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的阿富汗展览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邵学成博士将会为你继续讲述文物背后的故事。越来越多的观众观看到了这些珍贵的文物,对于阿富汗的考古美术产生了浓厚兴趣,更对阿富汗的佛教文明产生了迫切的了解欲望,这一次邵博士将会和大家一起分享学习即将进行的阿富汗考古美术讲座。
(1)中日学者对谈的阿富汗宗教考古美术讲座
无数次听到热心人的咨询,为何没有展览现场没有展出阿富汗的佛教文物?犍陀罗、巴米扬,这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名词,都曾在新闻媒体中出现,大家也都想更多了解阿富汗佛教时代的面貌。但所有人也都知道,被战争糅虐30年的阿富汗已经支离破碎,考察调研都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前行,多数人渴望的现场考察几乎是不可能的奢望。所以,此次趁日本的著名阿富汗宗教考古美术学者宫治昭教授来中国讲学之际,来给大家讲述一个内战前的曾经美好和平和最后样貌的阿富汗景象。
同时,国内四位著名学者也将会从各自擅长的研究领域出发,跨文化、跨学科对话宫治昭教授,共同探讨阿富汗文化遗产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同样中日学者的深入对谈也将会是对中亚文明的历史进程的再次梳理,用思想碰撞出的火花与光彩,照亮阿富汗艺术史研究的未来。
丝绸之路与阿富汗佛教美术系列讲座信息:
1.アフガニスタンのバーミヤーン遺跡について
阿富汗巴米扬遗址研究概述
6月6日(周二)am.9:00~12:00
评议人:李军 教授 (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
2.バーミヤーンの二大仏とその仏龕天井壁画
巴米扬东西大佛和天井壁画
6月6日(周二)bm.14:00~17:00
评议人:陈明 教授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亚学系主任)
3.バーミヤーンの石窟の石窟構造と壁画
巴米扬石窟的建筑构造和壁画
6月7日(周三)am.9:00~12:00
评议人:李静杰 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史论系)
4.バーミヤーン美術と東西交流
巴米扬美术和东西方文化交流
6月7日(周三)bm.14:00~17:00
评议人:杨振宇 教授(中国美术学院艺术人文学院副院长)
6月9日(周五)am.8:30~11:30 小型研讨会
在故宫展览中的贝格拉姆遗址周边同时代分布着很多佛教遗址,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巴米扬。巴米扬石窟壁画主要营造时间集中在公元4~9世纪,总共包含有宗教装饰内容的石窟在750个左右。巴米扬遗址在中亚佛教史上占据重要的位置,作为世界文明的十字路口它也是诸多宗教和文化交汇的地点,因此必然与中国发生关系。中国的文献最早勾勒出巴米扬的佛教样貌,因此奠定了巴米扬考古艺术研究的文献基础。中国唐代僧人玄奘、新罗僧人慧超都曾访问此地,留下重要的目击证据。随后伊斯兰时代这些佛教文明渐渐没落,直到19世纪探险家们重新发现他们。
关于这些佛教文明当地人已经不能明白其确切含义,而国际学者们的解读也呈现出多样化的倾向。在近代人文科学研究浪潮中,一些学者有幸看到记录、写作下来,传达给后人,而中国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与之遗憾的失之交臂。在21世纪世界文化多样化潮流的同时,而巴米扬、阿富汗则就像一个整体这种感觉的渐渐被遗忘、被消失、被恐怖主义坏消息掩盖遮蔽的事物,曾经辉煌的巴米扬正逆着文化潮流衰落下去,我们不清楚这种令人痛心情况会持续多久。展览、讲座等公共教育活动,或许为这解决这些难题提供了一些可能性。
(2)阿富汗学人们灵光消逝的年代
在故宫展现的阿富汗珍宝展览的背后,是一群考古学家和学人的故事,但是在正式考古之前,19世纪中期欧美早期对于阿富汗关注的一个深层原因是在对于未知领域的探险一直是他们的传统。当时从东印度公司通往阿富汗兴都库什山脉北部成为重要的一条商贸通道,这也是对于沉默和冷寂很多世纪之后的丝绸之路商贸重新回归喧闹国际化视野的重要原因。关于阿富汗成为神秘代称来源很难进行判定,尽管我们认为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阿富汗曾是伟大的亚历山大东征地区之一的宣传,这种朦胧的神秘认识到后来成为嬉皮士娱乐文化成为主流的150年中,也是阿富汗被持续关注的一种重要因素。
二战后的学人由于研究方法和思维方式的转变,对于阿富汗的态度,他们既保持着谨慎的好奇心,但又不拘谨于理论中的摸索猜想,只要有田野考古的机会他们勇于尝试,他们便会迈出理论建设上的一大步,一群学术人才,针对他们沉醉的学术,去渲染一种固有的而令人兴奋的平淡叙述。因为人文科学的研究需要内外视角的各种转变,但阿富汗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因为东西方冷战和大国博弈的困局一直笼罩在阿富汗的上空。
葛乐耐教授从大学读书时,立志从事阿富汗考古,1975年跟随贝纳尔从法国到达阿富汗田野实习,参加希腊化城市阿伊哈努姆的考古发掘,主要参与阿伊哈努姆城市的剧场和武器库地区的发掘,本来立志要做一番大事业,但没料到壮志未酬,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引发的战争,迫使所有学人撤离阿富汗。
葛乐耐教授离开阿富汗,在经历一段失落期间后,也将兴趣转向中亚片治肯特等地区,耕耘了一辈子。后期远离希腊化考古、也在中亚粟特领域功成名就的同时,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遗憾埋在了心底,无奈偏离远行、留神观望也是那一代学人的缩影。
那天,我们几个后辈谨慎的陪同教授,因为连日劳累的他,也在被周围的环境压榨着所有的能量。
在故宫现场的如约而至的葛乐耐教授,进入展厅后,便情不自禁的扑到展柜前,好像忘记了世界转动和所有的周遭事情,一直热泪盈眶的感叹着、叙述着每一件文物,像是照料自己的孩子一样。激动时的他嘤嘤的英语发音也更像是个哭泣的孩子,丝毫不忌讳周围人的目光。
他说离开阿富汗那些年,他一直想和过去做个了断,和过去的青春做个告别。但是他离开后再没有机会去看这个遗址看看,物是人非的阿富汗也成为他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区。尽管后来一直活跃在乌兹别克斯坦等地区的田野中,他仍时不时遥望着阿富汗,关注着所有的消息。因为阿富汗田野的风有股独特的魔力,会薰染所有的思想和眼睛。
但是那些年的风景一旦错过就不再重现,战火摧残掉很多记忆,很多逝去的风景也存留在心田中温暖人心。关于曾发掘过的阿伊哈努姆城市,葛乐耐教授没有发表什么重要文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新观点,但是他自己青春期独特的经历和思考,陪伴着他一直耕耘在中亚的古代世界中。
DAFA的阿伊哈努姆考古领队贝纳尔一直也没有写出一部总结著作,据说是因为自己一直不能就某些观点说服自己,一直自我矛盾着,直到死也没能解脱。贝纳尔在2002年对DAFA在阿富汗的考古工作进行回顾,概述了一个相对准确的法国视角的阿富汗考古学发展历程,巴米扬作为研究领域的一部分也被进行讨论。
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式,留给我们的更多是纸面上的文章和部分影像资料。曾经参与发掘经营阿富汗古代遗址的学人也消剩无几:
2013年12月,蒂拉丘地的俄罗斯考古领队萨瑞阿尼迪(Viktor I.Sarianidi)去世,享年83岁;
2015年4月,日本阿富汗考古第二任考古领队樋口隆康去世,享年95岁;
2015年11月,阿伊哈努姆的法国考古领队贝纳尔(Paul Bernard)去世,享年85岁;
现在亲历那个阿富汗研究黄金时代的学人,全球只剩下个位数,且分属于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而由于苏联入侵形成的研究断层、新一代年轻研究者后继乏人的现象,也困扰着学界,为此我们希望此次讲演可以唤醒更多年轻人的研究热情。
(3)阿富汗佛教遗址的现状与思考
今年4月份,当邵学成博士一行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师友帮助下到达巴米扬石窟,再次展开石窟调查时,发现巴米扬遗址的破坏程度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满目疮痍的石窟中,很多石窟建筑被毁坏严重,原来装饰的壁画绝大部分已经荡然无存,原来讨论的重点石窟经历浩劫、盗割、破坏的体无完肤,几乎无从下手展开新的研究,痛定思痛,但另外一些信息也展现出遗址中文化复兴的可能。
新的科技分析可以提供给我们一个相对的年代学和一个微观的历史文化背景。一旦历史学背景被准确定义,它将会投射这个现代社会的图像并且关系到阿富汗的艺术。关于年代学和文化交流仍然是重要讨论内容,这样的尝试将会为巴米扬呈现新面貌。
从2002年开始,国际合作集中在巴米扬山谷地区进行田野考古发掘和科技探测,发现了山谷地域以往未知的地下佛教内容,一批重要的新考古美术资料被整理出来。
由此可见,虽然塔利班毁灭了巴米扬大部分的佛教遗址,但巴米扬研究并没有完全被毁灭,通过国际学术人的共同努力,巴米扬佛教新面貌被重新呈现出来。
鉴于此,本次讲演的举办将有别于考古学、佛教美术、语言学和历史学等学科研究思路,在一个跨学科的背景下,中日学者对于阿富汗文化遗产和巴米扬做出一个综合的理想化均衡化的叙述,通过对于围绕讨论巴米扬遗址产生的各种研究学说,阐明巴米扬遗址在圣俗精神空间中存在的特殊意义。进一步呼吁更多学人和有志者关注阿富汗展览,凝聚更多力量支持阿富汗文化研究和战后重建工作。
学人简介
宫治昭,名古屋大学博士,日本著名佛教美术史学者,主要研究印度、中亚美术史。曾任名古屋大学教授、静冈县立美术馆馆长、龙谷大学博物馆馆长,现为名古屋大学荣誉教授,龙谷大学教授,先后获得日本国华特别奖、中日文化奖、东海印度学佛教学会学术奖及中村元东方学术奖。
宫治昭教授从1969 年开始参加名古屋大学调察队在巴米扬实地田野考察,之后又在1974年、1976年、1978年参加京都大学调查队,每次调查两个月左右,总计在巴米扬渡过7个余月的时间。后又调研中亚、印度和犍陀罗等地区宗教遗址,先后出版专著13部,译著4部,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翻译成中文的著作包括《涅槃与弥勒的图像学-从印度到中亚》、《犍陀罗美术寻踪》、《吐峪沟石窟壁画与禅观》等。
文章图文主要来源于DAFA,Kabul National Museum,NHK,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何平、刘拓、蒋瑞霞等机构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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