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远方的一丛绿草,永不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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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瞧,田埂上走来几个小姑娘,手里握着镰刀,肩上背着竹筐,一路走啊一路唱。咦?她们停住了,干什么呢?吃镰把肉呗!
小红已经把镰刀握在手里了,憋着一股劲儿,“ 嗖 ” 地扔了出去,“ 天星!” 她兴奋得一蹦老高。真是好运气,这是最厉害的了。镰刀把儿侧背朝下平贴着地面,镰刀头直直地向天而立。秀娥也不甘示弱,猛地把镰刀扔了出去,“ 梆郎 ” 一声,镰刀落地了,整个背面朝下,稳稳当当地趴在地上了。“ 唉,丫头!” 这是最弱的一个了。小荣大喊一声: “ 看我的!” 只见镰刀在空中跳了个翻身舞,镰刀头直直地扎入地下,像一口铡刀一动不动了。“ 嘿!铡刀!还不赖!” 这个仅次于 “天星” 和 “ 高射炮 ” 。轮到我了,我右手握着镰刀,小声提醒自己: “ 慢点儿!” “ 啪 ” ,高射炮!镰刀头倾斜着扎入地里,镰刀把子高高地朝斜上方翘起来,还不就是一门大炮嘛!剩下的小玉和小华都扔了个 “ 小小子 ” ,镰刀正面朝上,平展展地躺在地面上,仅能胜过 “ 丫头 ”。
“ 吃镰把肉 ” 开始了。赢家毫不客气地抓起自己的镰刀,看准对方的镰刀把子狠狠地 “ 吃 ” 了一口,本已坑坑洼洼的镰刀把子,就又添了一些新疤。
我们也不是就知道玩儿,割起草来也不赖怠。找到一片草滩,我们就分散开来,实行 “ 憋言 ” 政策,限定时间内谁要是开口说话,就罚她给每人送一把草,要不,就让众人挠胳肢窝。于是,好大一阵子就只能听见 “噌噌噌 ” 的割草声。也不知是忘了 “ 憋言 ”规定,还是实在忍不住了,总有人等不到 “ 憋言 ” 结束就张开了嘴巴。接受惩罚时,宁可心甘情愿地送给大家一人一把草,也没人愿意被挠得笑个半死。
装筐的时候,我们总要互相提醒: “ 虚腾虚腾筐,到家挨一枪!” 可还是有小伙伴偷偷地把筐里的草往上翻腾翻腾,看起来多一点。也总有人揭露她,再给她往下压一压。
说起割草来,手指被割破那是司空见惯的,至今让我心有余悸的,却不是手指流血甚至化脓,而是风中飘摇着的浓绿浓绿的那一丛草。有一次,我正低头专心地割草。那一片草长势特别好,我基本不用挪地方,左手一拢,右手一挥,哗、哗,草就倒下一片。忽然,直起腰的功夫,我看见不远处有一大蓬草更诱人,浓绿浓绿的,微风一吹,一顺儿地婆娑着,仿佛专等着我去收割呢!我喜不滋滋地跑过去,弯腰,颔首,一拢,一挥,“ 啊呀!” 镰刀一扔,撒丫子就跑!草丛里竟然盘踞着一条又粗又壮的五花蛇!吓得我半天回不过神来,幸好镰刀扔到了远处,我慌慌张张捡起镰刀边跑边回头看。听大人说,被蛇追的时候要拐着弯跑,不过,那条蛇并没有追上来,所以,我就一溜烟地直线跑掉了。那一蓬浓绿浓绿的草,也便永远地在风中飘摇着,绿在了故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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