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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高布兰的惊艳毕设:五分钟动画版「黑镜」反思虚拟与真实

沈毅 动画学术趴 2019-04-02

这部作品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作者在国外的一次被抢劫的经历。


文/沈毅

采编/可乐



随着社交媒体的兴起,手机几乎成为所有人不可缺少的“必需品”。我们沉溺于网络中的虚拟世界,与手机朝夕相处,从虚拟中收获“满足”,但这样的我们真的是幸福吗?


今天,小趴要给大家推荐一部来自法国高布兰的毕设动画——《Best Friend》。



这部动画短片在YouTube上线刚刚两周,就已经获得120万的点击量,《水形物语》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Guillermo del Toro)还在推特上转发了这部作品。



动画中对科技的思考,反乌托邦式的世界观,与著名的英剧《黑镜》殊途同归。



在这个由“Best Friend”创造的虚假世界里,人们得到的到底是幸福还是寂寞呢?一起在这部动画短片中寻找答案吧!


温馨提示!观看时请一定要戴上耳机!


虽然各大网站上已经有很多搬运工发布的视频,但此次沈毅导演在学术趴公布的这一版本是团队成员精心制作的Binaural Mix版,使用耳机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哦!!




— 导演介绍 —


沈毅



微博@DA-SHEN


2008-2012 中央美术学院附中

2012-2016 北京电影学院动画艺术

2016-2018 法国高布兰影像学院动画研究生

2017-2018 法国高布兰影像学院暑期班动画老师

2017 伦敦Nexus工作室实习,艺术导演/分镜师


现为旅法自由职业者


实际上,沈毅在此之前已经参与制作过多部动画短片作品。


他曾联合导演了2016法国昂西动画片头《红磨坊》和2017高布兰短片《Morning Coffee》,同时也是英国BBC2018冬奥会开幕动画《The Frealess Are Here》的艺术导演与分镜师


英国BBC2018冬奥会开幕动画《The Frealess Are Here》


这次,《Best Friend》的创作历程又给他带来哪些突破与成长呢?一起了跟随导演的创作自述以及学术趴的专访了解一下吧!



— 创作自述 —


多数人很难接受自己的生活秩序只是虚构的想象,但事实是我们从出生就已经置身于这种想象之中,而且连我们的欲望也深受其影响。于是,个人欲望也就成为虚构秩序最强大的守护者。 ——尤瓦尔·赫拉利 《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


记得几年还在读本科的时候我在网上看过这样一部短片,记录了一位服刑44年刚出狱的美国老人在纽约时代广场的反应,与他对现在世界的看法。



这种跳脱的错置感让我特别着迷——这个我们习以为常的当下世界,对硬生生地被拽进其中的他来说,已然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未来。


2016年,机缘巧合之下我有幸来到高布兰参与那年为期6个月的昂西动画节的片头动画制作。当时刚到巴黎的我英语法语都不会,手机理所应当成了我当时应对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久而久之,通过手机我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半年的生活也即将告一段落。


一天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3个黑人上来搭话。虽然听不懂法语,但我很清楚他们想要什么。当时我脑子一顿翻滚,随身的包里除了钱包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有本两年来记录我各种想法和画稿的本子。我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却还是被他们摁在了地上。他们一人压着我试图抢我怀里的包,另外两人在旁一个劲往我口袋里掏。凌晨3点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双手紧紧揪着包,不停在地上拉扯挣扎着踹他们。中间的那人给了我脸上一拳,我那时才看清他的样子——不同于电影里恶人惯有的神情,在我眼前的竟是一张跟我年龄相仿,恐惧而慌张的脸。


他拽着我的衣领,用蹩脚的英语不停地喊:“你的手机!!拜托了!拜托了!你的手机!拜托了!!!!”



恐吓,也好像是哀求,我现在还说不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眼神。我楞了一下,但任然不停挣扎。不一会儿,3人抢走了我的手机和包,随即起身向不同方向跑去。我爬起来狂追抢我包的那个人,从来没有跑的那么快过。可是一个拐角,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整条街一片死寂,只听得见自己站在原地的喘气声。我看着因在地上挣扎磨破了皮而流血的双手,无法抑制心中的暴怒。十分庆幸的是,我记得回家的路,钥匙护照也都在。


无论是衣食住行,国内生活的方方面面早已与微信为首的app绑定在一块,只要是有手机的人都能享受全天24小时的联网服务。两天之后照计划回国的我,突然发现身边的世界在我手机没了之后变得不怎么友好。我感受到了另外一种错置感——只是丢了个手机,我的生活节奏竟像是被扯回到了好几年前。


后来左手无名指破皮的地方结了一道疤,每次看到这个疤的时候眼前总时不时浮现那张惊恐而无奈的脸。而这道疤后来也成了片中Arthur的印记。


手机,在当今几乎快成为一个为人的基本前提。


与我们朝夕相处的不是我们的亲人,朋友或爱人,而是手机。当遇到任何问题时,我们下意识的动作也总是拿起手机。我们对他人永远无法做到绝对的坦诚与信任,对手机却可以。我们无时无刻都在用提供个人信息的方式来换得更多的便利。手机早已比任何人都了解我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手机比我们自己都了解自己。我们把自己的一部分储存在手机里,也让手机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而手机也仅仅只是当今最普遍的一种载体,由互联网数据喂养的AI及更多种种的高科技正进一步与我们发生关系。这种关系对上一辈的人们来说,可能是需要花更多时间来去适应的挑战,或根本是可有可无玩物丧志的摆设;单对下一辈人来说,可能就像是空气和水电一样的天经地义。而作为在20世纪末出生的我们,将会是最后一辈在没有手机和WIFI的童年里成长起来的人。我们生活的当下特别像是各种科幻小说和电影中的前史阶段,任何一种未来的可能性都近在咫尺。


Best Friend最开始的雏形(中文水平极度退化请大家见谅)


近未来,“Best Friend” 取代了电脑、手机和各种穿戴式设备,成为了新生代人类生活中的必需品。除了整合了之前产品的所有功能之外,还能创造只为你服务并且只有你能看见的“最佳好友”。有社交恐惧的主人公沉浸在自己创造的完美世界里,开心成瘾。


2017年7月初,班里同学在昂西动画节开始之前自发组织了一场毕设开题会,以讨论初步的分组问题。我拿着这个最初的概念找上了Julianna和Nicholas,他们刚好也想做科幻,我们一拍即合。开学后,随着Varun的加入我们终于开始了头脑风暴。


大家讨论剧本的过程


一说到科幻,大家满脑子充斥的全是经典小说、电影和剧集,特别容易先入为主。我们想要避开雷同而在构建世界观上有所创新,却陷入了为不同而不同的怪圈。标新立异确实很吸引人,但是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打动不了的话一切都毫无意义。而且科幻题材对于一部动画短片来讲,无论从体量和制作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与其花5分钟做一个满是字幕的动态PPT来解释一个自以为恢弘独特的编年史,我们更希望创造一个代入感强的世界,来讲述一个小人物在其中的烦恼。

前期我对于世界观的想法


我们在片中想关注的是在特定情境中人如何与自己相处的问题。而这个“特定情境”取决于Best Friend是怎样的一款产品。多次讨论后,我们决定在世界观构建上一切从简,以进一步完善Best Friend的产品概念来展开剧本创作。在反复交流的过程中我们得到很多启发,结合同时进行的素材收集,我们不断推进故事。一切似乎进行得很顺利。



直到10月《银翼杀手2049》在法国上映,我们4个从电影院出来后互相对视。Best Friend的概念与片中的Joy高度重合,而我们第一版剧本的结局更是与片中的一场戏几乎一模一样。(空无一人的街上,一个巨大的Cami从全息的广告牌里走出来,对着刚被抢去Best Friend的Arthur不断重复着:“Best Friend,永不孤单。”)


组员们有点动摇Best Friend的整体设定,不想让片子因此而背上“抄袭”的误解。我却不这么认为——首先Best Friend作为产品并不完美,所有的角色是根据不同用户的喜好和上传的个人数据而设定。其实质只是高级可视化的聊天机器人罢了,并没有自我意识。与现在的手机一样,Best Friend对有些人来说只是应对生活的工具,对有些人来说则是实现自我逃避的完美毒品。


还在寻找更好的朋友么?

现在,我们可以给你最好的

一款只有你能看见的朋友

Best Friend,永不孤单


这是在剧本成型之前就一直回荡在我耳边的广告语。


带着这个想法,我几乎问了遍全班同学:如果现在有Best Friend,你会创造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班21个人,来自世界上17个不同国家和地区,从21岁到28岁不等。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调查对象人群。我得到的答案除了有自己、母亲、不说话的猪、会飞的猫、喷火的金色狮子、漂浮的圆圈之外,还有很多不能播的东西(自行脑补)


只对自己可见,Best Friend自然成了人内心世界的反映。所有片中出现的虚拟朋友其实是我们手机上各类app的外化表现:邮箱、游戏、相机、音乐、天气、社交媒体与各种来自电影游戏虚拟世界的角色。这是第一层。


我做的前期设定


而作为Arthur内心深层所缺失的核心,我们从来都不想把Cami做成像《银翼杀手》里的Joy一样,只是直男心中物化女性的性幻想工具。因为Arthur真正需要的,只是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听他倾诉抱怨,并时刻给他鼓励的朋友罢了。所以Cami不能性感,而必须是活泼开朗特别讨人喜欢的那种可爱形象。Best Friend并不完美,是Arthur选择相信自己创造的CAMI是完美的。


但没人会关心你所有的这些过程和原因,尽管我们保留了原有的设定,但还是必须改结尾。这让我们一下变得十分被动,想出好多不同版本结局却谁都没法说服谁。在一次次的相互推翻、质疑过程中,我深深感受到了自身对文本认知的局限性。这时,David的加入让我们有了新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也更加坚定了我们原本的方向。我们并不是要提倡反科技——造成任何一种反乌托邦未来的原因永远不会是科技的问题,而只会是人自身的问题。我们试图拿掉所有能让Arthur开脱的借口,让他自己一步步深陷进去,最终选择继续快乐地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



我自知这个结局从类型片剧作角度看可能漏洞百出又不够有张力,但我们想要塑造的Arthur从来都不是举旗反抗体制的虚构英雄,而是像我们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孤独的普通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今天要是丢了智能手机,除了再补一个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么?Arthur会有其他的选择么?在前期构想的时候深受尤瓦尔·赫拉利的“毒害”,索性就再引用他书里的一句话作为结尾吧。


人们之所以不愿改变,是因为害怕未知。但历史唯一不变的事实,就是一切都会改变。



— 个人专访 —


学术趴:在作品的创作过程中,团队分工是怎样的?


沈毅:首先郑重介绍一下我的组员。


来自巴西的Juliana经验丰富,是我们班最好的动画师;来自意大利的Nicholas跟我志趣相投,无论角色设计还是场景设计他都能独当一面;来自印度的Varun是我们班特别抢手的概念设计师,拥有人肉打印机般的效率和质量,之前在美国Blue Sky动画工作室实习过;来自西班牙的David是之前跟我一起做《Morning Coffee》的同学,互相对彼此的工作节奏很熟悉。


组员的个人网站,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我们


前期我主管故事版与动态分镜,Juliana帮忙辅助。Layout阶段是Juliana和我做Posing Layout,Varun、Nicholas和David做BG Layout。


Juliana是动画指导,她将工作量平分成3份(她,David和我)。除了每人近30个镜头要完成之外,Juliana把握全片动画节奏,我负责修改每个镜头的人物动作与形态,David负责所有屏幕里的Motion Graphic,片头片尾字幕。与此同时Varun和Nicholas在全速画背景,之后提前完成任务的他们被我们拽来清线与上色。当然了,除了我们5个人还少不了20个志愿军在动画上的支持。其中包括高布兰一年级的4个同学,几乎一半3年级国际班的同学,再加上一个爱尔兰交换生,两个往届学姐和之前在伦敦实习认识的朋友。这里真的要特别特别感谢他们的帮助,没有他们的话我们是绝对完成不了所有镜头的。


后期特效与调色由Varun主导,David辅助。我与Juliana几乎是不断地在收拾动画一直到最后,Nicholas机动性比较强基本就是到处救火。


学术趴:团队成员来自不同的国家,在合作过程中有没有因为不同文化背景而在创作理念上产生分歧?不同文化的碰撞又给你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沈毅:先说融合吧。想要5个来自不同国家的人聚集在一起,互相了解是第一步。刚开始的前两周我们大多是在咖啡厅,学校楼梯的转角里聊天度过的。谈话间,我们找到了很多的共通点——大家在各自国家生活时竟然都有跟我一样被抢的经历,每个人都在Arthur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不同文化融合最直接在片中体现的两个例子:Cami的名字来源于意大利文的Amica,是女性朋友的意思;Arthur一人在家陶醉地站在沙发上唱歌嘶吼自然来源于中国源远流长的KTV文化,也包含了我两年没机会回国唱K的怨念。


高布兰的团队合作是每个人都是导演,同时也就意味着你每做一个决定都要经过大家的同意。分歧肯定是常态,但这也是很有意思的地方。我最大的心得是交流一定要直接,有什么想法最好在当下说出来。在这个典型的欧洲低效率民主的规则下,这样的沟通方式让我们省去了大量的时间成本。特别是进了中期制作后,巨大的工作量和deadline的压力下我们连出错调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不断推进。所以每周我们至少会有2次全体会议,每次只有一个小时。


这招对于我们组非常管用。每个人先展示这几天的成果,然后大家轮流提意见: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为什么。如果我想推翻一个点子而不给出替代方案的话,是说服不了另外4个人的。直接是出于对组员的相互信任,理性是则最基本的尊重。我们经常会争执,但不是试图证明我的感性的审美比其他人好,而是逼着自己、逼着对方理性地去找怎样才是对片子最好的选择。不是你想要通过这个片子自我实现什么,而是你愿意为这部片子牺牲什么。


学术趴:《best friend》的美术风格是如何确定的?


沈毅:美术主要是Nicholas、Varun和我3人确定下来的。整体的大方向上我们一开始就达成了共识——我们都特别喜欢60年代的科幻风格,深受意大利设计师Joe Colombo的启发。最花时间的是研究如何将信息点有效的分布与摆放,其实是不断反问自己对于我们创造的这个世界究竟了解多少的过程。虽然我们三个人的风格迥异,但好在片子里需要设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们每人在不断地磨合中都必须主要负责一方面的设计。


Varun主要负责场景设定与色指定:

黄色是一个看似十分温暖的颜色,但同时也能给你一种病态的压抑。

这是Best Friend产品的颜色,同时也是本片的主要基调


我主要负责男主Arthur和劫犯的角色设计:


想要在影片一开头就体现Arthur长期过度使用Best Friend,眼袋的设计是重点。另外溜肩驼背也是想让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弱不禁风不讨人喜欢的样子。结果画着画着,班里同学都问我为什么要天天画自己......


Best Friend的世界里可能只存在两种人,沉浸在其中的和想要沉浸在其中的。片中抢去男主Best Friend的人就是后者。我不想把他简单地归类为抢劫犯,下面就称他为R吧。


作为社会底层,深陷Best Friend世界中无法自拔的R必须以不择手段的方式来维持短暂的梦境。额头两边的疤就是证据,也是他与Arthur的联系——他们其实都是孤独的受害者。换句话说,Arthur可能是R堕落前的过去,而R也可能是Arthur未来将会变成的样子。所以R人设上我是对照着Arthur来做的。



Nicholas主要负责Cami、所有虚拟朋友与在片中出现的路人设定:


后来加入的David负责片中的广告与最终LOGO与产品界面的设计:



学术趴:毕设制作过程中,有哪些印象深刻的经历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


沈毅:虽然是个门外汉,但声音和音乐对影片叙事的重要性让我一直特别着迷。在高布兰做的这几个片子中我都有幸参与了这方面的制作过程,这次印象尤为深刻。


本片的编曲和音乐制作是由朋友Arthur Dairaine Andrianaivo完成的。他是刚从巴黎Jean-Michel Bernard音乐学院毕业的大神。影片的整体配乐我们决定避开那些高辨识度的乐器并降低旋律性来与声音设计揉在一块。这正是他最拿手的地方。


Best Friend的主题曲方面,我在故事版刚开始的时候发给他一首皇后乐队的歌《Friends will be friends》来作为参考样本。可每次他给的小样都很高大上,但怎么都不对。后来我们索性决定做一首九十年代风格的KTV必点洗脑神曲,并在出片名的时候同时能听到“Best Friend”。所以歌词要够直接,编曲要够简单。我们前后碰了不下10次,一共做了6版旋律,每次我们都绞尽脑汁想怎么样能做得再矫情一点,整个过程特别有意思。最终的歌词是我和他一起写的,我蹩脚的英语一下让这首歌明显变得恶俗起来,直到现在每次听我都不禁起鸡皮疙瘩。


声音设计方面则是我们老师Nadege Feyrit负责的。每年昂西开幕短片的声音部分基本上都是由她掌控,也参与过很多科幻片的声音制作。


声音设计对于本片来说尤为重要——Best Friend作为芯片植入太阳穴以连接大脑,只有你能看到,其实也只有你能听到。满电时,听觉像是包裹了层滤镜一样,降低了对正常世界的感知,在耳边萦绕的是欢快的音乐和虚拟朋友的卡通音效,而且声音来源是从Arthur内部发出来的。当程序暂停时,我们才能感受到现实世界的声音从外部传来。而到了最后Arthur在失去Best Friend的情况下,闹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向无序地他扑来。


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我们从拟音、做动效到最后混音都至少比其他组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我和Nicholas负责最后的把关,一遍一遍地检查,不断提要求,最后都快把混音师逼疯了。


记得最后我和Nicholas从混音棚里出来是凌晨4点,而我们在棚里足足待了12个小时


《Best Friend》在11月4日就在YouTube和Vimeo上线,所以国内网上早就能看到很多搬运工版本。但这次我发在动画学术趴的版本在音效上有质的不同,是Nadege这段时间专门针对移动端平台自愿做的一版Binaural Mix。目的是为了给全片的声音制造一些空间变化——所以有兴趣的朋友们不妨试试找个安静的地方戴上耳机再看一遍《Best Friend》你会感觉到Cami的声源其实是从你后脑勺的位置发出的。这种感官效果只作用于耳机,公放或接影响是感受不到的。


需要注意的是,Binaural Mix通常在高音调中声音效果更好,而Cami的声音属于中高音,所以有些朋友可能会觉得环绕效果不是非常显着。虽然不完美,但这是整个声音团队日夜创作的结晶,也是在影院之外我们能给大家在听觉感官上最接近Best Friend的体验了。


学术趴:本科毕业之后选择去高布兰留学,到如今留在巴黎从事自由职业,法国的动画环境,包括学校教育、行业发展等给你带来哪些不一样的感受?


沈毅:我才来不过3年又只会说英语,没办法客观地从行业大环境等等的角度回答,只能特别片面地说说主观的感受。


最大的感受就是对于多元的认同。我这几年接触的朋友中,并不是每个人天天想着当导演揽项目挣大钱进军奥斯卡。这里没有一个单一的成功标准,也没有人高谈阔论狼性。身边很多在行业里已经很有成就的法国朋友也是天天坐地铁,好像只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还能够因此挣点钱,他们就很开心了。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不求上进没出息,但对于多元认同的背后,我看到了法国人对自己文化与行业的骄傲和底气——有时甚至是过于有底气,但这种不建立在外在社会认同的安全感对我个人而言很受启发。


学术趴:现在有没有正在准备的动画项目?可否透露一下呢?


沈毅:现在在做自由职业的间隙同时准备一个4年前就开始的项目,因为16年来高布兰被迫中止了,现在正在重写剧本的阶段。具体内容还是等着看成片吧,唯一可以透露的是一部关于我的家乡福建漳州的短片。



- END | 动画学术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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