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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无家,明日勿待

Josh Feola NOWNESS现在 2019-06-30

来,升级加速你的游戏引擎吧!来自北京的电子音乐制作人 Howie Lee 和 模拟场景艺术家兼游戏设计师 Teom Chen 的全新作品,正要击碎你用来分辨虚拟与现实的神经元突触。










2016年,Howie Lee 与 Teom Chen 在台北相遇,并开始正式合作。

Howie 把 Teom 从零社交的编程世界拉到现场演出的舞台上,而 Teom 以满足 Howie 对新媒体的渴求来给予回应,以此融入不断演化的艺术实践。

Howie Lee 与 Teom Chen 表演现场

在一年半的现场演出和幕后实验后,Howie 和 Teom 用《明日不可待》来结束2018年:一支介乎于MV、现场演出录像和Twitch游戏直播之间的熔脑短片。

《明日不可待》让轮回转世这样的古老观念

和技术奇点这样的未来概念同步进行,

模糊了艺术、生活和游戏的边界。

也许是艺术的游戏化,又或者是游戏设计的进化,上升到了先前只被画作和雕塑占据的艺术地位。无论如何,观看短片的这四分钟一定会刺激到你大脑里平时极少被用到的那部分。 




我们和他们两位坐下来聊了聊,畅谈了这些形而上学的困惑(以下NOWNESS简写为NN,Howie Lee简写为HL,Teom Chen简写为TC)。


NN: Howie,一年多以前你就开始和虚拟现实、 数字化的来生这样的主题打交道了。你如何形容自己从《四海》到《明日不可待》的哲学演变?


HL: 音乐只是间接的反应,名字不过是个引起注意的代号。四海无家,明日勿待。

《四海》MV

NN: 与此同时,你的现场表演是怎样演变的?你是怎么开始和 Teom Chen 合作的?他如何补充你整体艺术的输出或愿景?


HL: 16年在台北认识了 Teom,他的话很少,是个慢热的人,拥有极高智慧且经常入与定中,对动画、机械和编程都有深究,却从未在人前表演。17年我们才开始一起演出,当时我正在摸索音视频表演的结合,Teom 游戏引擎的技术也成熟了。我的想法是让他操作的游戏引擎也成为现场声音视觉有机体的一个部分。


游戏引擎的世界有无限制的接口、参数可以和声音互动,这一直在挑战我过去对音乐表演的认知,让我不断地去理解这些新形式。虽然还在摸索之中,但与过去相比,不可预知的成分越来越多,只有看了才明白。

NN:《明日不可待》中,混合了轮回转世这一形而上学以及意识上传这一科技至上的概念。像轮回转世这样的古老概念,和科技奇点这样未来主义的概念,你是否觉得这两者有共同之处?


HL: 世界仅因观察而存在,而存在即是消亡。佛说三千大千世界,过去与未来并非二元对立而是平行存在的。

NN: 在这支MV里,你的主角是一名印度人,在过去的一两年里你的许多录音和视觉项目都借用了来自新疆、西藏和云南的声音和意象。你是有意在建立一个泛亚洲的参考架构吗?在用到这些素材/例子的时候,你会担忧有人说这是文化挪用吗?


HL: 选择即相遇,而碰撞必然会带来冲突。我的经验是,大家觉得挺好的。但如果有人反对,我一定会向他道歉。

NN:  Teom,在MV制作方面,你的背景是什么?你和台北或大陆的地下音乐场景的联系是什么?


TC: 我不擅长与人相处或对话,这种疏离感迫使我寻找替代的沟通媒介。我试着绘画,试着透过机械与物理产生互动,试着用程序与游戏建构能够被体验的世界。这些都是尝试,都是对话的渴望。


在地下音乐的场域里,我会找个角落待着。在那里又不在,认识大家又不认识,大概是这样的关系。

NN: 你的一些视觉作品(比如2018年的《Interview》)触及人类意识和机器、消费主义、游戏之间的联系——这些也是《明日不可待》中出现的主题。是什么让你对这些主题产生兴趣?


TC: 因为疏离,我认为自己的认知多半残缺。探讨这类主题,是因为这些东西对我而言相对直观。游戏於我別具意义,它是一种心理,也是一套系统。缺乏游戏态度、不在游戏系统里的世界,我将其理解为现实。另一端就是虚拟世界,这里有游戏规则,人们在这里有游戏态度。此两端相连为一,寻乐与存在亦等重。

《Interview》画面

NN: 你是怎么开始和Howie合作的?是什么让你对他的音乐/艺术产生兴趣?


TC: 我不懂音乐,但会试着广泛地理解各种文化。他是少数能直接展现对世界音乐理解的人,也是少数能有效沟通的人。性格上,他的动与直和我相反,我也期待这种反差能塑造出某种新的表达形式。

NN: 回到《明日不可待》——人的存在仅仅是一个 VR 游戏或模拟场景吗?我们如何分辨?


HL: VR的泡沫在2015年就破碎了。与其说是虚拟现实,不如说是现实虚拟化。人即是幻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既不需要知道,也完全不重要。


TC: 人活着就是一个巨大的荒谬,少了寻乐它徒剩一个loop。要说人的存在是虚拟实境的游戏,不如说它可以被这样看待,体验其中的价值。

NN: 为什么你认为在艺术中探索这样的概念是有用或有趣的?


HL: 本身都不太重要,但我们需要通过艺术观察世界,观察社会,观察人,然后改造自我,消灭自我。


TC: 以游戏理解存在,以游戏表达与被体验,是我目前做过最好玩的事。

NN: 这支短片似乎和你的现场演出有直接的联系——介乎于展示你是如何做出视觉效果的教学视频(这个意义上让我想到了陆扬的《妄想曼陀罗》)、现场演出录像和MV之间。把这三方面结合到一起的初衷是什么?影像、音乐以及你的现场演出,这三者如何互相反馈或影响?


HL: 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视角虽不同,但殊途同归。影像,音乐,表演三位一体,只是最后因为媒介的限制,只能浓缩在一个小视频里。


TC: 观者的画面有游戏里的镜头,游戏镜头里有一个虚拟镜头,游戏里串流观者的镜头。这些是在制作过程中对虚实界线逐渐模糊与解体的呈现。声音和视觉,虚拟和现实本不可分,一界定则僵固。

NN: 今年对于正在开拓海外市场的中国地下艺术及艺术家来说是重大的一年——Howie,你最近的欧洲巡演也是这个进程的一部分。你觉得在过去的几年里,西方对于“中国音乐”和“中国艺术”的概念是如何变化的?


HL: 欧洲艺术氛围浓郁,总会有很多有趣的演出。荷兰的 Le Guess Who 很好,我看到很多先锋的表演,深受启发。总的来说,西方对中国音乐还是没什么概念吧,因为的确中国音乐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NN: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HL: 做新专辑,每天都在练习。


TC: 拍些商业片餬口,画画图,研究新东西。



撰文 / Josh Feola

翻译 / Emma Sun

辑 /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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