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犯错你只会打骂罚？这个风靡了30年的训狗法对人居然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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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做错了事的时候，你会采取什么方法？打？骂？罚？现在教育研究者们开始尝试把一项风靡了30年的动物训练法用在教育上，发现效果挺不错。

编译 七君

Martin Levy 是一位资深的整形外科医生，也是一位爱狗人士。在20年前他开始训练狗的野外导航能力。没想到20年后，他把这个技术用在了训练新的外科医生上，发现效果还挺不错。

美国纽约蒙蒂菲奥里医疗中心的整形外科训练项目主任 Levy 说，“我越来越发现，我们用来训练狗的方法比我们训练新医生的方法好。”于是，Levy 决定用这一套工具来让新手医生熟练掌握手术的基本技术。

这套训练法来自响片训练法（Clicker training）。

响片，按一下会发出咔哒声

响片训练的理论可以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行为主义先驱斯金纳提出的操作条件反射（operant conditioning）。

斯金纳是巴甫洛夫的继承者。巴甫洛夫在1927年的条件反射实验可谓家喻户晓。经典的条件反射中，一个中性的刺激（铃声）和一个无条件刺激（食物）匹配在一起，重复几次后，狗一听到铃声就会流出口水。

巴甫洛夫条件反射

条件反射在人类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证明。成瘾就是典型的例子。

比如，对于酒精成瘾者来说，在普通的环境中，他们需要喝下大量的酒才能感到满足，这被称为药物耐受性。可是，药物耐受性本身会收到环境因素的影响，如果用不同的包装装酒，这些人很容易就会因为饮酒过量而酒精中毒。

这是因为，酒精成瘾者平时喝酒时的环境是一种条件刺激，它使得身体对酒精摄入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一旦环境改变，身体就不会做出相应的准备反应，这就容易导致酒精过量。这种现象被称为特定情境的耐受性（situational specificity of tolerance），从大鼠、小鼠到人类都有这种现象，它就是条件反射的体现。

响片训练法就是操作条件反射在动物身上的实战技术，操作条件反射指的是，积极的强化可以使人习得新的行为。

响片训练法的主要推动者是行为生物学家、世界首屈一指的海豚训练先驱 Karen Pryor。Pryor 曾是美国政府的海洋哺乳动物顾问。1984年，Pryor 发表了《Don't Shoot the Dog》（憋射狗）一书。通过这本书的对响片训练的宣传，该训练法已经被世界各地的动物园、家养动物饲养员和养狗者广泛采用。Pryor 目前正在进行用响片训练法对发育障碍儿童进行矫正研究。

响片训练的精髓很简单：使目标动作产生，用“咔哒”声标记这个动作，最后给予奖励。这个过程不断重复，目标动作就会发生得越来越多。

对于狗来说响片训练是这样的：每当狗做对了一个动作，主人就可以按一下一个会发出“咔哒”声的响片，然后给狗一些食物奖励。久而久之，狗就会把咔哒声和愉悦，以及正确的动作联系在一起。最后，主人不需要动用食物奖励，狗会为了听到咔哒声而做出正确的动作，因为咔哒声成为了一种激励。

为什么用采用“咔哒”声作为刺激手段？

响片的思想来自于斯金纳，他认为“咔哒”声用来标记一个动作会更加准确，也更容易被动物理解。斯金纳认为，除了“咔哒”声，也可以用视觉刺激，比如闪光，或是手部的动作来标记正确的行为。

虽然人类医生们接受的训练的基本原理也是强化正确的操作，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既没有响片，也没有饼干，反而有很多责骂和批评。Levy 表示，过去的训练法总是侧重辱骂和处罚，而不太关注学生在操作正确时的反馈，“我们这行有句老话：不骂不长记性”。

但是，惩罚本身的效果是有限的。犹他州立大学的心理学家 Susan Friedman 指出，奖励的作用是让好的行为最大化，而惩罚的作用则是让好的行为刚刚好达到不被惩罚的标准而已，因此“如果学生的动机是逃避消极刺激，比如老师的辱骂或者怒吼，那么学生的表现就只是达到不会被骂的水平；但是如果学生的动机是争取好处，那么他们就会努力表现。”

Friedman 认为，操作条件反射对任何物种都适用，因为“所有动物从生理上都会趋利避害。根据结果来改变自身的行为是自然界的基本现象。”

不惩罚错误，只用中性刺激奖励正确的行为，就是响片训练法的精髓。

Levy 表示，如果新手医生操作正确，那么他的指导员就会用一个事件标记，像是发出“咔哒”声，用手电一闪，或是用不带情绪的声音说“好”。

这项研究的另一位作者 Theresa McKeon 表示，用“咔哒声”这些中性刺激做标记是一种没有情绪的刺激，“它的功能是让学生明白他们的操作是正确的，同时不需要激发学生的情绪。这种不带情绪的激励是学习的关键。”

那么，这种只奖励不惩罚的响片训练法效果如何呢？

在这项研究中，新手医生要在不同的情景下学习打结等基本手术技能。其中一批医生在传统的课堂中学习；另一批则在响片训练的环境中学习，如果他们操作正确就会得到指导员的响片“点赞”。

结果，在响片训练环境中，12个新手医生都准确完成了目标动作，而在传统课堂里只有4/12的人完成了目标动作。Levy 说，许多指导新人的医生也更喜欢新的响片训练法。

实际上，响片训练法的效用在体操、高尔夫、足球训练等技能训练上都得到了研究支持，在特殊教育中也获得了不少成功案例。

比如，2014年，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的学者报告了一个通过响片训练减少了自闭症儿童不良习惯的案例。

在这个案例中，一个名为 Ronnie 的4岁的自闭症男孩喜欢垫着脚尖走路，这种走路姿势对小腿肚上的腓肠肌有害，但是 Ronnie 既没有语言表达能力，也不听从劝导，因此没法用普通的教育方式纠正他的行为。但是，在接受了响片训练后，他用脚尖走路的频率显著下降了。

那么他们是怎么训练 Ronnie 的呢？

首先，实验助手给 Ronnie 呈现强化刺激——他爱吃的薯片，接着立刻用响片发出“咔哒”声。这样的联想练习每次重复做15遍，而这种强化训练大约持续了1周。

接下来，每次 Ronnie 能够把双脚平放在地上正常走路时，助手就会用响片发出“咔哒”声。

在进行了10场这样的治疗（一周2-5场，每场数小时）后，Ronnie 踮着脚走路的频率从治疗前的75%下降到了27%。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尝试着别用有情绪的话语去夸奖或者惩罚孩子。与其声嘶力竭、互相伤害，不如试着用响片点赞、手电点赞等中性，而且不费劲的激励手法来鼓励孩子产生良好的学习和生活习惯吧。

总之呢，先用巴甫洛夫把妹法找到配偶，然后再搭配斯金纳点赞法教育你们的孩子，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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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ScienceNordic, Career Trend, Verywell Mind, Fed Up Fred, Cuteness, ExpertBeacon

参考资料：

Persicke, A., Jackson, M. and Adams, A.N. (2014) Brief Report: An Evaluation of TAGteach Components to Decrease Toe-Walking in a 4-Year-Old Child with Autism. J Autism Dev Disord 44:965-968.

Levy, I.M., Fornari, E.D., Schulz, J.F., Pryor, K.W., McKeon, T.R. and Kuhn, L.K. (2016) A Curriculum for Teaching the Foundation Tool Skills to First-Year Orthopaedic Surgery Residents. Montefiore Journal of Musculoskeletal Medicine and Surgery. 1:4-19. 

Levy. I.M., Pryor, K.W. and McKeon, T.R. (2015) Is Teaching Simple Surgical Skills Using an Operant Learning Program More Effective Than Teaching by Demonstration? Clinical Orthopaedics and Related Research. 474:945:955 https://www.ncbi.nlm.nih.gov/pubmed/26369658

http://autismchaostocalm.com/tag/clicker-training/

https://www.ncbi.nlm.nih.gov/pubmed/26369658

http://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007%2Fs10803-013-1934-4

https://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positive-reinforcement-helps-surgeons-learn/

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thoughtful-animal/what-is-classical-conditioning-and-why-does-it-matter/

https://www.verywellmind.com/operant-conditioning-a2-2794863

http://www.pbs.org/wgbh/nova/vets/biopryor.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