家,他终生反复阅读,包括雷蒙德·钱德勒、杜鲁门·卡波蒂、菲茨杰拉德、理查德·布劳提根、库尔特·冯内古特。村上春树的处女作《且听风吟》只有130页,但书中提到了各种西方文化的典型:灵犬莱西、米老鼠俱乐部、《热铁皮屋顶的猫》、歌曲《加州女孩》、贝多芬的《第三钢琴协奏曲》、法国导演罗杰·瓦迪姆、鲍勃·迪伦、美国歌手马文·盖伊、“猫王”、《花生》漫画中的小鸟伍德斯托克、美国导演萨姆·佩金帕、美国民谣三重唱组合“彼得、保罗和玛丽”等等,书中没提到任何日本艺术作品(至少在英译本中是这样)。2011年,《金融时报》编辑戴维·皮林撰文说,村上春树的小说风靡全球。“他的小说是非日本的,他小说中的人物更喜欢吃比萨而不是寿司,更有可能穿T恤衫而不是和服。跟创作他们的人一样,他们听爵士乐、读美国小说,不会经常鞠躬、脱鞋。他的大部分主人公都是孤独、漂泊、古怪的人,他们经常在夜里或者社会的黑暗层面活动。他们早就厌倦了无止境的经济增长,转而从其他方面寻求意义:性或者哲学,神秘的事物或者法国烹饪。他说在他的成长时期,他不喜欢日本社会,像一个中途放弃的人,想离开。他就这么做了,先是逃离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冯内古特的小说中,接着是日本的地下音乐现场,最后在他30多岁时,在美国待了8年。”村上小说的情节标志性的乐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情景(搭乘电梯、煮意大利面、熨衬衫)突然变得非常奇特(一个神秘的电话,掉进一个神奇的井里,跟羊人聊天),一个人物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被迫在两种现实之间思考。村上小说中的人物总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之间进行翻译:普通的和离奇的、自然的和超自然的、乡村的和城市的、男性的和女性的、地上的和地下的。每天早上,坐在书桌前,村上变成了一个村上式的人物:一个钻进了他的潜意识洞穴中的普通人。”村上是这样解释的:“我住在东京,一个文明世界,跟纽约、洛杉矶、伦敦和巴黎一样。如果你想发现一个神奇的地方、神奇的东西,你只能进入你的内心深处。我就是这么做的。有人说这是魔幻现实主义,但在我的灵魂深处,它就是现实。没有魔幻。我在写作时,它非常自然,非常符合逻辑,非常现实、合理。”村上的小说中充满了自杀、暴力死亡、绝望,认为世界及人类的生命都是虚空、毫无意义。然而,村上春树接受人生虚空的镇定从容,他能在人生荒诞中寻得丰富的幽默,对日常生活中的终极神秘保持开放的心胸,从而不致堕入虚无或悲观主义。一部村上的小说或许会迫使我们去体验黑暗,但其结局永远都不阴沉。”村上春树这样的作家是全球性作家,为国际读者而写,就会倾向于去除那些会妨碍外国读者理解的障碍,使自己的语言保持简单。帕克斯说,村上春树的小说《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背后的想法很迷人:当你最亲近的朋友不加解释地把你从群体里赶了出去,你该怎么办?但是他的叙述从头到尾都枯燥无味。 村上春树本人一直主动地、自觉地、大力地开拓海外市场,在国外也多多少少会接受采访,得了什么奖时也会出席颁奖礼,进行致辞。他的作品已经被译成了50多种语言。20世纪80年代末,村上的作品被正式介绍到美国,日本讲谈社国际部翻译出版了《寻羊冒险记》,《纽约客》选登了他的几篇短篇小说。约翰·厄普代克在《纽约客》上撰写了《寻羊冒险记》的长篇评论。之后推出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和《舞!舞!舞!》也同样受到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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