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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点评话剧《主角》 | 仵埂:在痛楚的吁求中唤起观众的新认知

文化陕西 2022-10-24

近日,《中国文化报》第十三届中国艺术节专刊报道了即将参加本届文华大奖角逐的话剧《主角》,邀请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副主任胡一峰和西安培华学院教授仵埂,分享自己的观剧体验。



在痛楚的吁求中唤起观众的新认知简论话剧《主角》的戏剧结构
话剧《主角》是一部在戏剧结构上颇为独特的作品。依照一般的戏剧原则,主人公定是一个具有强烈鲜明意愿的人,她的行为推动整部戏剧故事的发展走向。或者说,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与行动目标,来影响导引整剧人物的存在环境,以此体现主人公与社会环境的冲突,以及由此产生的主题蕴含。但《主角》中的主人公易青娥(后改名忆秦娥)却不同,她是一个内敛式的人物。她自主自为的动机与选择,体现于她被裹挟的逆境下,倔强地练功、默默地吃苦,似乎你见不到她非要做成一个什么事儿的样子,仿若“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但正是无为淡泊又有所作为的人生态度,使她登上了人生的巅峰,获得巨大声誉。在情节推进中,观众看到了她质朴的品格,看到了因成功而带给她的光环与荣耀、嫉妒与诽谤。从主人公身上,我们领悟到某种荣耀下隐藏的另一番人生意蕴,高峰体验下的另一种人生烦恼,一种生命存在的别样况味。这种聚光灯下的人生,忆秦娥身上渗进了众生的种种想象,成为他者眼中成功的标志。话剧《主角》围绕主角所汇集凝聚起来的一种奇异力量,促使生命爆发出光彩,却又以撕裂的力量,造成主角的某种痛楚。话剧以舞台艺术为故事背景而构成一幅少有人触及的生命现实,深刻开掘并揭示出舞台上的人生与舞台下的现实之间两种截然相反的境遇,让人们认识到处于不同境遇、不同层面下的人的精神诉求,它是丰富复杂的社会生活和内心世界的精彩映照。以此引导观众反观自身,从而获得某种崭新的生命体悟和审美教育,获得一种看取生活的新悟觉。话剧《主角》的戏剧结构,有着经典的中国式表达。当然,原著本身也提供了故事形态基础。特别想强调的是,该剧在表达策略上,沿袭了中国传统戏曲中“苦情戏”的路子,人物以受动的方式,在外部环境的迫压下,由不断的痛苦境遇达至高迈的精神超越。作品没有通过主角强大的能动性和自主性,向观众展示一种以自我选择、自我奋斗构成的惯常的现代戏剧结构方式,即以其绚烂光彩的个人意志构成欣赏的看点。《主角》将主人公放置在一种类似无为的状态下,在人人争当主角的剧团氛围里,唯独她的态度是随性的。主观上,她不想成为主角,却又不得不接受团长及导演的安排,一次又一次成为主角。她并非社会上传言诽谤的那样,为了争当主角而不惜手段用尽。忆秦娥的受动性,成为整个故事的底座,成为观众理解故事的基础。观众明白事件的来龙去脉,成为戏剧故事的评判者,情感向背是明晰的。让位于观众视角的这种戏剧结构,与主人公在戏剧故事里主动地选择与要求,然后徐徐展开的结构是大不相同的,前者将主动权交给了观众,使观众获得了一种超越剧中人的眼界,从而构成对人生世相明达彻悟的超越性理解。观众因剧中人的糊涂执迷而感慨叹息,从而使自我与戏剧情境构成超越性间隔,既是理解的又是审视的,唤起对人所生存的复杂环境的重新体认。重回传统的戏剧结构路径,在编导的二度创作下,从小说到剧本再到舞台呈现,获得一种崭新的戏剧新实践,戏剧境界得到提升和体认。与欧洲古典戏剧不同,中国式传统戏曲独有的故事讲述方式则是让人物所处的社会环境说话,以此来考察主人公忆秦娥。她的人生第一步是走出小山村,来到县剧团。这时她还年少,没有自主的想法,是她的舅舅胡三元说服母亲,将她带走,让她吃上公家饭。对她而言,就是从一个放羊的女娃,蜕变成县剧团学员队的一员。因舅舅胡三元被关进监狱,她也被赶去伙房帮厨。其间,她遇到了几位下放到伙房的“存字辈”老戏骨,业余时间教她练功,使其获得了飞跃性长进。等到新时代来临,“老戏”让演了,她所练就的功夫派上了用场,一举成名。在整个人生道路上,她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并没有要追寻做一个主角,却不期然得到了。无心调入省城,却被省城剧院看中,调来参加全国会演,从县剧团的主角成为省城大剧院的主角。成为主角后受到流言中伤、排挤诽谤,她宁肯去跑龙套,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安宁日子,但却不可得。她被扶上了主角宝座,外表光鲜亮丽,光芒四射,却也惹得楚嘉禾等人的强烈妒忌和恶意诽谤。追捧与妒忌产生爱与恨的双重效应:刘红兵穷追不舍,楚嘉禾妒意难消。对于忆秦娥而言,舞台上获得的光环,似乎均不是她的着意追求。这些令别人害红眼病的荣光,对她而言似乎并不重要。她每每回避与拒绝,却是躲也躲不掉的“发红”。编导想让人们看到这种非出自本愿的现实存在,或者说,更想让人们看到明星光环之下的非常态痛楚。聚光灯下,她红得发紫、美得惊人,让人妒忌眼热,于是就遇到了官员儿子刘红兵的疯狂追求,遇到了封潇潇的倾情相爱并为之疯癫,遇到了刘四团一掷千金的豪赌,遇到了画家石怀玉的绝命姻缘。忆秦娥是一个被环境塑造的人、缺少自主意识的人,她无为成就的明星之路,却给她带来莫大的困惑和无奈。她受到流言攻击的委屈,让人更为同情。错非她酿,祸须她担。观众看到了一种令人深思的环境之困,或者说,因个体之困而生成中国式戏剧的独有情景,将环境之因作为诉求对象。这个因,是通向观众的,是向观众吁求的,吁求恶因的消除,吁求善因的昭彰。这是中国式戏剧最鲜明的特征之一,也是《主角》在艺术探寻中的成功所在。作者系西安培华学院教授仵埂
来源: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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