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管荐书|复杂性、不确定性与风险背景下的公共管理系列01——Restoring Lands
协调科学、政治与行动 气候与治理的复杂性
Editor：Herman A. Karl,etc.
Publisher: Springer (February 3, 2012)
1编者简介
Herman A. Karl 博士是美国地质调查科学家，在新罕布什尔大学自然资源与环境系担任副教授。他目前的研究重点是如何适应气候变化; 特别是通过基层行动在地方层面进行适应。他还是国际社区和气候变化计划指导委员会的主席。
Michael Flaxman博士是Geodesign Technolgoies公司的创始人，这是一家专注于空间场景规划的创业公司。在编辑本书时，他担任麻省理工学院城市研究与规划系城市技术与信息系统的助理教授。 他的主要研究兴趣是在城市和地区的规划和设计中使用空间模拟建模，工作重点是开发基于利益相关者的计划工具，使用视觉模拟在背景下呈现评估模型。
Lynn Scarlett博士是大自然保护协会（TNC）的联合首席对外事务官。她曾经担任美国内政部的副秘书长和总统管理委员会执行委员。她在内政部工作时长期致力于促进各部门协作以实现景观和跨区域的自然保护。
2小编推荐
从全球治理的趋势和国内发展的情况来看，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保护的相关问题是当前和未来的热点问题。而可持续发展和环境问题则是最容易遭遇复杂性困境的领域，正如书中所言，由于自然系统本来就是非常复杂，当与人类系统结合产生问题时，这种复杂性只会有增无减。
本书是多位作者的成果，所关注的是气候变化下的土地和资源管理。正如副标题所明示的那样——“气候与治理的复杂性”，他们明锐地意识到了气候变化治理背后所涉及到的复杂性，因此尝试从理解复杂性、适应并应对复杂性的角度提出解决方案。本书的主线是基于公共管理和视角，通过一个能够整合科学、政治和社会的决策框架，实现气候变化的整体性的、适应性的治理，应对治理过程中的复杂问题。一言以蔽之，他们应对复杂性的思路是以繁治繁，通过增加治理体系的复杂性增强治理的适应能力和灵活，以实现对复杂系统的治理。
3本书概要
环境问题是人与自然两个系统交汇产生的问题，涉及到的细枝末节纷繁复杂。在环境中的生物物理特性、范围与规模、人类与自然系统的动态特征方面都呈现出了巨大的复杂性。因此解决环境问题时往往会引发激烈的利益冲突和各项事宜优先排序的剧烈竞争。诸如空气污染、水污染、气候变化影响等环境问题都涉及到科学、社会、经济和体制方面的挑战。本书分析了为什么解决这些问题如此困难，以及为什么可持续不仅仅是采用更加绿色、清洁的技术。正如作者们指出，可持续性涉及到整合科学技术与工具、政治制度和治理机制、社会与价值观等多方面的知识流动和决策过程。作者尝试以一种整体的、适应性的方法建立恢复健康生态系统的框架，由此奠定社区繁荣与经济发展的基础。他们采取的是集体行动的进路，通过他们的研究和实践经验，他们发现在可持续方面真理和智慧掌握在不同的群体当中，新的决策机制应当反映并利用这种多样性，加强科学家与决策者之间的联系。
4内容摘录
Synthesis: Developing the Institutions to Coordinate Science, Politics, and Communities for Action to Restore and Sustain Lands
Making a leap forward in restoring and sustaining lands requires more than refi ning conventional approaches for formulating 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making natural resource decisions. We are in a period of transition and evolution with regard to managing the dynamics of coupled natural and human systems. New forms of governance are emerging. We need institutions that will distill and harness the wisdom residing in diverse societies, facilitate dialogue, and enhance mutual learning about shared problems. We need governance regimes and processes that bridge the gaps among disciplines, methods, and current institutions that include public, private, and academic participants. New institutions and governance regimes will enable an ongoing process of collaborative action and shared decision making that supports durable 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land use decisions that sustain communities, economies, and the environment.
5学者书评
终于我们有了一本书清晰地阐释了在没有大众的情况下，科学是如何无关紧要的。决定何时以及如何使用科学的是大众而非科学家。本书提供了一个解决复杂问题的路线图，这既需要艰苦的努力，还需要建立起公众与科学家之间的一种新的关系，而且这种关系是前所未有的。
——John M. Hagan, Ph.D. 马萨诸塞州立大学Manomet环境保护科学中心主任
本书对于那些试图研究土地和水资源可持续性相关政策的人来说是一本必读的著作，它清晰地展示了科学家在应对气候变化和其他复杂社会问题方面所面临的挑战。
——James Jones，佛罗里达大学农业与生物工程系教授
本书将适应性治理视为一个新的政策框架。书中大量讨论了科学家、政策制定者和公众之间的关系在应对资源管理和解决气候变化等复杂问题时应当如何调整。对于那些反思学科分裂、科学与社会分离并尝试有所突破的人来说，本书所汇集的作品是良有裨益的。
——Maarten Hajer，荷兰环境评估署主任，阿姆斯特丹大学公共政策学教授
19世纪的索罗和20世纪的利奥波德都曾经呼吁人类应具备尊重自然的德性，本书则揭示了人类在21世纪尝试以这种德性去管理土地和资源时的挫折和胜利。作者们主张以协同合作的方式整合科学、政治与社区。他们提供了多个地方和区域通过协同恢复土地的例子，激励人们在可持续方面做得更好的同时也解决了能力和机遇方面的阻碍。
——Kirk Emerson，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教授，美国环境冲突解决协会前主任
编后记：关于主题
对于文明的历史走向，人们可能有着相当不一致的认识。持进步史观论者或许认为，从原始社会至今历史一直在有规律地进步，非线性史观论者则会有不同意见，认为社会的变化并不都是正面和单向度的。对于现代化、科技成果等概念的认知同样存在类似的分歧，称赞者视现代科技文明为煌煌大业，质疑者则对环境危机、核战争所可能带来的文明覆灭、物质发达带来的精神远离充满忧虑。但是不论大家的态度为何，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人类文明的复杂性在增强了。
复杂性是一个中性的词汇，不同的人群可能有不同见解，但是对于从事公共管理的实践者或者研究者来说，复杂性意味着问题与麻烦，过多的问题与麻烦意味着治理能力的危机或者说“本领危机”。在后工业时代的语境下，复杂性还意味着不确定性与风险，正如乌尔里希·贝克所言，当今社会可称之为风险社会，工业文明降低了非人类存在的不确定性，但是一切有形或无形的社会存在所暴露的不确定性却日益增多，诸多问题以概率事件的“风险”呈现在眼前。
对于公共管理而言，我认为复杂性具有三重维度的意涵：即一种视角、一种本体论与一种规范论。
作为一种视角的复杂性是指基于应对复杂性这一元问题可以贯通公共管理从古至今的发展历史。正如一些学者所说，“社会治理的主题就是对复杂性寻根溯源，探索一条令复杂不再复杂之道”，从古至今社会治理的工作其实就是处理社会的复杂性，追求秩序与简洁。孔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老子所说“重为轻根，静为躁君”其实都体现了“执简御繁”的治理逻辑。其实不仅社会治理如此，也许如卢曼所言，人类的诸多活动其实都是在化约环境的复杂性，塑造系统的封闭和相对独立性，他指出在过去的历史中，人类先后通过区隔分化（原始社会）、阶层分化（农业社会）和功能分化（工业社会）应对了日益增加的复杂性。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当社会复杂性增强时，公共管理同样在日益复杂化，各种新的范式层出不穷。
作为一种本体论的复杂性是在认知中将公共管理的对象、主体、过程看作一个复杂的系统，体现着非线性、涌动、不可预测等特点，诸如政策网络等概念均是对此本体的一种理解和建构。在此方面，一些学者尝试用科学领域中的复杂性理论，如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混沌理论、耗散结构论、协同学、突变论和超循环论去模拟和理解公共管理，重新塑造对管理这一现象的认知，这一方面国内外都有了诸多成果。在一些具体领域中，基于系统分析处理不确定性背景下决策的研究也已汗牛充栋。
而作为一种规范论上的复杂性源于上述两种维度的复杂性对公共管理的改造，当管理的对象是复杂时，就要求管理的参与者具备必要的谦逊，避免以单一的逻辑和简单的想法改造管理对象。这方面的观点其实非常普遍，比如认为政府应当尊重市场运作规律，这种观点背后的本质上就是认为市场作为一个复杂系统不仅具有自我调节能力而且复杂程度超出人类的理解能力，对生物多样性、文化多样性的刻意追求同样是当工业化的逻辑撞了南墙之后，对生态系统和文化系统复杂性所体现出的尊重，要求社会多主体参与治理同样有在社会系统日益复杂背景下考量。
从上面的三个维度可以看出，复杂性这一概念对于公共管理来说，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尤其是当人工智能、互联网、区块链等技术大规模进入社会实践领域，这些复杂性所带来的挑战值得我们认真思考。所以在这一系列中，将推荐有关复杂性、不确定性与风险背景下公共管理的相关书籍，希望和大家共同讨论、推进对这一领域的思考，希望对实践有所贡献。小编作为一个初入公共管理学科的小白，对复杂性的关注缘起于以往研究中对环境管理演进的观察，因此有关公共管理学科中复杂性的相关积累几乎空白，希望读者不吝赐教、批评指正，如果有好的文章和书籍可以在文章下评论。
本期编辑/包堉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