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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刚原创】雪儿

2016-11-06 周永刚 丹凤论坛

雪儿


作者|周永刚

原创作品


那年我上高二,雪儿转入我们学校,只听说她以前在市里上学,至于为什么会来到这偏僻的县城,我不得而知。

雪儿长得很漂亮,大眼睛,短发。一看就是活泼好动之人。恰好班主任把她安排与我同桌,当时我感到很幸运。不到半天功夫,我们便无所不谈,关系密切。就这样,我们由同桌变成了好朋友。

听雪儿讲,他父亲是军人,原籍山西,近几年才调入陕西。她讲父亲的光荣历史,赫赫战功,以及她从小和小伙伴没看录像而不掏腰包,怎样地逃票等等。而这些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都感到那么好奇和新鲜。她讲的眉色飞舞,而我也听得津津有味,凡是她笑的时候,我也跟着笑。那段日子里,我们都很开心,每天都洋溢着快乐。

纵观我校芬芳,唯雪儿独尊。因为漂亮随之就给雪儿带来了麻烦,而我却成了直接的受害者。

初始,我们班对门的几个坏蛋开始了行动。我和雪儿坐在教室的后门,她刚好坐在门边,于是哪几个经常趁下课,用小棍顺着门缝捅来骚扰雪儿。那段时间我由于迷恋武术,于是白天上课,晚上就去武术学校训练,所以下课也出去练练。有天,我回来的早了点,恰好看见这一幕,见雪儿惊慌失措的样子,霎时间胸中升起一团怒火,再加上练了一段时间武术,每天训练格斗也只是师兄弟间的练习,从没和陌生人实战过,没想到今天机会来了,有人要当靶子,心里不禁一喜。于是转身到了教室外边,不过我还是打算先礼后兵,在楼道向那几个招手说到:伙计,雪儿是我同桌,街道“黑子”是我同学,给个面子,以后不要这样了。“黑子”是我初中同学,这些年他爸搞企业发了财,全县没有人不买他的帐,“黑子”也就成了老子能行儿好汉了,混出了名头。我只不过想用“黑子”来调节一下,根本没想用名头来压人。他们几个摸不清我的来头,不敢造次,鼻子“哼”了声走开了。看他们走了,我倒有点失望。今天想起来,当初要真打起,我未必能全身而退,因为他们任何一个都比我魁梧的多。

如果说这是故事的话,那也只能算个开始。经过这件事后,雪儿明显对我多了份感激,可我只觉得这是应该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时是雪儿告诉我,这样的骚扰不是一次了,因为骚扰她转学走遍了市里的所有学校,实在没法才来到我们县中。可惜我当初不曾想到这些为什么?试想一个普通女孩怎么也不会有这种情况。现在看来,这只能出自于她本身,自小和街痞混在一起,自以为沾了小便宜,哪曾想到“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几乎闹到家,刀架在脖子上对她父母要挟,父母没办法,几乎到了用警察保护的地步,但总是有警察时平安无事,一不注意便受到骚扰。最后不得不靠转学来避难,但总是刚到学校,凳子还没暖热,就得离开。她几乎不能容忍这种生活,他想考大学都不敢考本省的,只希望考到外省,然后成家立业,过个平安的日子。对于她讲的这些,我深感同情,我从农村来到县城读书,背井离乡的滋味深有体会,听完雪儿的故事,同时又好像感到受到了欺骗。这时我特别迷恋武术,上课45分钟都用双手撑在凳子上练臂力,对于雪儿不时的逗趣和言语,爱理不理的,现在回想,当时的我真是个傻子,更确切地说叫做不懂风情。

有次,雪儿忘了带课本,便向我索要,我顺手扔给她,一句话都没说,“喂,在俩一起看吧”她说,“不看”我直截了当。她看了我一眼,一时无语,便又说“你上次真勇敢,我真该谢谢你”,见她一时无语找话,我便说:“你为什么不说这是我叫人来演双簧,而落个英雄救美之名呢?” “陕西楞娃”她丢了句转过了头。当时我根本没想“陕西楞娃”褒贬义,只觉得这种情况下,讲出的绝不是什么好话,感到很气愤,决定不再理她。想来当时的表情肯定很难看,她便“哈哈”大笑起来,这更加激发了我不再理她的信念。就这样,后来我对她讲话无动于衷。然而有件事,我动了心,并未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在我一直不搭理雪儿的一天,雪儿讲了我们班林对他开始了骚扰,可她根本不喜欢林,更讨厌林对她的一切做法,但林却仍在继续,她没办法。这一下。点燃了我胸中的怒火,林是个不学无术,家庭富有的纨绔子弟,长的油头粉面,,且自以为风流潇洒。至于林的品行和为人我最讨厌不过,听了雪儿的话,我好像遇到了知音,于是对雪儿大力揭露林的丑闻,我们聊了好久,看起来,我和雪儿又和好如初了。

于是,我私下找了个伙计捎话给林:雪儿不喜欢他,请以后不要再骚扰雪儿。这些话我只作为一名同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还不曾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这只是我的认为,外人看来,我明显的是为了雪儿出头,充当了护花使者,结果只能是充当了一个没有保护能力的使者。为这事,林私下警告我小心点,当时我并不在意。

有天晚上,我初中的几个同学找我来玩,现在他们早已辍学混社会了,不知怎样听到了林警告我的事,酒后询问我要不要出这口气,也许是酒精头脑发热的原因,我便答应修理林一顿,随后我支人把林叫了出来,我躲在暗处观看,同学走时交代我,明天不要上学,以防不测。我认为林让修理了一番,应该不会上学,及时上学也该老实点的。

第二天早上,正坐在凳子想象林脑袋缠纱布的样子,心里暗笑,这时林带了俩高小伙子,一前一后向我涌来,,在我还未曾明白林怎么平安无事的时候,肩上便吃了一棍,脸上挨了一转,顿时我血流满面,而林他们也扬长而去,全班没有一个人帮忙,只是同情的目光,我很惊诧他们的镇定,现在想来,肯定林事先警告过他们,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另外我们班是重点班,莘莘学子谁会为同学而白白挨揍呢?只有雪儿惊慌失措地从宿舍拿来50元钱,让我先去医院包扎,现在我都记得当时血流满面地穿梭于县城大街的样子。

养好伤后,我也没打算去报仇,我觉得咱先把人家扁了一顿,人家揍我一顿,刚好扯平了,这件事本身也没留下苦痛,只不过脸上留下了一块不太明显的疤痕。同时我也看破红尘,认为世间的事也没什么意思,把一切都看淡了,上课睡觉,下课乱转,那段日子里极度的沉闷和悲观,整天少言寡语,更不要说和雪儿怎么样了。面对雪儿愧疚的目光,我始终不去正视。我也向家里讨了 50元钱,托人还给了雪儿,也就算了。只是有次进教室拿东西,雪儿正对另一同学讲:“给他50元钱,还不要,我又不是富婆,50元海沟我一个月生活费呢。”或许她当时并未看到我,但我却知道她一定是在说我,至今想起,那时真是好笑。

直到放假那天,老师交代完寒假注意事项后,点名大家不要向我一样,每年都拿不到成绩单,老师只不过因我打架事件给班级抹了黑发泄一下而已,而我早已看透一切,毫不在乎。只是雪儿一时跑了神,忙问我什么事,看到雪儿着急的样子,我感到好笑,这也是我见雪儿的最后一面。

寒假归来,雪儿已经转学,两人的桌子只留下我一个人,好像不想念她,只不过一个人坐着总有种空荡感和寂寞。偶尔听同学讲,雪儿的转学是因为我的打架,确切的讲她应该算开除。这时,我觉得很内疚,我欠了雪儿一笔债,但我已见不到她,只好作罢。

毕业前夕,参加秀的生日,秀以前是雪儿的闺蜜。饭后秀对我讲,雪儿给她留了地址,要不要联系,我想反正事已过去,虽然我欠雪儿的债,但还没理由去登门谢罪,还是写封信吧。于是顺手写了封信,托秀寄去,也算了解一桩心事,至于回信与否,已不重要了。实际上我始终未曾收到过雪儿的回信,我认为这很正常,也就不放在心上。但另外一次机会,我的一位好友告诉我,他曾看到过秀写给她男友的纸条,询问是否帮我送信给雪儿,而秀的男友和我有过节,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雪儿不曾回信。

唉!人生如此,难道我还乞求雪儿原谅我什么,或者我得到什么吗?事实上我们都不曾做错什么,又何必呢?从那时到现在,雪儿仍杳无音讯,就这样雪儿匆匆出现于雪花纷飞的冬,而消失于百花盛开的春,就像那最后一片雪消融的无声无迹了,

雪儿,祝福你,一切安好!

1998.10月稿


作者简介:周永刚,70后,陕西丹凤人,工程师,闲余爱好写作。

微信号:yongang1976

手机:13809186445

地址:西安市灞桥区西安世博园锦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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