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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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又是一年腊月天,离传统的春节一天一天近了。久居都市的我,思念故乡的心情愈来愈强烈了。故乡过年前,腊月里人们的身影就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了。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那时还小,可记忆力却特强。不像现在,看过的东西要不了几天就忘光了。故乡的村子中心有棵皂荚树,据说早在唐代前就有了。皂荚树自然就成了村里的中心,好多事情就在这里发生,常常给我很深的记忆。
每年到腊月,皂荚树下聚集的人比平时明显多起来了。尽管还是生产队或者土地承包到户那时候,腊月里毕竟有不少在外的人都要回到村里过年了。你看,眼前就有二十多个人围着一位身穿公安制服的男子,听他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这位公安人员就是村里的人,毕竟在村子居住了几十年,那感情自然是真的。原来他在文革期间被下放回村,当落实政策后又被召回到原来的单位,就在南京,还是干原来的公安工作。他身上佩戴着手枪,村民们能不好奇吗?有人“求”他拿出来看看,可能是看在乡党的情分上,大家才看近距离地看了手枪的“真容”。人们从他嘴里,了解到了外面的世界,知道了中越自卫反击战,解放军战士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壮烈,听的人为之感动,为之动情,现场有好些人痛恨甚至骂起越南来了。大伙谈论着,“陕西楞娃”也就成了谈论对象,“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你还别说,小时候的我还真喜欢打打杀杀的事。可能跟战斗片看得多有着极大关系吧,就是到现在,百部爱国影片我还常常看着呢,谁叫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呢。
皂荚树在村子的中心,也就成了村民们活动的中心。腊月里,一天比一天人多,三三俩俩,五六个人甚至更多,常常围成一堆,谈论着社会、国家、家里的事情,在这里,简直就是那时社会的缩影。快过年的前几天,村里谈论更多的就是耍社火了,那可是村里的大事。讨论着如何跟相邻的村子对着抬社火,毕竟这两个村子早在旧社会就成了冤家对头,互不相让,为抬社火甚至还时常打架呢,尽管好多还是亲戚。不过,抬过社火后还是连村乡党,该说话还说话,而且比以前还近乎了。白天里村里的锣鼓敲起来了,一二百人围着敲锣鼓的场面,那才叫壮观,那才叫热闹,人们忘记了贫困,脸上充满了欢乐和幸福,因为要过年了,不管高兴与不高兴,都在这震天的锣鼓声中升华成了快乐。尤其到了晚上,锣鼓队敲到对方的村子里,那意图就是“烧社火”,抬上几桌平桌社火,有时候急了也不打脸子(化妆),只穿戏装,抬到对方村子。对方村子也会给以回应把社火抬过来。那装戏可是很有讲究的,必须一方压过一方。如此反复着(当然了,后来好多就放在正月)抬上数天,社火就被“烧”起来了,人们的热情也就燃烧了起来。这样的活动要持续到腊月底,年后也就定下了双方各自抬社火的具体日期,正月里才会大抬大耍。好不热闹呀,就连百十里的人们也会赶来看社火,因为这里的社火早已名扬四方了。
当然了,在这棵千年皂荚树树下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咋会忘记呢。在皂荚树下还有一涝池,涝池边缘上的路很窄很窄,人走路都有些害怕,一不小心就有跌进涝池的危险。不过,村上还是有胆子大的人,竟然只身一人骑着自行车绕涝池转了一圈,打赌自然就赢了,就会迎来村里众多乡亲的鼓掌和惊叹声。我自然从小就受其影响了,就是现在,我的胆子还挺大的;还有村子里好多人喜欢的娱乐方式,那就是揪坊,简单而实用,泥块和小树棍就行,两个人揪,更多人围着看,越看越来劲,还真有趣呢。就是现在,村里还依然盛行这项娱乐活动。久在都市生活的我,在这一年一次的腊月里,就盼着年前早些回家,好走到村里那棵皂荚树下,和久未谋面的乡亲谈谈心,叙叙旧旧,拉拉家常。因为那是一种对故乡亲情的回归!
久居都市的我,还是计划着早些回到故乡,在腊月的最后几天,回到这千年皂荚树下,和久违的乡亲一起过个欢乐年。我一定会的,因为那里有着浓浓的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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