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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19 邱冬 当代作家

我喜欢花草,喜欢到别人家去欣赏花草,但我自己却不喜欢养花种草,一是因为自己懒,怕疏于管理,委屈了那些娇贵的植物,二是平时一些闲情都放在麻将上,赢时心花怒放,呼朋唤友,小啜几杯,输时心烦气躁,怨天怨地,玩物丧志,十足不求上进的小人物,哪有那养花种草之雅兴。


  然而,对于兰,我确实有偏爱的。起因是我结婚的哪一年,妻子买了两盆花,一盆米兰,一盆兰草,到了冬天,邻居传授要将它们搬到室内来,说兰之系列皆怕冷。但某个晴日,太阳暖暖的,我在屋檐下面晒太阳,晒着晒着,忽然想起那两盆兰,玲香惜玉,便也把它们搬出来晒晒太阳,看着它们在阳光下舒枝展叶,觉得总算在新婚的妻子面前细心了一回。不想这天下午玩牌又玩过了头,忘了及时收回它们,二天早晨,妻子发现时,米兰的叶子已冻焉了,妻那个心痛哦,拿取暖器来默默的烘烤,但米兰并没回报她的善心。经过那个短暂的冬夜,那株本来生长的极葱茏的小绿树就那样匆匆的枯萎了。但兰草却丝毫没受到什么影响,依然葱葱莽莽的生长着,显示出自己超强的生命力。


  第二年清明,陪妻子回她老家,妻老家在山里。去时,山外的杨柳已经发芽了,但妻老家的山上还有积雪,山头上的野草灌木依然枯萎着,但妻却兴趣盎然,说要带我去寻兰。妻老家的山并不高,海拔五百米左右吧,但因久居小城,缺乏锻炼,上至半山腰,已累的气喘吁吁了,妻亦粉面通红,娇喘连连。我们在山石上坐下来休息,忽然妻大呼:兰香,兰香,哈哈,有兰草花啦。果然一阵清幽的香气直入心底,刚起的一点疲劳转瞬间荡然无存。顺香找寻,不远处岩石下面一株青白色的兰花正悄然开放,那花开成三瓣,延青嫰的枝蔓串成一串。见了妻子,似见了久违的闺蜜,欢快的泪珠都流到了腮边——是那清晨的露珠,尚遗留在花蕊上,见了妻身边欣喜若狂的我,又露出羞答答的女儿态,只想把那素颜的嫩容望舒展的绿叶后面躲藏,我急切上前,就要揽之入怀,妻说:万不可急,需回家取了条锄来连根深挖,要是粗心,会伤了它根部的新芽。待仔细看时,真有一株嫩芽才从那根部的土里努力拱出来。


  那天上午,妻陪我满山里去挖兰草花,足足挖了几十株,满满的一花箩,花箩是竹子做的,并不是用来装花的,而是丈母娘用来盛装蔬菜的。回来后,妻姐妹见了,分走了一大半,自己只带回了十几株,甚是惋惜。


  回到小城蜗居,将空闲的几个花盆花钵,一股脑栽了兰花,没过一星期,所有的兰花都开了,或白或紫,或青或兰,但都是三片花瓣,都成串开放,齐放幽香,香气悠厚,延路飘发,经远不散。邻人闻了,齐来喝彩,路人见了,亦默立许久,不忍散去。这花香里有兰之清幽,有山之灵厚,有春之倩影,有梦之无痕。


  这些兰就这样开进了我的心里。


作者丨邱冬,来自投稿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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