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美术馆:从“自我定制”到公共化获得公众认可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艺术市场通讯 Author Arts and Collections
这些年来,公众与私人美术馆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全球各地的艺术收藏家们不在满足于将自己藏品陈放在家中或是捐赠博物馆,纷纷建造自己的私人美术馆,这一举措无形中影响民营艺术机构的发展。中国私人美术馆起步较晚,但数量增长迅速,而如何实现“公众化”发展是其研究和实践的课题。
中国的私人美术馆
早在2010年,卫报就曾对全球各地正在崛起的各种私人美术馆进行报道。大批的当代艺术收藏家们为了向公众展示他们的收藏品正在建造私人美术馆。中国、墨西哥、希腊和澳大利亚,这些地区都聚集了许多实力雄厚的收藏家,并且拥有著名的达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翠西·艾敏(Tracey Emin)和克里斯·奥弗里(Chris Ofili)等艺术家的作品。卫报还提到苏富比欧洲主席奥利弗·巴克(Oliver Barker)对这一现象的看法:如果收藏家们只是把自己的藏品捐赠给公立博物馆的话,他们体验不到根据自己的品味创建出的具有个人风格的博物馆的“创造性参与感”,所以,私人美术馆还有一个新的标签叫做“自我定制”(ego-seums)。比如古根海姆博物馆就是所罗门·R·古根海姆为他的艺术收藏而开设的。
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
虽然建造私人美术馆的初衷五花八门,完全取决于收藏家个人,但世界上那些最为知名、受人景仰的机构,在运营宗旨方面却都大同小异。
公立博物馆似乎总背负着某些重要的社会责任和义务。可当我们谈论私人美术馆的时候,它们的创始人本身似乎并没有义务像公立博物馆那样为广泛群体服务,私人美术馆更多是为了体现藏家的个人兴趣和爱好所建的。但事实是,当这些私有的财富、私人的爱好被放大到博物馆、美术馆平台上的时候,一切早就已经不是藏家个人的私事。
把时光追溯到1999年,针对博物馆运营的问题,曾担任史密森尼博物馆(Smithsonian Institution)的常驻博物馆学者韦伊(Weil)在学术期刊《代达罗斯》(Daedalus)中发表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几乎所有地方的博物馆从本质上来看都在向“营销”模式靠拢。
史密森尼博物馆
无论是公立博物馆还是私立博物馆,都需要明白:从根本上说,博物馆是人类的记忆,是为我们保留历史的储存器。在一个包容性更大更多元化的时代,在迎合私人艺术口味和公众自身兴趣需求的同时,完整地保留人类历史中最具意义的时刻,而非去包装和缩减这些历史,让博物馆承担起服务大众和教育大众的职能,是其最基本素养之一。并且,“公共化”作为私人美术馆内在的宗旨,应该通过有机的(比如通过研究影响艺术史进程、通过展览引发人们对生活的思考)、而非长期的或者过多的机械化的(比如通过举办网红展来增加参观人数)方式实现。在中国,我们的艺术教育体系相对西方一些国家而言没有那么成熟,让大众立刻参与到学术氛围浓厚的艺术展览中似乎挑战有点大。偏向于娱乐性质的展览必然是一个吸引群众走进艺术世界的比较基本的、可实施的途径。不过,娱乐虽然重要,美术馆本身也不能忘了自己也是作为大众学习艺术史,进行思考的一个有机空间。
今天,博物馆教育已经成为社会教育中的关键一环。私人美术馆的广泛参与将帮助博物馆教育走向多元化。从这一方面来看,位于美国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的布兰特基金会艺术研究中心(The Brant Foundation Art Study Center)为服务公众作出的贡献不可小觑。
布兰特基金会艺术研究中心
布兰特基金会的借展计划成立于1996年,在当代艺术教育和鉴赏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例如让公众有更多的可能性接触和了解该基金会的大量艺术藏品,从而进行学习和研究,为当代艺术史作出重要贡献。布兰特基金会艺术研究中心由出版业巨头彼得·布兰特(Peter Brant)于2009年创立,周一至周五仅限预约开放。由于它致力于支持艺术教育,在业内受到一致好评。早在2015年的时候,该美术馆就被artnet推荐为美国十大私人当代艺术博物馆之首。该机构的使命就是通过为机构和个人提供作品进行学术研究,并且鼓励人们欣赏当代艺术和设计。
布兰特基金会艺术研究中心展厅内部
布兰特基金会艺术研究中心公共艺术项目活动
布兰特基金会艺术研究中心官网可查看的部分图书馆书籍
同时,不管是公立博物馆还是私人美术馆,都需要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公园,或者是其他公共空间一样,为观众提供一个“充满有趣的事物和经验”的市民活动空间——这是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馆长弗朗西丝·莫里斯(Frances Morris)在2017年“你的,我的和我们的:公私合作的博物馆模型”(Yours, Mine, and Ours: Museum Models of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研讨会中的表态。也就是说,美术馆中公共空间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意义是:为公众提供更休闲的,更偏向于社交形式的,可以让人与人之间进行互动的艺术活动和开放场所。除了定期举行展览活动,这也是私人美术馆需要关注的一个课题。
“你的,我的和我们的:公私合作的博物馆模型”全天研讨会
通过访问博物馆提供的移动网络应用程序,家庭成员们可以听到免费音频导览。这个音频导览不同于其他普通博物馆的导览,而是由演员和教育倡导者莱瓦尔·伯顿(LeVar Burton)亲自讲述,对所有年龄段的人来说听上去都会非常有趣。另外,通过音频中透露的特殊符号信息,家庭成员们可以在博物馆中进行寻宝游戏——根据听到的信息来寻找带有此符号的艺术品。
布洛德博物馆的家庭寻宝游戏活动
另外,当博物馆把自己当作一个开放的,为公民服务的空间时,它就需要拥有接受大众批评的共识。博物馆不仅像一个记忆储存库一样,保留了历史的痕迹,同时也是一个需要我们去对过去进行探讨,并对当前重要问题提出质疑的一个文化空间。作为提供“当代”快照的地方,无论是公立还是私人美术馆,都是塑造我们文化景观的一部分,我们都应该密切关注他们在过去、现在和未来是如何影响公众生活的。
为了实现这一点,或许私人美术馆需要将财富公共化:藏品纳入私人美术馆名下,在“非营利”的原则下遵循严格的交易制度;美术馆财产增值的部分也需要再次用于机构事业的维续。当财富公有化的体系建立健全之后,才会迎来更多更广的社会捐赠。
至于私人美术馆们如何遵守”非营利”的原则,2018年雅昌报导的关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张子康的谈话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思路。他提到,非营利艺术机构的最终目的是获得艺术文化价值,是支持和处理个人或者公众关注的议题的,除了艺术、教育和学术,通常还涉及慈善和环保。在西方,非营利艺术机构的很多馆藏都来自于社会各界人士和各类机构的捐赠,而这种捐赠往往和美术馆的自身信誉有关。也就是说,私人美术馆们想要获得更多社会的影响力和赞助,还是得策划举办经典的,同时又具有新思想和新认识的艺术展览,从而获得社会广泛的高度认可。
私立博物馆通过开发和收藏艺术品可以更新城市生态环境,为城市创造更多具有历史意义的地标型建筑。艺术家也会拥有更多的就业机会,让公众看到更多自己的作品。虽然这是一个慷慨的私人举措,但实际上确实为一个地区的文化氛围带去了更多的生机。作为艺术的观众、热爱者和参与者,我们都需要意识到一件事,经济的力量已经在影响文化统治,我们共同的文化遗产正在从公立博物馆走进私人美术馆。而私立博物馆如果需要获得公众真正的敬畏和热爱之心,那么服务公众也是其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
文章来源:Arts and Collections
原题目:私人美术馆:从“自我定制”到公共化
编辑:minmin#国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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