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都是正确答案！
题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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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第二部文末，Kindle说有830人标注了一句，那是老校长对哈利说，“it's our choices, Harry, that show what we truly are, far more than our abilities.”（是我们的选择而远非我们的能力，证明了我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BTW，法兰克和王微也是哈迷。在波士顿，微感谢法兰克带她去圣诞礼拜，两人小小拥抱了一下。“他的哈利波特围巾真扎人，我在心里想”。衣冠楚楚的法学院生去郑重其事的圣诞礼拜，那得是真爱，才能戴条Gryffindor的围巾啊。
当微立在法兰克与Mike在波士顿的公寓，在何勇《钟鼓楼》的乐声中，忆起高中时代的华少，缓缓唱出“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台下少年们齐声唱出“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我的泪一下子涌上来。
我很怀疑齐齐和声的少年们，在当时能明白这歌词有多么沉重。在奔四的年龄，回首来时路，对十六七的少年，对王微、华少、陈正浩、法兰克、Jane们，充满心疼。哦，少年，你尚不知道，前面有多么艰难的一条路，前面有多少辗转反侧的日夜，有多少难以抉择的抉择。“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都是正确答案！”
哈利波特之所以是个了不起的男孩，是因为他毫不犹疑地成为了一个以勇气为标志的Gryffindor，该行动时行动，该迎击时迎击，有时不计后果，就像赫敏有问题就去图书馆那样自然。而人生路上，有时勇敢解决不了问题，图书馆里也没有答案。
在事业与爱之间，微是否要放弃陈正浩，去此岸念书？陈正浩是否要为“成全”女友的前程，放她走？陈正浩是否应该为微抛下公司上市的发展机会，奔赴此岸？法兰克与微，是否应该为了感情，在纽约与香港的选择间妥协？那个实习时遇到的Michelle的男友，要不要为自己读法学院的女友不停迁移，从一家书店换到另一家书店？
在安全的婚姻与热烈的爱情之间，无论是微还是Amy，李博士是不是个好的对象？Jane与Kevin的那个蜜月就度了一年的锦绣婚姻是否应该放弃？在微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时，法兰克的家境与靠谱前途，是否可以成为选择他的理由？
在男性与女性之间，每一次双方冲突的时刻，你期望微和法兰克谁妥协？你期望微与陈正浩谁妥协？你期望Kevin与Jane谁妥协？男生要不要因为女生的学校好一点就“自尊心苏醒过来”？还有，是不是要穿裙装，女生才可以在顶尖律所得到一份工作？从豪门嫁到豪门的Jane是否应该被信任对工作的真诚？
在事业与事业之间，是安安静静做自己的凤尾，还是跃过龙门冒着自觉是“鱼目混珠的那一个”的风险？萧世伯一把年纪，是否要来美国读长路慢慢的PhD？是留在纽约还是回到亚洲，是做律师还是去投行？法兰克要不要这么任性的因为不喜欢“文化”放弃全美国最牛逼的律所Wachtell？面对asshole的同事或者不近人情的老板，是逆来顺受，还是撕破脸“大不了老娘不干了”？
在朋友与爱之间，小培该不该撬王微的“前”男友？微要不要谅解小培？对萧世伯与华少的纯洁友情，会不会真的存在？
在爱情面前，是默默等他/她“给我个痛苦”，还是不顾一切说一句“我喜欢你”，哪怕见光死？林染可不可以问Mike一句“Where are we?” 在死结无解的感情面前，微和陈正浩是否可以在纽约享受“偷来的一天”？是什么时候才知道微已经全然放下旧爱，可以拾起新欢？是在什么时刻、到了什么分上，我才能知道我是爱上你了，誓与你天荒地老？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正解大概是“生活”，可是我全怪马曳！）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难就难在到处都是正确答案！于是，等于没有正确答案。
追着这部小说，或许是因为“乡愁”，在字里行间，有我们青春的片段，像书页里夹着的一片羽毛，偶尔翻落，迅速带我们旧地重游。那旧地，可能是未名湖或者任何一片湖水边的宿舍楼，以及楼下和你一起吃西瓜的人，可能是初到异乡算着钱过日子的时光，买本书或者可乐全都乘以六七或者八在人民币与美元间自动换算。
追着这部小说，或许，是因为好奇。此岸的生活，有时疲倦无趣，彼岸的精彩与月亮，要好看一些。无论微的感情如何一唱三叹，学业与职场之路也并非波澜不惊，学霸和她所在的名利场，隐隐泛着金光。
追着这部小说，或许你和我一样，除了乡愁与好奇，还亦步亦趋地等待着微的选择，和每一个男女主角配角又副册的选择。我们，猜测着、期待着作者的安排与交代，最终是在印证着，我们曾经经历、正在经历的重大选择。我猜想，你和我一样，并未总是被成功地被印证，因为小说有唯一的结局，我们走过的路，却没有正确答案。来路，也不会有，认命吧。
在我看来，王微已是尽最大努力做到了“不卑不亢、不慌不忙”，除了在Finale酒醉对着法兰克痛诉与陈正浩情史那次，无论内心多么小鹿乱撞、泪花飞溅，基本没有丢人现眼、落荒而逃过。这，真了不起。也，有点没劲。：）如果是我，陈正浩不肯来此岸的时候，我肯定得寻死觅活借酒浇愁。如果是我，在林染的婚礼上，肯定给法兰克一个痛快，绝对熬不到数月后他来纽约，还能下完棋才做个了断。如果是我，大约会在某个时点与陈正浩不顾一切的结婚了，然后发现爱的是那段青春而非彼此，离异，最后对法兰克说，我还是那个我，因为我真的还是那个我。这许多年里，这勇往直前的性格，也不是没有为之付出代价。
It's our choices that show what we truly are, and make what we truly are. 在微的十年青春里，有每一个同时追求感情与自我价值的女性要面临的重重选择。无论在此岸或是彼岸，在小说里或是现实中，在回忆中还是来路上。我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纠结的女主角，还和我的选择不尽相同。也因为此，这部小说，比任何经历，更让我明白了那句《钟鼓楼》。
题目会一直这么难。而且会永远没有正确答案。我们，只好，勇敢的走下去，并为之辗转反侧，亦付出代价。生活不在远方，而在此岸，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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