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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喊》背后隐藏着的创作良方

谢斯曼 NOWNESS现在 2021-09-26

去年夏天挪威 OYA 音乐节(Øya Music Festival)期间,帕蒂•史密斯(Patti Smith)和夏洛特•甘斯堡(Charlotte Gainsbourg)两位音乐人在百忙中抽空参观了奥斯陆蒙克博物馆的展览《在时钟和床之间》。通过她们的解读,让我们来深入了解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这位艺术家的作品。









01

不安的


“我和两位友人正沿着小径走着——太阳正落山,天空瞬时变得血红——我因而感受到一种忧郁、一种内心深处极大的痛苦逼近了我。我停下来,精疲力尽地倚靠在栏杆上——火红的天空像熊熊火舌之血平躺在蓝黑色的峡湾与城市上空。朋友们接着走了——但我站在原地,恐慌地颤栗——此时,我感受到了来自自然那无尽的、剧烈的尖叫。”


1891至1892年间,时年29岁的挪威艺术家爱德华·蒙克亲手写下了这段随笔。现在我们知道,这是蒙克漫步于挪威奥斯陆市中心东南部的艾克堡丘(Ekebergskrenten,彼时名为Ljabrochaussé)时所遭遇的震撼体验。



Ekebergskrenten





如果你今天前往此地,仍旧能够看到蒙克100多年前所看到的情景:阿肯修弗斯城堡与要塞(Akershus Slott og Festning)的岬角、皮珀湾(Pipervika bay)方向三一教堂(Trefoldighetskirken)的穹顶以及奥斯陆峡湾西岸的延绵山脉。

阿肯修弗斯城堡与要塞、皮珀湾、三一教堂

以这段体验为依托,蒙克创作了画作《在自然中尖叫》(Screaming through Nature),也就是后来普遍被人们称为《呐喊》(The Scream)的艺术史名作。蒙克曾说:“自然并不只是那些我们肉眼可见的……它同样也包括灵魂深处的内在画面。”


蒙克为作品《呐喊》先后创作了数件习作,或者可以说,他的“呐喊”系列从1889年最初的速写到1910年的最后一版“尖叫”,经历了从自然写实到逐渐“心理写实”的演变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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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画面中血红的云霞、无声的喊叫、惊恐的表情全部融化扭曲成汹涌的线条与色彩波浪时,蒙克将他的所见所感用极度主观与个人化的方式在画布上表现了出来,其震撼之强度应该早已远远超出他当时“肉眼可见”的景致。

The Scream, Painting - oil on canvas, 1910

其实蒙克并不是没有创作过题材平和和色彩明媚的作品,1881年的《克里斯蒂安·蒙克》(Christian Munch)、1889年的《夏夜,海滩边的英格》(Summer Night, Inger on the Beach)、1891年的《拉法耶特大街》(Rue Lafayette)、1912至1913年间的《太阳》(The Sun)等等都是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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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现代艺术家中,蒙克的风格仍旧可以被称作是“haunted”(不安的)和“eerie”(怪诞可怕的)的代名词,像欧洲中世纪手抄本或德国木雕一样形容吊诡,但相比之下却压抑有余、幽默不足。


但蒙克作品给观者留下的强大又特别的心理冲撞使他的画作无法被艺术史忽略,用外行人夏洛特·甘斯布(Charlotte Gainsbourg)最直截了当的话说就是:“(蒙克的)用色简直不可思议,因为这些颜色其实挺丑的,但整个画面却不可思议地美。”




普世的

02


蒙克的创作风格同他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1889年11月,蒙克的父亲克里斯蒂安·蒙克去世。在他遭遇《呐喊》景致之前的1890至1891年间,旅居法国北诺曼底城市勒阿弗尔(Le Havre)的蒙克那里不幸患上风湿热并住院。1890年冬天,他的5幅重要画作在火灾中被毁。第二年,他第三次赢得国家奖学金,这引起了别的艺术同僚的强烈不满和抗议。

然而这都并不能算是蒙克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重大伤痛。疾病、死亡和失败的爱情似乎是蒙克生命中挥之不去的梦魇。1868年,在他9岁时,他的母亲就因为结核病永远地离开了他;1877年,蒙克的姐姐索菲(Sofie)也因为同样的疾病去世。尽管蒙克的父亲是一名医生,他仍旧没能阻止亲人接二连三的因病离去,这种失去至亲的苦痛客观上也成为了蒙克一生创作的灵感源泉之一。


By the Death Bed (Fever), 1896

1885至1886年间,蒙克创作了著名作品《病孩》(The Sick Child)的第一个版本,晦暗的卧房中,他的姐姐索菲虚弱地躺在病榻上,他的继母凯伦(Karen)深埋面庞、紧握着索菲的手。

The Sick Child, Painting - oil on canvas, 1885-1886

为了庆祝奥斯陆新蒙克博物馆2020年的开幕,挪威政府官方邀请了数位音乐人根据蒙克的画作创作音乐。民俗音乐组合 9 grade nord 即挑选了作品《病孩》,并为此创作了一首“病孩离世前听的最后一首摇篮曲”。

另一个黑金属乐队1349选择了蒙克一个类似的作品《垂死挣扎》(Death Struggle)并创作了同名歌曲“Dødskamp”,它被乐队吉他手阿克恩(Archaon)称为是“生命的有限之两难境地”的音轨。


Death Struggle, Painting - oil on canvas, 1915

对许多当代的创作者来说,蒙克之所以拥有不朽的影响力,主要因为他作品中涉及的话题往往是普世的;当然,这些由蒙克所激发出的音乐作品品质如何则见仁见智。



03

摩登的


我不会再画男人阅读、

女人织毛衣的室内场景。

我只将会描绘呼吸着、体验着、

痛苦着和爱着的活生生的人。

Edvard Munch 1907    


蒙克的摩登性也体现在他的创作观中。他有一句名言:“我不会再画男人阅读、女人织毛衣的室内场景。我只将会描绘呼吸着、体验着、痛苦着和爱着的活生生的人。”


这位敏感的艺术家一生中经历了许多次难忘的恋情,他的初恋献给了富有才华的时尚评论家米丽·陶洛(Milly Thaulow),但她在二人感情结束后迅速地与另一个人结婚,并且在离婚后也未对蒙克表现出更多的兴趣。


后来,他又和富有的马蒂尔德·图拉·拉尔森(Mathilde “Tulla” Larsen)相恋,据说拉尔森曾向他提出结婚的打算,但蒙克退缩了。后来二人也因为一次无法释怀的事故而分道扬镳。


左:Death and the Maiden, 1894

右上:The Woman and the Skeleton, 1896

右下:Kiss of Death, 1899


对于蒙克来说,爱情和迷恋伴随着必然的失去的痛苦,家庭的残缺和疾患的阴影让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或“权利”结婚,因此他主动选择孤独,并且相信孤独有助于艺术表达——“你必须是一个局外者,你必须和社会保持一定距离才能够描绘其中发生的事情”。


尽管蒙克一生都无法“解决”与女性问题重重的关系,这并不妨碍他的画作感染如今的女性创作者们,比如影片中出现的“庞克桂冠诗人”帕蒂·史密斯(Patti Smith)就是蒙克的大粉丝。与蒙克的“独身主义”不同的是,史密斯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如今已成祖母;不知道当史密斯面对蒙克的画作时,她会否想起和挚友、旧情人罗伯特·梅普尔索普(Robert Mapplethorpe)的曾经?




撰文谢斯曼

辑 /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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