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瘾者
写在前面:
很多人表示我的这篇文章被举报被删了问我要。那我干脆再发一次。
我自己也很喜欢这篇文章。请配合着被禁忌的游戏这首歌来看。
另外,分享一句话:
不要听一个男人讲政治,要听他怎么讲女人,那才是他真实的政治观。
以后我自己写的很喜欢的都会在最下面放出打赏链接,你们也喜欢的话可以支持一下贫穷少(青)年创作。
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理解。
“沉默的你,阳光萧瑟的树林。那些你爱的人,温柔的那么柔软”
2013年10月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南京的街上无所事事,那天下着小雨,我在车站战战兢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冠,然后如约遇到了陈晓莉。
那是我第一次在秋天见陌生的女人。陈晓莉当时笑靥如花,在我还紧张地怕她认出我又怕她认不出我时径直向我走过来,非常自然地和我打招呼,然后和我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开房。南京的夜这么黑,仿佛没完成这三部曲就不算真正认识一样。
陈晓莉和我是在游戏里认识的。她在游戏里的角色是一只牛头人战士,在刚见到这头牛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我会和它肉搏——在南京午夜12点的某酒店的床上,一丝不挂的。
当然我也想不到那头牛这么漂亮温柔,沉默地接受第一次的我所有的生疏和不安。
“无知的我,是落叶落寞又落魄。曾经幻灭的岁月,穿插沉默的现在”
2013年10月的那个晚上之前,我是一个典型的处男。爱看黄片,爱看黄书,爱撸。爱在别人讨论女人的时候也加入进去,通过幻想和人吹嘘自己的性经历,再在夜里狠狠地和自己右手谈一次恋爱。所以即使我凭借着丰富的性幻想能力在网上和陈晓莉装老成,但当这个活生生的姑娘真的站在我面前,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的陌生酒店里时,手足无措的我居然和她说了五分钟这里的网速有多快,玩游戏有多顺畅。
直到陈晓莉抱住我,在我耳边没好气地问我,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下该做的事情。我这才顺利地终结我的处男生涯。
所以后来每次我想要时,她总是一本正经地和我聊起一个血精灵术士如何和一个兽人战士肉搏。我则每次都没好气地回道:“大概全世界也就只有我们会把这句话作为前夕开始的标志了。”这时她就会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用情地和我深吻。
陈晓莉的嘴唇很软,吻起来总是很特别。她说她喜欢我温柔地吻她,但我每次都凶地像一头发疯的公狗。说这话时陈晓莉把公狗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然后用力地在我身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不深不浅的牙印。很疼,但难得的很真实。
其实在性爱里,真实是最难得的东西。有的人和人上床后满脑子都是“昨天我还在和妈妈聊天,现在居然就在做这样的事情”的莫名其妙感,有的人则被激情冲昏了头脑,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埋头做那事。但除了高潮的那一瞬间,整个性爱的过程充满了不真实。每个人都费尽全力地去追逐那点稍纵即逝的快乐,单纯又愚蠢,充满了情怀。所以说它就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让人忘记自己在做什么,让人在交合的几十分钟里忘记痛苦,忘记一切地坠入云端。没有一丝丝接地气的部分。而我和陈晓莉从相遇到最后的整个过程都充满了这种梦幻感。这倒不是因为我和她达到了什么特别的境界,纯粹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做爱。
“呼啸而过的青春,沉默不语的你。即使给我个灿烂明天 让我忏悔的你”
我不知道南京算不算南方。但南京的秋天永远是干燥中带着一点点寒意。
所以深秋周末的一个中午,我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家民国风格的酒店里。阳光把我整个身体都照成金黄色,我舒服地哼着李志《被禁忌的游戏》,想着这样的生活要是一直下去就好了,于是出声问不远处正打着游戏的陈晓莉她什么时候回长沙,这次能不能多呆一会。
陈晓莉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叫道好美,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说的是我有些偏瘦的身体还是说阳光,但我当时用自己都觉得魅惑的声音说,那你来呀。
于是她乖乖扭着腰,爬上了床,爬到我身体上面,又和我办起了那事儿。
她办那事时脸上总带着孩子般天真的表情,我想她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和我做爱,真是上天派来的一个天使。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那对一个20岁的小伙子来说,有什么比一个带着单纯天真的笑容只想和你做爱的姑娘还要善良的呢。
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陈晓莉的呻吟已经像泛滥的洪水,在屋里蔓延了。她骑在我身上,一起一伏,阳光正好照在她背上,让我看不清她的身体,只感到一阵光芒万丈。她说她快要爱上我了,只是单纯爱我这个人和我这个身体,而和我所有的能力,背景,我所有的朋友无关,这时她胸口有一道红晕正在褪去。而我则闭眼想着这可真是一个极高的评价,类似于你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这个人。但我知道这些都是高潮时候说的胡话,大部分的男人女人都会在性爱的时候以为自己爱上自己性伙伴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结束了,她软绵绵地趴在我身上,脸上红扑扑的,美丽的不像地上的生物。于是我把她抱得更紧,就像抱住属于别人的东西一般。然后,再来一次。
我想,我就是那时候染上性瘾的。
如果你打开美国佬做的一款专门用来标记做爱时间地点的网站I JUST MADE LOVE的话,你会发现南京地区一共有1200次标记,最后起码贡献了其中200次。从南大校园到紫金山天文台背后的大树边,再到北京迷笛音乐节的帐篷区,以及李志跨年的江南剧场的卫生间里,我们做一次就标记一次,到处都充满了浓烈的炮味。
当时的我觉得自己真是色情,罪孽深重,早晚要遭报应。
“这被禁忌的游戏,早已忘记的岁月。这被禁忌的游戏,一如既往的岁月”
陈晓莉有时会突然和我探讨起生命的意义,那时候她眼神深邃,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俏皮,认真地问我觉得这样有意义吗。我想要是可以看透她的心的话,那她一定和我一眼在感叹自己罪孽深重吧。
那时候我是这么说的:“生命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那些终究会消逝在时光中的成就和金钱吗?既然人总有一天都会死的,那还不如过得快乐一点。”之后我还扯了戴着红色眼镜看世界或者缸中之脑等问题,我忘乎所以然地说着,而陈晓莉则穿戴整齐地靠在我肩膀上,静静听我说着。那场景十分可笑,现在想起来依然不免会笑出声来。
不过我会思考我和她到底什么时候会分开。有统计说,中国有百分之六十的离婚是因为性生活不和谐,因为上一辈的中国人有一种不负责任的婚姻态度:没有上过床就结婚,这不是扯淡吗。
而我和陈晓莉的分开绝对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没有性,我们的问题是我们只有性。最多的时候我们连着做了三天,一晚上八次。
最后一次时的情景是这样,有点早泄的我足足坚持了1个小时。1个小时后我们都像离水的鱼一样瘫死在岸上,嘴巴一张一合。我感到我兄弟无力地抽搐着,而她身体里的液体在喷涌而出,充斥着整个房间。
她后来很文艺地用一句歌词形容这最后一次的高潮。
所有的光芒都向我涌来,
所有的氧气都被我吸光,
所有的物体都失去重量。
而要我说,我会用梁羽生老师的“生命的大和谐”来形容这次惊天地的交合。
当时我嘲笑她实在是太矫情了,她笑呵呵地打我
对,我不知道那首歌后面一句是:我的爱情已经走到了所有的尽头。
所以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离开的比出现的还要迅速和果断。
用她的话来说是逃了这么久课,不可能逃一辈子,所以该回去还是回去,让我不要太想她,她还说不过我一定会想她的。
用我的话来说是我们什么都玩过了,本来就是炮友,我们都是性瘾者,不可能一辈子厮守的。你别傻了,我比你理智。
她说我理智的像个混蛋,我说她自负地像个傻卵。
所以我们果断分开并互相拉黑所有联系方式,确保再也见不到对方,结束了这持续三个月的感官世界生活。(日本某著名电影)
不管怎么样,我是带着点傲气离开的,本来想着好聚好散,我这种混蛋肯定没多久就找到第二个陈晓莉,第三个陈晓莉。
“随风飘荡的我们,黑夜里寻找一点点欢愉。再次面对这春色,失落的不知所以。”
2014年3月的一个晚上,我在无锡的一家酒店里如约见到了第二个陈晓莉。
那是我第一次见微信上认识的陌生女人。陈晓莉二号当时穿的特别漂亮,她之前在微信里就说她要做我第二个女人,对我言传身教。她说她就喜欢性瘾的男人。
所以我们约好一起去完成吃饭,看电影,开房的三部曲。只不过这次更直接一点,我们直接开房看电影。
2014年3月的那个晚上之前,我认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性瘾——因为5个月前我把第一次给了自己第一次认识的姑娘,然后和她度过了3个月无性不欢的生活。
那个晚上之后,我阳痿了。
当晚,一个男人满脸歉意地背着包,沉默着走出酒店,后面跟着一个面色复杂的姑娘。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别人说我曾经和一个漂亮姑娘在酒店里,只是看了电影,什么都没做,因为我不爱这个姑娘。没有人相信。他们都说除非你阳痿了,不然一个正常男人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可确实那天当我对着赤身裸体的姑娘提不起任何兴趣,强迫自己去吻她只惹得自己一阵阵恶心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电影播放过程中多次暗示的姑娘最后恼羞成怒地骂我是不是阳痿。我无话可说只能说自己阳痿不好意思。
不过我没说的是每个男人都曾以为自己是性瘾,在心爱的姑娘身上耕耘,做着,爱着。
其实直到最后,每个性瘾的男人都会阳痿的。
当夜,我从一个小站离开无锡。候车时,一列过度的高铁轰隆轰隆。我想到和陈晓莉说的最后几句话。
做完最后一次爱后,她固执地要离开。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吸烟,然后在尼古丁杀死所有淫欲之后,轻声问她是怎么找到我的,怎么就把她这么个妖精带到我身边来了。
陈晓莉不解风情地答道她是坐高铁来南京的,她还问我有没有见过高铁过站的样子,特别震撼。当时我撇撇嘴表示那不算什么,我经常看飞机起飞和降落。
她说下次高铁过站注意一点,她就是乘着那吓人的动静过来的。
所以2014年春天的那个夜晚。在面对这由远及近的巨大轰鸣时,正在低头不停刷着手机的我突然哭了出来。
伤心的就像是全世界所有男人一天里都丧失了性瘾,阳痿了一样。伤心的就像是陈晓莉就在这辆火车上一样。
火车开走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陈晓莉。我的游戏结束了。
暗自叹息又暗自伤心,游戏已如此陌生。看往川流的人群 穿越沉默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