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湖南醴陵的他,如今在广东中山扎根;父母都是严格的教师,却从小不爱守规矩;服装设计专业出身,却博得了日本字体设计协会的专业认可;身为平面设计师,竟跨界设计出了好评如潮的古典家具;头上有无数耀眼光环,却说自己是个“混混”。很喜欢洪卫说的一句话“人只有经常清空自己,以自己的视角看这个世界,才会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一样的东西。”清空自己,是不为外人所扰,和嘈杂保持距离;清空自己,是清空脑海中束缚自己的思想,遵循内心;清空自己,是让心灵保持干净的状态。1991年,洪卫开始了第一份设计工作,1993年移居中山。对他而言,深圳虽然是设计之都,却躁得很;而中山只是一座很小的城市,没有设计氛围,没有任何人干扰,可以静下来思考,做自己想做的事。在洪卫看来,设计是个人的事,不需要什么氛围,过多的信息只是干扰,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清空自己的环境。“很多时候我们在自己内心设置了很多障碍,所以其实我们并不是在做真实的自己。”洪卫崇尚抛开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做设计的时候往往只是觉得为这个客户就应该做这样的东西,刚巧他做出这样的东西,客户能接受也喜欢,完全没有刻意去评判。如果一味迎合别人,容易让自己“整个人生都在说假话,直到做不回自己,最后对于个人一点收获都没有”。比如写字,“我不想技术,想心里面的事,拿什么笔都可以写,哪只手都可以写,只要我写的开心,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后呈现结果还真的就不一样了。如果你写的时候总想有很多技巧方法,顾虑这样写会不会被别人笑,你想这么多,结果你就写得一团糟。做设计也一样,尽量抛弃技巧。”洪卫希望自己的设计看上去是艺术的,不是刻意为之,他觉得设计跟人一样,需要修炼。他做设计的时候,想做的是跟市场上不一样的东西,但不是刻意去做,刻意是不自然的。诚然,设计确实需要有技巧,但技巧并没有那么重要,刻意地用各种技巧反倒显得不自然。“好的设计应该是那种打动人心的”,打动人心的往往是触动灵魂的东西。比如画山水,洪卫说“实际上不是画山水,而是画心中的情绪,把心里面对自然的状态画出来,不像真实的山水,但是比真实还真实,会给你带来愉悦感。”所以,归根结底,做设计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清空多余的思想,专注于设计本身。“凡事不能想得太复杂,只要自己放松了,画一根线也是有情感的。”洪卫特别喜欢庄子、老子哲学方面的东西,会经常去思考万物的状态。“有时候听听风声、雨声,看看树被砍掉,被台风刮掉的状态,觉得很美。生活中一些见不到的东西,或者是一些虚的东西,或者看着云动这种状态,都会让我感到很开心。”做椅子海报的时候,“我就想把一个实的东西变成一个虚的东西,人们看这个海报的时候,因为这个海报的不一样,他就注意到这个东西,最后他得到的信息就和看到了这张椅子一样,我觉得这个过程更有趣、更有意思。”设计不仅要有深厚的传统底蕴,更要有开阔的视野。“中国人骨子里面还是流淌着崇尚东方美的基因,走进博物馆,了解自身的文化,你才能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我经常看国外的东西,也去学习,当我做东西的时候,再回到一个东方语境里面来,视野已经不一样了。你的视野一定要国际性、世界性的,但是你的语境要是一个东方的呈现。”
洪卫代表作《福禄寿》海报,不仅为国内设计师所熟知,也让日本的设计评委们青睐有加。“中国很少有把一个字当做一个神的,但是福禄寿三个字却被民间奉为神。那到底什么是福?什么是禄?什么是寿?我就开始思考了,这就是切入点。平安是福、衣食为禄、生命即寿,‘福禄寿’包含了人们对生活的美好向往,所以它会流传久远。跟大家常见的招财进宝合体字不同的是,我设计的这个‘福禄寿’,不仅是共形,更是共意,它里面所包含的精神是最重要的。”当你的设计能引发人思考的时候,你的设计就具有参与感了。参与感也可以说是“留白”,留白也是中国文化精神的一种。比如,2018年洪卫给AGI中国邀请展做的一个主题海报《牛鬼蛇神》,人们看到的肯定不仅仅是“牛鬼”“蛇神”这四个字,而是它所包含的里边深层次的思考,它会激发大家的参与感,那这个海报它的意义就不一样了。2016年,“呢喃宋”荣获日本字体设计协会Type Design“Best Work”奖,成为华人获此殊荣的第一人。得奖后与方正字库签约,当时洪卫共做了五百字。之后,在方正字库设计团队的共同努力下,最终完成了字体的产品化。
汉字,美在其形,深在其意,它的美属于对生活的有思考的人。洪卫把有情绪的东西融入到正文字的创作中,他认为“呢喃宋”能得奖的两个主要原因:有传承,有情绪。“呢喃宋”并非凭空臆造。洪卫一直很喜欢民间的东西,有一次看到《三十二篆体金刚经》,被“鸟篆”体深深地吸引,就想把鸟的呢喃、鸟的形态,贯穿在字体里面,他希望所做的东西都回到自然的状态,于是就有了“呢喃宋”。
但是“鸟篆”是夸张的、张扬的,而他认为中国的东西美在不露声色,他不想把这种“张扬”贯穿在字里面,希望字体的意境是润物无声的,让人猛的一看只是一个有点意思的字,只是不一样的宋体,但是仔细一看,又似乎有了情感。“呢喃宋”字体清丽悦目、疏密有致又浓淡相宜,细看笔画之中尽显鸟的生姿百态,字体形象犹如鸟儿细语呢喃,生机盎然又富有东方美,需要静静品味方能感受字体中的独特韵味。
洪卫借“字”这个媒介来做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传达自己的情绪,他说“字用什么形式表达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所含的精神。所以我们去激活传统文化的时候,一定要找到好的切入点。中国传统艺术非常丰富,如果去思考,可以找到很多切入点,然后把它激活,它就真的会开出不一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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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字体设计协会Applied Typography全场大奖、5项Best Work奖、2项评审选择奖、115项优异奖日本东京字体指导俱乐部Tokyo TDC 13项优异奖美国纽约艺术指导协会The Art Directors Club优异奖、1项青铜立方体奖美国One Show Design银铅笔奖、2项优异奖德国国家设计奖German Design Award 2项winner奖、1项特别提名奖德国红点Red Dot Award 3项传达设计大奖亚洲最具影响力设计大奖1项金奖、1项银奖、2项铜奖香港环球设计大奖HKDA GDA 2项评审奖、2项银奖、11项铜奖、14项优异奖台湾国际平面设计奖中华民国美术设计协会奖、6项优异奖平面设计在中国展GDC 1项银奖、2项提名奖、41项优异奖国际商标标志双年奖2项金奖、 1项铜奖、 1项优异奖《来自洪卫的礼物》 (2014年“中国最美的书”奖)《观照》 (2020年“世界最美的书”铜奖、2019年“中国最美的书”奖)第21届温哥华冬季奥运会中国代表团领奖服及形象设计
洪卫——
创造力其实来源于
你的天赋或者是对于生活的积累,
如果你对生活都麻木或者感受不到,
你不可能有多少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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