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书院·猫头鹰读书会 | 胡钰：《自由的未来》读书分享

12月9日，清新书院·猫头鹰读书会图书分享专场在清华大学宏盟楼举行。猫头鹰读书会成员就著名学者扎卡利亚（美）的著作《自由的未来》展开分享讨论。

本次读书会邀请到了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党委书记胡钰教授作为列席点评嘉宾。

摘要速览

读书会由猫头鹰读书会负责人沈晓波主持并做简短提报，对自由的意义、民主的内涵进行了辨析，并对自由和民主在当今世界中的实际表现情况进行了探讨。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盛阳、硕士生马杰、陈昶文、陈斌、吴珏等多位参与同学均各抒己见、互相回应，并针对如何评价民主制度、以及民主制度对不同国家带来的影响等议题展开深入讨论。

胡钰老师与现场同学就中国及其他国家的民主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寄语大家在学校要做“建设性的批判者”，离开学校则要做“批判性的建设者”。

书目简介

民主也有其黑暗一面。可是我们却很少去面对它。正视民主黑暗面立即就会惹来讥评，被认为与时代脱节。但这意指我们没有真正的停下来认真反省。为了怕被贴上反民主的标签，我们怯于了解生活各层面中日益民主化可能带来的麻烦困扰。我们假定民主不可能制造任何问题。因此当我们看到政治，经济，社会的颓唐不振之时，我们推卸责任，逃避问题，不去寻找真正的答案。更不愿讨论社会，经济，政治生活核心的民主化大转型之影响。
本书写作目的在呼吁自我节制，恢复自由和民主之间的平衡。作者法里德•扎卡里亚 Fareed Zakaria是哈佛大学政治学博士，曾入选世界百名最具影响力的公共知识分子，师从国际政治学大师亨廷顿。胡钰老师认为本书对自由的复杂性有深入剖析，是一本对自由问题谈的比较全面、中肯的书，因此推荐大家阅读本书。

（胡钰老师与现场同学交流）

思辨精粹

这本书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有关民主对新兴国家改革和经济影响的论述。作为一名印度裔学者，作者称印度不能从事持续改革，因为政客们无法接受选民承受任何痛苦。虽然拥有民主的光环，印度在医疗健康、受教育程度等方面越来越落后。由此我想到两个例子。在11月印度出台废除大额纸币的政策引发了社会混乱，有的农民甚至自杀。另一个例子是，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在1992年通过斯里兰卡的例子称，民主只会带来退步，西方国家并不了解这些国家需要的是经济发展和大批受过高等教育的中产阶级，这样才可以支撑起一个民主社会。因此民主的光环对一个国家的发展到底有多大意义，一人一票的民主对新兴国家是利是弊值得深思。（新闻学院15级硕士 马杰）

设置政府的目的在于保证人民的自由，民主解决的是谁来执行的问题，而自由则是追问权力行使的限度，因而作者在书中一再地强调的是宪政自由和法治的重要性。同时，作者指出了美国民主制因为“过度民主”而出现的问题：（1）对民意的偏执导致导致政府／政党的软弱和低效；（2）权力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民主制反而走到了民主的背面；（3）选举交易、暗箱操作等政治腐败的出现。针对上述问题，作者将未来的希望交予独立的监督机构、执行机构，并呼唤社会精英和公民社团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但是这样的解决之道在多大程度上实现其目的，仍然无法令人确信。（新闻学院16级硕士 吴珏）

如何评价一个民主制度的好坏？在读书会上，大家对于不同国家的民主政治进行了比较。例如胡钰老师提到的印度，尽管在其一线城市新德里、孟买都随处可见乞讨流浪者，但印度官员依然以“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主国家”为豪，包括之后与经济地位蒸蒸日上新加坡的对比，我们都是以“经济状况”作为评价指标的；同时最近很流行号称来自台湾人民的一句话——“宁可要自由的空气，不要专制的面包”，则直接将经济抛在脑后，呼喊民主带来的“自由呼吸”的畅快，虽然“自由”的定义还需学理上的界定，但这里自由也成了评价民主的一个重要参考。当我们在讨论一个国家民主制度设计的成败时，从哪里出发，又在哪里落脚，想必不同的评价角度会引发完全不同的思考。（新闻学院16级硕士 陈斌）

我对此书有三点批评，请大家指正：1、作者想表达自由和民主的冲突关系，但缺少对两者的概念界定，以至讨论时两者被杂糅起来，相互指代。2、缺少对民主真正内涵的追问，将民主和选举等同起来。作为价值的民主狭隘化为形式和手段，以此作为标尺去衡量其他国家的自由民主实践。3、预设了国家-个人二元对立框架：国家必然恶，自由来自对国家权力的反抗。这种做法遮蔽了自由和民主是在国家、社会、市场的复杂互动中形成的历史原境。（新闻学院16级硕士 陈昶文）

嘉宾点评

在听了同学们的读书心得后，胡钰老师补充了一些观点，供大家思考与讨论。

书中的预言

胡钰老师提到，作者在这本多年前出版的书中，曾指出如果美国按照当时的社会状况发展下去，会“出现一个有种族主义倾向的人当选”，比照刚刚过去的美国大选，可谓发人深思。

同样，在有关伊斯兰文化的分析章节中，作者鞭辟入里地指出中东地区现代化的“虚伪性”，并通过分析清真寺如何成为最活跃的议政场合来梳理中东地区“宗教与政治的结合历程”。扎卡里亚还发现在现在社会制度的压抑下，年轻人的精神无法释放，需要获得诉求，而此时投入宗教就成为了越来越多人的选择，这些多年前的言论，一一在当今世界成为现实的注解，让人不得不佩服作者的洞见。

寄语

我们新闻传播学专业的学生掌握批判性思维尤为重要。只有深谙自由的本质，才能更好地批判，否则很容易走向片面。胡钰老师寄语在座的猫头鹰读书会成员：在学校，你们要做一个建设性的批判者，同学们在校内更多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观察，很容易对身边事物产生批判，我希望大家进行建设性的批判；同时，胡钰老师以自己在政府、企业、媒体多年的新闻工作经验告诉大家，在离开学校后，要做一个“批判性的建设者”。

清新书院·猫头鹰读书会是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研究生自我组织、自主选题的学术读书讨论会，旨在提供高观点、跨学科的读书分享。创立以来，读书会坚持小规模、深讨论、高质量、重成果的风格，让思想与观点的碰撞激荡在人文清华。

记录 | 晓波

编辑 | Sa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