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光：芦荡•人家•荷塘

Original 文学沙龙文学沙龙 2023-09-03

作者简介：白国光，包头市作家协会会员，包头市诗词协会会员、包头“钢铁城”诗社会员。诗歌、散文等作品散见报刊及网络微信平台。现供职中国二冶集团有限公司。

芦荡 • 人家 • 荷塘

——走访白洋淀

白国光

我记得很早以前，还是从著名作家孙犁的代表作品《荷花淀》，初次了解水域辽阔芦苇翠绿荷花盛开的白洋淀。小说选材于白洋淀的一隅，表现农村妇女既温柔多情而又勇敢坚贞，在抗日战火硝烟中，体现了家国之爱、夫妻之情，纯美的人性、崇高的品格，像白洋淀盛开的荷花一样，美丽灿烂。

盛夏的一天，我有幸地去了一趟位于保定境内安新县的白洋淀。昨日梦境中的白洋淀只是留在朦胧的记忆里，而今天的白洋淀----烟波浩淼水天一色幽静甜美，远看鲜绿的芦苇布满了在整个湖面，近看艳丽的荷花蔓延到百米以外，勾画出一幅幅重墨浓彩的秀丽画面。

我们一行四人在人流如织码头上登上了前往芦苇荡的小船，船上的座位不多除艄公以外包括我们只有6位游客。驾驭小船的是一个五十多岁性格开朗的中年汉子。据艄公介绍：白洋淀风景如画气候宜人，四季景色分明，水光天色美不胜收。春天，芦苇出水满湖青翠，每逢清晨，红日映透湖底，白洋淀就好像披上了绿带霞衣；夏天，湖水涨满鱼跃水面，芦苇摇曳荷花吐艳，一派水乡景色；秋天，芦花纷飞稻谷飘香，鸭鹅成群荷花遍布，小舟穿梭往来，渔歌此起彼落；冬天，地冻冰封一片碧玉，恰似一幅巨大的明镜镶嵌在冀中的原野上。随着小船只快速地前进，接近扑朔迷离的芦苇荡时，热情豪爽的艄公就像专业的导游一样，向我们讲述着白洋淀抗日烽火传奇的故事。抗日战争时期，白洋淀水上雁翎队在浩浩荡荡的芦苇丛中，巧妙利用自然形成的水域，驾一只只小船出入于芦苇荡中，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辗转于茫茫的水面上，声东击西神出鬼没，沉重地打击日本侵略者，充分地利用湖内沟壕纵横港汊众多，打得敌人落荒而逃，谱写了一曲白洋淀人民抗日救国的战歌……几只水鸟当听到小船上鸣叫的笛声，惊恐地向着远处的展翅飞去，芦苇就犹如连绵不断的一片片绿纱覆盖在浩大的水面上，眼前只有一条水路蜿蜒地伸向了芦苇荡的深处，小船两侧的芦苇在水波的冲击之下，左右摇摆芦花飘动。小船在艄公精心操作之下慢慢地向着芦苇的深处行进着，环视四周被茂密的芦苇层层包围，窄小蜿蜒的水道上只能容下一条船通过，大家听不到一声的鸟鸣，耳边回荡着船上的马达运转的声音。我们几个人就好像当年潜伏在芦苇荡中的“雁翎队”，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水路前方的情况……经过大约有20分钟的行驶，小船驶出空气湿润的芦苇荡，眼前又是一个水面开阔的湖面，湖的中央呈现一个环形的陆地小岛，小岛上有一个用树枝和苇叶搭设起来的简陋小屋，一位约60岁的老人坐在岸边一条陈旧的木船上悠闲地垂钓，看见我们的小船从远处疾驰而来，立刻站了起来微笑着向着我们挥了挥手，然后又静静地坐在那里，心平气和地凝视着波动的湖面……正在这时，一只只旅游船地从芦苇丛中陆续地划了出来，彼此之间相互打了一下招呼，我们的小船又一次驶进了芦苇的深处……

当小船行驶在芦苇的边缘时，大家惊喜地看到有一处泥土堆积的护坡，小船沿着岸边缓缓地停了下来，艄公告诉我们，这一片片芦苇荡陆地面积非常的大，想当年雁翎队就是在这里袭击鬼子的船只的，那场战斗共击毙了20多个鬼子，缴获了两挺机枪、一百多担粮食。我们抱着好奇的心理钻进了芦苇丛中，寻找昨天游击队员矫健的身影和到处弥漫硝烟的战场，我们手持着芦苇花插到了这片土地上，祭奠一下英勇抗敌为国捐躯的英灵。小船沿着芦苇中的水路继续向前行进着，浓密的芦苇荡布满了许多弯曲的路径，艄公熟练的掌握着小船的操纵杆，避开了垂头低腰的芦苇梢，径直地驶到了一处环境优雅的岸边。一个新颖农家小院的湖上小店展现在大家的眼前，客栈悬挂的旗子格外地醒目，树木之间用砖木搭建起的几间房屋吸引了大家的视线。我们不约而同地上了岸，从房间内立即走出来了热情的老板娘和年轻的伙计，微笑地站在门前欢迎着我们的光临。我们依次坐在洁净简朴的餐桌前，老板娘十分开朗地进行了自我介绍。常言道：今天不来白洋淀，明日遗憾泪洗面。首先欢迎各位的光临，我这里经营的“嘎子”小店，有白洋淀的大鲤鱼，有白洋淀煮酱鸭，有白洋淀的咸鸭蛋，有白洋淀的双壶酒……一连气地说出了几十个以白洋淀冠名的地方特色的菜肴美酒。说的我们相对而笑，不断地称赞老板娘流利的口才和经营之道。原来湖上人家经营的“嘎子”小饭店，已经有近20多年的历史，随着白洋淀旅游业的开发，针对游客逐渐增多的状况，老板娘别出心裁对小饭店进行了重新装修，还原了原始白洋淀人家古香古色的情调，不仅客房里装饰的朴实柔和而且也可以吃到可口的地方特色小菜。令我们感到十分的惊讶是，在方圆几十公里的芦苇荡中竟有如此朴实的水上人家，每一间小屋、每一件家什、每一套桌椅、每一床被褥等物品，都是从漫漫的水路运上来的。仿古式的窗棂壁纸，古典式的青瓷花瓶，现代式的空调冰箱，流行式的灯光照明……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因为时间关系，要不然我们非在这个农家留上一宿，摄取一下湖光月色、芦荡夕阳、天水相连的秀丽景色。

吃过丰盛的午餐，小船沿着一条水路通道又一次驶进芦苇丛中，大约行驶了15分钟左右，视野里浮现了一幅幅美丽的风景画面，左边是陆地右边是苇丛，岸边一排排大榕树沿着水道依次排开，偶尔有几处青砖红瓦的墙房，我们立即联想到这里是不是“嘎子”藏枪的地方。在我们疑惑的时候，艄公道出了事情的真相，据长辈们说，当年拍《小兵张嘎》电影的时候，嘎子藏枪的镜头是在三里外的河沿上拍的，这个地方曾经是游击队员们驻扎训练的地方。为了近距离观察一下演练实地的场景，我们操起船上木浆向着艄公所指的方向划去……我们站在岸边，耳边传来了一声声鸭子的鸣叫，椭圆形的湖面上一群群鸭子悠闲地浮在水面上。艄公介绍，现在白洋淀里的野鸭不算太多，都是国家的保护动物，这里的鸭群都是人工饲养的。我们这才看到在岸边与芦苇的接壤处，已经用铁丝网和栅栏围了起来，任凭鸭群在湖面上游来游去。

小船驶过鸭子喧闹的饲养场，我们惊喜地发现在涟漪的湖面上盛开着一枝枝娇艳的荷花，粉红色的花朵组成了一片延长数百米花的海洋。有的争相绽放、有的含羞低垂、有的荷叶衬托着洒落的花瓣、有的荷叶伸展着圆形的绿伞……粉红色的花朵中展现着一个个妩媚的笑靥，深绿色的荷叶上站立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我们仿佛突然之间融入了美丽的人间仙境，小船缓缓地在平静的水面上悄悄地向前移动着，我们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嫩艳的花苞、舒展的荷叶，一股股荷花的馨香阵阵地飘浮而来，沁人心扉。微波抖动的湖水中虽然没有月亮的身影，但此时此刻我们已经陶醉在《荷塘月色》的优雅、朦胧、幽静之中……我们的小船渐渐地靠近了人群涌动的旅游码头，岸上的游客在焦急地等待着小船的归来。

他们也许和我们一样拥有同一种的心情，去品尝一下白洋淀的特产，去亲近一下白洋淀的风土人情，去找寻一下白洋淀昨天的枪林弹雨，去倾听一下白洋淀动人的传奇故事，去观赏一下白洋淀的美丽风光，去问候一下白洋淀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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