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外邦人,却成为以色列的英雄,还实现了摩西的梦想
在圣经当中,迦勒是「纯爷们」,「真以色列人」,信心的伟人。在40岁的时候,他和约书亚两人冒死面对几十万以色列人(民13–14);85岁的时候,主动请缨攻打犹大地巨人亚衲族的城池,一战而胜(书14:6–15)。但是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圣经清楚说明:迦勒实际上是基尼洗族人,而基尼洗族是「以东人」。
惟有耶孚尼的儿子迦勒必得看见,并且我要将他所踏过的地赐给他和他的子孙,因为他专心跟从我。(申 1:36)
迦勒(כָּלֵב)这个名字来自希伯来文的「狗」(כֶּלֶב),用做名字可能有两种含义:
表达「勇气」或「坚韧」
表达一种身份认定,「(神的)仆人」的意思
这个名字其实在古代很常见,在乌加列语(Ugaritic)、腓尼基语(Phoenician)、古阿拉伯语、亚摩利语(Amoritic)、阿卡德语(Akkadian)以及亚兰语中都有同样的名字。关于这个名字的解释,可能取自狗这种动物的凶猛、坚韧,所以用来做男孩的名字,表达「勇气」或「坚韧」。
另一种解释就是,这个名字常用来和各种神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表达仆人的意思。在阿卡德语里,有名字是Kalbi-(il)sȋn、Kalbi-(il)marduk。Kalbi就是「迦勒」,而sȋn是美索不达米亚的月亮神(跟英文的「罪」这个词应该没有什么关系),marduk是当地的主神。这些名字就是这些神的仆人的意思。在腓尼基语,有名字是klbʿlm,klb就是「迦勒」,而ʿlm就是神。「神的狗」就是「神的仆人」的意思。
古代人常用「某某(神或君王)的仆人」作为自己的称号或名字。这是著名的米吉多之印,来自公元前八世纪以色列的米吉多,使用的是古希伯来文字母。上面写着「示每之(印)」,下面写着「耶罗波安的仆人」。
圣经中叫「迦勒」的,可能有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我们所熟悉的十二探子之一的迦勒,耶孚尼的儿子;另一个是只在历代志上2:18–50里出现的迦勒,希斯仑的儿子。关于这两个迦勒的关系,又是另一个问题,这里不再赘述。我们所要强调的是,我们所熟悉的迦勒是耶孚尼的儿子,而耶孚尼是基尼洗族人。
圣经当中提到迦勒的时候,非常强调他是耶孚尼的儿子。虽然「某某人的儿子」这一称呼,在中东人里面非常常见,但是也不一定总是加在名字后面。而圣经当中26次提到迦勒的名字,有16次都是「迦勒、耶孚尼的儿子」。
圣经中三次提到,耶孚尼是「基尼洗族」(民32:12;书14:6–14)。基尼洗族(קְנִזִּי)这个词还出现在创15:19–21,作为神赐给亚伯拉罕的应许之地已有的居民。
这个词很明显是从名字「基纳斯」(קְנַז)变化过来的。希伯来语常在某个地名或者某个人名后面,加上词尾־ִי来表达某某地的人、或者某某人的后裔。比如「以色列人」יִשְׂרָאֵלִי就是从「以色列」יִשְׂרָאֵל变化过来的。
圣经当中叫「基纳斯」的有三个人。一个是迦勒的兄弟(书15:17;士1:13,3:9、11;代上4:13);一个是迦勒的孙子(代下4:15)。这两个人都不可能是基尼洗族的祖先。最后一个就是以扫的儿子基纳斯,有时也称为基纳斯族长(创36:11、15、42;代上1:36、53)。这个基纳斯应该就是基尼洗族的祖先。
迦勒虽然是基尼洗族人,但圣经有三次明确地将他和犹大支派连在一起。在民13:6和34:19里说,「属于犹大支派的」有耶孚尼的儿子迦勒。这两节中文翻译略有不同,原文却一模一样,都是「属于犹大支派的」(לְמַטֵּה יְהוּדָה)。
这里用了表达「属于」的介词,而不直接说是「犹大支派的迦勒」。经文清楚地表达了迦勒和犹大支派的关系。而士师记14:6提到犹大支派上来见约书亚的时候,迦勒代表犹大支派说话,经文清楚提到他是基尼洗族人。
我们可以根据以上的经文得出结论:迦勒本来出生于以东人的基尼洗族,但是他的家族最后成为犹大支派的一部分,在犹大获得了土地;而他自己也成为犹大支派所自豪的领袖。
身为以东人,迦勒如何在信心里「华丽转身」,不仅仅成为了真以色列人,而且成为整个出埃及一代人的楷模呢?
本文开头引用的申命记1:36里,摩西说唯有迦勒(这里略去了约书亚)可以进去。紧跟在后面的1:37里,摩西抱怨连他自己都不能进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迦勒所得到的赏赐,是摩西都想要的,是当时整个世代的以色列人所得到的最大的祝福。
圣经解释,迦勒能够得到这样祝福的原因是:「专心跟从耶和华」。
「专心跟从耶和华」这个句子很少见,是 מִלֵּא אַחֲרֵי יְהוָה,在圣经中一共只出现了六次,五次都是用来描述迦勒(这五次是民32:12;申1:36;书14:8、9、14)。这个句子第一个词是动词「满溢」、「饱足」,第二个词是介词「在XX的后面」,最后一个词就是神的名字。所以这个句子字面的翻译应该是,「完全地在耶和华的后面」。中文翻译为「专心跟从」,或者翻译为「全心跟随」。
虽然出生为以东人,迦勒在以色列初期的存在,他在信心中「华丽转身」成为犹大支派的领袖,以及圣经对此清楚的记载,这些都再一次向我们表明:上帝的选民从一开始,就是以神所赐的信心作为最本质的标志。
迦勒和约书亚几乎被石头打死
不仅在迦勒身上,就是在亚伯拉罕、雅各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同样的启示。我们所有的中国人,只要靠着神的恩典在信心里「全心跟随耶和华」,也能同样「华丽转身」,成为神给中国和世界的祝福。
【这两天做论文,在思考「以色列人身份」的民族性这一话题的时候写到迦勒,突然意识到可能不少人不知道迦勒是以东人,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涵义。所以特别作此小文,将圣经内外和学者研究的资料整理一下。送给所有对迦勒感兴趣的弟兄姊妹,特别是叫「迦勒」的弟兄们!】
你知道吗?
迦勒的女儿是押撒(书15:18–19;士1:12–15),是圣经当中很少记载的行动派女性。正是虎父无犬女。
迦勒的女婿是俄陀聂(书15:17;士1:13),而俄陀聂是士师记里的第一个士师(士3:7–11),也是神学家们认为的最好的士师。这一家人怎一个「勇」字了得!
但是迦勒家后来也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就是大卫妻子亚比该原来的丈夫,财主拿八(撒上25:3)。不管信心的传统多么强大,如果没有很好的教导,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会走偏啊。警惕!
除迦勒以外,旧约当中只有一个人被描述成「全心跟随耶和华」,就是大卫王。王下11:6记载:所罗门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不效法他父亲大卫专心顺从耶和华。所罗门王也是我们需要警戒的例子啊。不好好教育,我们可能如同大卫王一样,上一代全心跟随,下一代就行恶过分。
要点回顾
迦勒(כָּלֵב)这个名字来自希伯来文的「狗」(כֶּלֶב),表达「勇气」或「坚韧」,或「(神的)仆人」。
迦勒本来出生于以东人的基尼洗族,但是他的家族最后成为犹大支派的一部分,他自己也成为犹大支派所自豪的领袖。
迦勒得到极大祝福的原因,是「专心跟从耶和华」。这显明神所赐的信心,是神的选民最本质的标志。
迦勒的女儿和女婿都很勇敢,但后代中也出了不肖子孙拿八。这警戒我们注意对子孙后代的教育。
题图:年老的勇士 原作 Art of Fantasia "North Africa" by Hichem Attallah from 500px
作者简介
王林/Franklin Wang,北京锡安教会牧师,目前为美国惠顿大学(Wheaton College)研究院旧约博士候选人。作者简书:王林Franklin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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