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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访日:日本真的欢迎IFEP吗?

本报记者 司平 东方新报 2022-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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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星期日傍晚,美国总统拜登一行在结束了对韩国为期3天的访问后抵达日本。美日两国将在如今俄乌局势的新背景下,在此后的23日与24日两天,分别召开日美会谈与美、日、澳、印四国会谈。拜登访日高举“日美同盟”大旗;但这一模式对日本有多少好处,在有识之士的眼中却未必乐观。


IPEF是什么,为什么被提出?


 

拜登政府访日的重要目的之一,是邀请日本加入IPEF体系。拜登在23日的发言中这样描述:“我们将以印度太平洋地区诸国更为强有力且公平的成长为目标,打造21世纪的经济秩序。”显然,IPEF是以美国为主导的产业链构想;其中,印度成为新的区域性“工厂”,接替曾经的中国的生产制造供应链职能。

这也是美国在退出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之后,再次试图与日本高度合作。TPP主张“符合21世纪的高水准贸易和投资规则”,是以大幅降低成员经济体之间的关税为主要策略的自由贸易协定。TPP一度实力强劲,包含美国、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12个太平洋周边国家,GDP占全球总量13%。除去低关税,成员国还在跨境电商,国企下场权等多方面享受优惠政策。

然而,2017年,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以伤害本土制造业为由宣布“退群”,TPP对日本沦为鸡肋。此前,日本作为TPP中第二强势的经济体,曾享受奥巴马政府的极大优待;失去美国后,日本无法依靠与剩余成员国之间的自由贸易显著提升自身经济实力。

此后,日本加入RCE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与中韩等国展开经济合作。RCEP以东盟各国及其FTA合作伙伴为主体,是目前全球最大的广域经济协作体,GDP和成员国人口数量均占全球总量30%。不过,对日本而言,RCEP由于参与国成员众多,政策共识度较低,合作力度自然较低;且其中中国存在感过大。近年来,一方面由于中日间政治摩擦,另一方面出于日本在中美贸易战格局中的尴尬地位,日本无法放弃与中国在经济层面的深度合作,但同时倾向于渲染这一合作模式中“中国依存症”的危机。

此次拜登试图与亚洲合作国谈判的IPEF,在战略构想上同时解决了上述问题。它一方面有助于美国恢复经济协作,重新确认自身在亚太地区的地位,一方面又为日美这两大经济体同时找到了一个“去中国化”产业链的可能性。


日本社会:“去中国化”未必符合日本利益与民意


 

目前,IPEF构想仍比较模糊,公开的理念有以下四点:1.建立公平、高标准的贸易规则;2.强化供应链的韧性与安全性;3.加强公共建设,应对环境问题;4.完善税收和反腐败政策。

其中,供应链问题无疑是经济层面最具针对中国色彩的部分。根据读卖新闻的报道,在24日今天召开的四国会谈中,与会国将就芯片、通讯技术(5G和6G)与生物化学等高端领域的合作模式展开讨论,且不排除在日后展开“官民协作”的可能性。

同社指出,成员国对华为科技等中国体制下“官民协作”模式带来的强力效果倍感焦虑。此前,美日等国政府与企业合作极为松散,基本无法调动民间力量以加强国家的尖端技术。去年10月,美国空军首席软件官尼古拉斯·夏兰在抛下一句“我们的服务器防御是幼儿园水平,不可能对抗中国”后离职,在美日两国舆论中引发轰动效应。这一事件也是如今日美两国对于中国危机感的明确体现。

针对上述种种以排除中国、戒备中国为底色的动向,日本学界和社会不乏质疑之声。日本综合研究所上席主任研究员石川智久指出,由于IPEF并非是以取消关税为手段的自由贸易协定,成员国也只能参与其中部分领域,这一构想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经济协作层面的可操作性目前流于表面。在每日新闻的报道中,一名日本的贸易高管表示,如果东盟的新兴经济体无法通过加入IPEF获得自由进入美国市场的资格,它的实际合作效果可能远不及TPP与RCEP,对日本的好处也未必明显。

美籍政治学者丹尼·罗伊(Denny Roy)向朝日新闻指出:美国希望在政治经济层面同时获得日本的协助,但与中国脱钩“将引发日本财经界的抵制,今后也可能会进入日美摩擦的时代”。

此外,在日本警视厅出动1万8000警力迎接拜登的当口,也出现了一些特殊的身影。22日和23日两天,就在日美首脑会谈场地不远处的东京芝公园,聚集了众多有志者和日本民众,共同抗议拜登访美,批判此后日美合作模式,并对当下地政关系表达了深切的忧虑。

抗议活动的牵头人,律师高山俊吉向路透社记者表示:日本和美国正试图对中国掀起新一轮战争,这绝不允许。“我们既然在那时未能阻止战争,今天就一定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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