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诗歌 | 边巴次仁：拉萨河畔（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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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觉果
春天，尽想些美好的事
我站在大地的中央环视周围
四海的生命将在懵懂中焕发
我看到一群母马载着满身汗
向母亲向我理想的世界奔来
春天，我会想到无边的草原
想二十年里延续不止的生命
甚至，想那隐隐作痛的往事
我是经琐碎的记忆通向完美
我想缕一缕风随散了的头发
我想依旧带着梦游人的神情
站在春天，尽想些美好的事
布达拉啊布达拉
红山下，只要双手叩拜你瞬间，
这瞬间便是永恒。
你是雪域最亮最亮的光，
你有千年最真最真的爱。
白色宫殿，是美好的象征；
红色宫殿，是宗教的寓意。
布达拉，我是你膝下的泥土，
你是我远方的莲花。
红山下，只要双手叩拜你瞬间，
这瞬间便是永恒。
我在圣城日日向你遥望，
我在河谷夜夜向你祈祷。
降红僧袍，是无声的魂灵；
经声佛号，是有声的倾诉。
布达拉，我是你膝下的信徒，
你是我普陀洛伽山。
萨嘎达瓦
明日起伪装者便是仁慈的符号，
每个人头顶瞬间升起一面白旗，
那些让人垂涎欲滴的鱼虾螃蟹，
暂逃了“善男信女”的辘辘饥肠，
但经不起人们夸大其词的厚爱，
有一种负罪感叫它们忐忑不安。
沉寂许久的拉萨河又开始热闹，
千万条鱼接受一抹阳光的沐浴，
八廓街匍匐在地的人加倍增长，
素食主义者的呼喊声振聋发聩，
即使，没有几个地道的修心者，
任图文的波涛把整个藏区放生。
我愿意是……
我愿意是一头牦牛，
一头粗野又老实的牦牛，
或驰骋或慢步。
我愿意是一条小溪，
一条单调又单纯的小溪，
或歌唱或大笑。
我愿意是一片草原，
一片宽阔又清爽的草原，
或敞开或丰盈。
我愿意是一幅风马旗，
一幅多情又温暖的风马旗，
或飘扬或摆布。
我愿意是一只蝴蝶，
一只柔弱又执着的蝴蝶，
或歇息或游玩。
我愿意是一个人
一个有声又无声的新人，
或倾诉或沉默。
站在群山之巅
站在我自己认为最高的山峰
托起火红的太阳和洁白的云朵
极目远眺拉萨以外的美妙花冠
荆棘丛生中鸟鸣不绝于耳
深觉生命停留在陈年旧事
踌躇片刻，眼前浮现起
那个马蹄阵踏草原的边缘故乡
此时，我在独享群山给予的力量
凝视尘埃中依旧绚烂的野花
我用脚步丈量山和山之间的厚度
思绪也跟着青空中的白云而漂浮
把真实装进灵魂深处最初的地方
把虚假还给一群只拥抱自己的人
当暖风起于群山之巅
耳边回响野花野草的微笑声
她们的兴奋与我融为一体
那温暖使母亲更加丰满
我静静地站在群山之巅
听到万物用自己的语言歌唱
小鸟与野花醉在温润的山谷
风亲吻着白云受孕大地
而我用心地写下关于我自己的诗
此刻，我说的话无需由他人来梳理
拉萨河
丛山之巅祥云舞动起身姿
黑颈鹤在繁殖地生儿育女
丰满的青稞惠在风中摇曳
金色的拉萨河奏响幸福歌
河畔绿林飘过草汁花香味
杨柳稀疏地窥探隔河相望
千年巨石在河岸形成堡垒
美丽的拉萨河醉在风景线
红山之巅布达拉汇聚信仰
八廓街是无尽头诗和远方
圣地是位充满慈爱的老者
古老的拉萨河哺育了一切
旅行狂想曲
我是在昨天今天明天之间流浪
而周围没有一个物种与我并行
就像我所身处的这座大城市般
除去肮脏和喧嚣过后偶遇知己
昨天我在高楼丛林中做牛做马
今天我在群山之巅与经幡共舞
明天我将何地何境何从是秘密
天地外我将一无所有一无是处
我是个老实可靠的旅行爱好者
不为金杯银杯送葬良知和生命
我遥望山那边湛蓝如玉的天空
任大地从心灵深处汹涌而滋润
秋末初冬
所有的树叶，在大地怀里小憩
风又一次开始耍流氓
十一月的山川很瘦弱
像几根筷子
杜鹃鸟，不在歌颂
野花的绚烂和草木的坚忍
急速地向南，飞向门隅
一只灰狼趁夜下山
跳进羊圈里嬉戏了一夜
猎人的枪始终没有点火
在一堆雪里沉默不语
秋天，一无所有的秋天
除了葬在冬天的泥土
而这把泥土，便可以
让万物重新焕发光彩
作者简介
边巴次仁，藏族，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作品散见《西藏人文地理》《格桑花》《原诗社》等报刊和藏人文化网、格桑花开、羊兄乐园等网络平台，入选《青年诗歌年鉴》（2015年卷）。2017年获“措那旅游散文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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