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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又浪漫的独角戏男主:厉槟源

知美术馆 2023-11-22


他是中国最重要的行为艺术家之一

以身体行为表达,影像为记录

或荒诞、或嘲讽、或黑色幽默

看似无意义又颇为浪漫

他是艺术家厉槟源


艺术家厉槟源,1985 出生于湖南,2011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是中国最重要的行为艺术家之一。

艺术家厉槟源

说到厉槟源,可能绕不开曾经占据头条的裸奔事件,但其实荒诞的主题和对禁锢的挣脱,常常出现在他的作品中。裸奔事件过后,厉槟源的创作似乎沉稳了一些,但“身体”依旧是几乎贯穿他整个艺术实践的“媒介”。在他看来,“身体是事件发生的第一场所”。

艺术家于2014年获第八届AAC艺术中国年度青年艺术家提名奖,2015年获澳门艺术博物馆“以身观身”中国行为艺术文献展优异奖。2020年,凭借作品《最后一封信》,他获得第37届卡塞尔纪录片电影节金钥匙奖提名。2021年,厉槟源凭借作品《倾斜的肖像》获得Sovereign杰出亚洲艺术奖。

 01:黑桥 
故事开始的地方

厉槟源的第一次行为艺术创作,是《两个石头》。

《两个石头》,厉槟源

2009,影像


当时的央美课堂实践老师让学生“用5分钟完成一件作品,不限题材和形式”的要求完成作品。厉槟源就在教学楼墙角里捡了两块鹅卵石,手持一块把另一块砸碎,让同学帮记录下来。后来,厉槟源这样回忆到这件作品:


虽说上大学之后也接触到其他材料,但还是对炮仗、石头这些更有亲切感。我们老家那里开采石头都是用比较原始的方法,用火药炸开再去开采,我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从小对火药有一种别样的感情。 再者,这些材料都是粗野、野蛮、有破坏性的,在我看来都是有性格的。


我大学时候的第一个作品就是用石头做的,戴着手套用一个鹅卵石砸另一个,砸到后来把那块石头砸烂了,砸的过程中它其实给我的身体回馈了一种信息,你发出去多少力最后都会返回到你身上,这是我在创作中得到的体验,也是我作品很重要的一部分。



从中央美院毕业后,厉槟源从宋庄搬到798艺术区附近的黑桥村。

黑桥在地图上的位置,图源网络


那时,郊区村人、外地农民工、无社保的艺术家们混居杂处在黑桥,艺术工作室们也还没有遭遇强拆。厉槟源乐意待在这个在他看来肮脏而荒诞、超级现实又超越现实的城乡结合部。

也正是在黑桥,厉槟源更加坚定明确了行为艺术这一创作方式——搬到黑桥村的初期,厉槟源也做过不少机械装置,可冗杂材料的堆砌让厉槟源倍感沉重,倒不如用行为和录像来得轻巧。

《三岔路口》,厉槟源

知美术馆《一把椅子,》展览现场

黑桥也是此次《一把椅子,》展览中的作品《三岔路口》的拍摄所在地。三岔路口的中间,一把旋转椅,时不时响起的炮竹,来往的人和车,被惊吓的狗……

转眼间,人去椅空,只有椅子还在原地旋转,似乎在椅子的旋转中,过往已被抹去,路口已穿越时空已。如今“三岔路口”的街道及周围建筑已经成为了一片绿地,那里的一切都瞬间抹除,不可追寻、恍若隔世,成为历史。

《三岔路口》,厉槟源,2012

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椅子

椅子:60 × 65 × 90 cm

3 分 28 秒录像


介入社会的不同领域,占据了城市、农村、自然环境或者后工业区,探索身体、物质和生存空间的联系——在厉槟源这里,身体作为一种自身文本和个体及社会历史的档案。



 02:一响而散 
关于终止和道别

在《三岔路口》中把流浪狗吓得乱窜的炮竹,其实是厉槟源作品中的“常客”。但不似蔡国强作品中的烟花那样恢弘有气势,厉槟源作品中的炮竹似乎和《红楼梦》里的类似,面向终止,一响而散,有些悲剧色彩在身上。

《臭水沟的春天》,厉槟源,2013

单频彩色视频,2分17秒录像


作品《臭水沟的春天》中, 艺术家手举烟花,对准了城乡结合部中不遭人待见的臭水沟。在他看来,这件作品所折射的是“一向被用来粉饰繁华盛世的烟花不断射向脏乱差的现代性负面现实,极具一种‘恶之花’式的讽喻色彩”。

《空房间》,厉槟源,2011

行为纪录,单频录像


在作品《空房间》中,厉槟源举起鞭炮向一个等待拆除的空房子持续发射。就像是一场没有说出口的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关于“道别和终止”的仪式。

还有一场未曾讲出的再见,没有爆裂的炮竹,而是以纪录片、文献和照片的形式,迟到地平缓地娓娓道出。

《最后一封信》,厉槟源,2020

纪录片、文献及照片,14分5秒录像


厉槟源出生于湖南永州蓝山县的一个农村,在他13岁那年,远在东莞工厂打工做保安的父亲寄出了他最后一封家信,过了几天却意外去世了,这一年父亲36岁。记忆里,父亲为了更好地在广东找到工作曾学习了粤语。


《最后一封信》,厉槟源,2020

纪录片、文献及照片


2020年,厉槟源也即将跨入自己的36岁,他带着父亲的这封信来到了东莞,这是父亲最后生活过的地方;艺术家将这封信的内容拆成了36段式,分别找了36位在东莞工作的保安,教会他这36段粤语;最后,厉槟源用影像记录了自己用粤语将父亲的最后一封家书完整读出。


借助《最后一封信》,厉槟源以自己的艺术语言表达对父亲的思念。这是一场又远又近的,又轻又痛的,隐秘又漫长的告别。


 03:其他 
行为之外的尝试

虽然以行为艺术闻名艺术圈,但厉槟源从未停止装置、雕塑的创作。《被禁锢的舌头》和《谣言》就是其中与言语相关的两件作品。

《被禁锢的舌头》,厉槟源,2012

装置,29 × 39 × 38 cm


也或许正因为有了禁锢,才会有冲破禁锢的挣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泼猴,无论如何奋力挣扎,重压自岿然不动——被禁锢的舌头,无法说,不能说,不被允许说。

《谣言》,厉槟源,2019
陶瓷、铜、羽毛,尺寸可变

与被禁锢相对的,是谣言四起。

厉槟源2019年创作的装置作品《谣言》是以利箭刺穿喉舌。一间小屋里,上百支箭将上百条陶瓷做的舌头穿刺固定,四面环绕,插满白墙。站在这些箭与舌头中间,很难不因同感而感觉惶恐。

《谣言》描绘了当下网络环境中言论控制背后的,令人不安的无形机制:当舌头是谣言时,箭是自由;当舌头是自由时,箭是某种权力。而无论哪一种情况,箭都无处不在。


 04:路口的椅子 

艺术家问与答

Q1


为什么选择一把旋转椅出现在作品《三岔路口》中?


厉槟源:那把旋转椅是在黑桥旁边的旧货市场淘的,并一直留在工作室日常使用,在作品“三岔路口”中使用这把旋转椅符合我当时想把周围环境“搅动”起来的想象。


《三岔路口》,厉槟源

知美术馆《一把椅子,》展览现场

Q2


请您谈谈创作《三岔路口》的初衷和感受;在创作期间有哪些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厉槟源:我很多的创作都是根据当时的生活环境和心理状态相互激发下做出来的反应,黑桥这个“三不管地带”给了我一种为所欲为的冲动,我便把这种想象执行到了我的作品里。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在我把第一颗“麻雷子”扔出去炸响后,一条流浪狗被惊吓得乱窜,冲出了镜头;一个骑电动自行车的大爷泰然自若地闯过了我的雷区;两辆路过的汽车因为怕被雷击到而选择原地等待,甚至后来改变了它们的正常轨道。

Q3


您记录行为艺术的影像创作都是偶然性的,还是会和其他电影一样事先有脚本? 


厉槟源:偶然性因素很大,也会边做边想,我作品的形态都在我的大脑中,身体里,采集它并随时准备应对变化。


重要个展
“厉槟源”,昊美术馆,上海,2019
“斷裂點”,仁庐,上海,2019
“汲取”,MU艺术中心,埃因霍温,2019
“土地-张洹和厉槟源”双人展,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PS1分馆,纽约,2018
“众重行事”,华人当代艺术中心,曼彻斯特,2015
“谁的梦”,今日美术馆,北京,2014

重要群展
《一把椅子,》,知美术馆,成都,2021

“街道。世界生成之处”,罗马国立二十一世纪美术馆,罗马,2018

“回放-皮埃尔·于贝尔电影与录像收藏展”,OCAT上海馆,上海,2015)

“OpenART双年展”,厄勒布鲁市美术馆,厄勒布鲁,2015

“MONA FOMA”,新旧艺术博物馆,塔斯马尼亚,2015

“八种可能路径,Uferhallen,柏林,2014

“小跃进”,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上海,2014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将烟消云散”,卡布索美术馆,卑尔根,2013

“不合作方式-2”,格罗宁根美术馆,格罗宁根,2013


如无注明,图片由仁庐空间提供。

编辑| Kasey 
审核| 王从卉

知美术馆《一把椅子,》

参展艺术家深度档案 
点击艺术家人名,即可获取档案文章



 01     弗朗西斯·埃利斯(Francis Alÿs)


 02     秦思源(Colin Siyuan Chinnery)


 03    贺慕群(Hoo Mojong)


 04    何翔宇(HE Xiangyu)




知美术馆2021-2022年度大型艺术项目

“椅(倚)子季”

暨第一幕大展《一把椅子,》

联合呈现:知美术馆、城集设计
指导单位:成都市新津区文化体育和旅游局、成都市新津区梨花溪文化旅游区管委会
策展人:陈超、于海宁
时间:每周三至周日10:00-17:00,16:30停止入场;法定节假日开放时间以官方发布为准
地点:知美术馆(成都市新津区君山路1号)


知美术馆位于中国成都新津老君山脚下,总建筑面积为2353平米。外形内敛、极具禅意,由国际建筑大师隈研吾设计,运用流水、瓦片等元素,使建筑与自然有机相融,空灵寂静,动静相宜,尽显生生不息、道法自然的东方哲学。美术馆VI系统由日本平面设计大师原研哉设计,由美术馆外观瓦片的元素构成,形成富有变化的水波纹样。

知美术馆旨在当代艺术的国际化语境中,探讨东方美学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与此同时,“知”完全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从已知朝向未知,从眼前朝向无限。因而,知美术馆还将探索人自身的灵感与高科技的融合,在新媒体艺术领域进行前沿的可能性探知。建立对艺术史的完整度和开放性具有建设性意义的收藏及策展系统。
 “万物、见解、常新”是知美术馆的核心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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