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河】大选年,美国内外政策有何异动?
在美国许多人看来,2024年美国大选将是一场影响本国命运的关键选举。当下美国政治高度极化,民主党和共和党在内外政策上的共识越来越少。政党更替已经不再仅仅意味着少数内外政策的有限变化,而是国家总体方向的剧烈摇摆。
共和党方面,以目前党内初选态势看,前总统特朗普再度角逐总统宝座的可能性很大;拜登政府、民主党和美国建制派对此严阵以待,甚至打出“美国民主的命运系于此次选举”的口号。这意味着2024年拜登政府的内外政策将更多以赢得选举为导向。
对内政策上,拜登政府的首要任务是确保美国经济软着陆。2023年,美国经济好于预期。拜登团队和民主党将这些成绩归功于“拜登经济学”,即扩张性财政政策与紧缩性货币政策结合,试图将此打造为吸引中间和温和选民的关键招牌。
受核心通胀率仍然较高等因素拖累,大部分美国民众并未从经济复苏中感受到明显获益。2024年,将好的经济数据转换为选民支持率是拜登政府的一大重点。一方面,继续重视控制通胀,降低普通民众的生活成本;另一方面,在内外政策上尽力求稳,避免出现严重扰乱经济复苏的新危机。
与此同时,拜登政府还会继续推动尚未兑现的进步主义改革承诺,巩固民主党的基本盘。改革包括:一系列增税措施,涉及公司所得税、股票回购税等;更严格的控枪措施;更高标准的社会保障措施,涉及儿童抚育的免税额度等。
这些承诺此前未能兑现,主要原因在于国会的掣肘。2022年中期选举前,共和党控制着参议院,之后则控制着众议院,这决定了只有那些不那么“进步”的主张才可能被立法实现。在剩下的议题上,两党分歧极大,共和党也绝不会愿意在大选前为拜登政府提供新的立法成绩。因而,拜登政府未来推动相关改革大概率是雷声大、雨点小。
二、对外:管控地区冲突,稳住中美关系
对外政策上,拜登政府首先要确保地区冲突不会拖累选情。
在俄乌冲突上,虽然持续的对乌援助消耗了美国大量的经济和军事资源,引发不少民众不满,但是在美国政界,支持援乌的还是多数。况且,如果乌克兰在2024年因后继无援在战场上遭受重大挫折,势必成为拜登政府在国家安全问题上的重大破绽,并将之前借助危机巩固西方联盟的“外交成绩”一笔勾销。因此,拜登团队已经明确表示,未来将继续确保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军事行动是一场“战略失败”。
在巴以冲突上,拜登政府不可能改变支持以色列打击哈马斯的立场,但将尽可能控制冲突外溢,防止美国被“拖回”中东的战争泥沼。为此,拜登政府将一边继续展现强硬但克制的军事姿态,一边做出推进“两国方案”的姿态,化解地区的反以反美情绪,还会更多要求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国家发挥斡旋作用。
对华政策将是拜登政府对外政策又一重点。出于防止美国经济受到“外部扰动”以及避免“三面受敌”的考虑,拜登政府将选择继续稳住中美关系。为此,拜登政府将积极利用两国间机制性交流,尝试与中国在应对气候变化和人工智能治理等领域展开合作,尽可能维持双边关系止跌趋稳的态势。同时,面对在对华政策上更加强硬的特朗普,拜登为避免自身被贴上“对华软弱”的标签,也不太可能采取能够实质性改善中美关系的措施。
总体而言,面对国内政治的高度极化和选举前景的高度不确定性,2024大选年,拜登政府的内外政策空间极为有限,很难期待其做出有意义的政策反思和调整,由此产生各种负外部性。
(本文发表于《半月谈》2024年第5期,网络版有删改)
封面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