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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贵州】楼顶天台上长出的油条

动静贵州 2019-09-07

用声音陪您度过每晚的动静时光。

今天的《晚安·贵州》,贵州广播电视台融媒体中心主播戴贞健和你一起分享邹宁的文章——《楼顶天台上长出的油条》。

70后媒体人,先后供职于新华社、第一财经日报、中国证券报等媒体担任财经记者。自称为“非专业吃货,小吃业余爱好者”,开设美食专栏“黯食记”,集结出版有《黯食记—贵州味道》(贵州人民出版社2017)。

邹宁(笔名黯石)

戴贞健


贵州广播电视台融媒体中心主播



楼顶天台上长出的油条

邹宁(黯石)


贵州人一年四季阳光明媚的日子并不算很多,早上如果能头顶阳光上学、上班和遛弯,必算是一个好日子。

五六点钟出门的辛苦人们,能在街角巷口的流动摊贩那里买到豆浆油条,吃得肚子里的幸福感水涨船高,也必算是一个好日子。

过去人们兼顾健康和经济两种因素,总会编写一些有关豆浆油条的说辞欺骗小孩,让他们放弃每天追求不切实际小资情调的早餐,生活太过华丽就会不真实、脱离人民群众,引来夸张到瞠目结舌的邻里议论。

于是乎,豆浆油条成为一种生活中偶尔为之的奢靡,不可期盼,但可等待。

虽然大人们常说油条里面兑了洗衣粉,多吃会闹肚子,可麻木不仁的我依然对此尤物充满爱意。

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们,整整齐齐地被白袖套攥着的专用油钳列队在油锅之上,香喷喷地诱惑路人。

若是有幸尾随父母坐下,打一大碗热腾腾的豆浆,再往桌上搪瓷钵里狠舀几勺白糖进来,竹筷磨着碗底缓缓搅动,那不掺水的豆浆就会散发出一股钻鼻上脑的美味,蹭蹭地顶着脑壳里海马区的美味阀门,睡意一瞬间转换为饥饿感,慌忙拿眼去瞟店家的白袖套。

只见白袖套飞快从列队油条中挑出两根,甩给一旁早候的老板娘和砧板,手起刀落,连那切碎油条的脆响都能让人吞掉几公升的口水。

作为一只尾随而来的馋嘴猫儿,断没胆子跑去跟店家锱铢必较指手画脚地挑那些肥壮的,只好咽着唾沫等,倘若挑来的几根骨瘦嶙峋,也只好认栽。

切好的油条扔进豆意甜香的大碗里,用筷子不紧不慢地按压吸浆,夹一块送入口中,那种独有的油炸脆香伙同鲜美的豆浆一起,脆生生绵悠悠甜蜜蜜,关于顶级早餐的一切想象都得以实现。

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没几分钟豆浆上浮起一层金色的薄晕,吹开喝下去那油条片却黏在了唇上,等馋舌有空出来裹上一圈。

不知从何时开始,豆浆油条和一个将蓝未蓝的微凉清晨就绑定在了我的脑中,掰不开扯不断,固执地认为这种充满了阳光的食物应该是饱受太阳关照的天台上长出来的恩赐,而非黑漆漆的油锅里经过循环使用的菜籽油煎炸出来的吃食。

喜欢吃油条的人,总也戒不掉的就是那种渗入食物肌理的醇香,仿佛是好天气里拿到天台晒了一天的被窝枕头,晚上把头埋在里边深吸一口气的那种幸福香味。

以前形容那些心理素质顽强,不受外界评论影响而能坚持自我的人士为“老油条”,还有一说为“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是下油锅就是想下滚水,鄙夷得很,却从未有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俚语与之相对应,不能不说是饮食世界的冤假错案。

在老油和洗衣服传言的积毁销骨作用之下,这些年街头巷尾的油条摊子越来越少,油炸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手艺人也从摊头几近绝迹。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时尚潮汕菜的蔚然成风,倒是带出了外埠油条的文艺复兴。

潮汕的油条体肥个大,圆滚滚的身型之下炸出了九曲回肠曲径通幽,可称得上是食物界的喀斯特溶洞。

面香、皮脆、果腹、筋弹成为独霸武林的权威,吃上一次就能上瘾,肥硕的躯体已经容不下豆浆的入侵,成为一种单列的主食。

油条这种东西本就是天下一统的流程化产品,不带太多地域特色,贵州人善于吸收转化,也弄出了包饼油条这种辣酱裹出来的另外一种选择,但不妨碍豆浆油条摆在台前供人下口。

只要刀子切响油条,等在一旁的老饕甩一耳朵就知道有没有戏,就像常常泡在戏班子的老江湖,角儿一开嗓,他就知道今晚能听个浅尝还是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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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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