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到头】偷渡到德国的福建、浙江农民 连载之十——家乡有一个老婆，这里养一个情妇

编者按

 2015年，德国接受了89万难民，难民潮造成了德国的难民危机。对此，新一代德国华侨华人相当惊愕，也因为不了解过去的历史而发出了许多惊人之语。我们只有了解过去的历史才能更清楚地认知现代社会。

德国在二次大战后经历过几次难民潮。或许您可能不知道，在上世纪90年代，德国也有一次与现在相当的难民潮。当时有5万左右的中国人用偷渡的方式来到德国，申报难民。他们艰苦卓绝的的故事，催人泪下。还有一些人，永远地留在了偷渡的路上。

他们中的很多人留在德国，并已经成为当今德国华社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也有不少当年的难民离开了德国回到故乡，或者再次偷渡前往英国和美国等地。这里讲述的就是当年偷渡者的真实的故事，而作者本人也是当年中国难民潮中的一员。

作者山民的《人蛇潮的背影》一书的部分内容多年前在《华商报》连载过。后来全书在中国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现经作者修订补充，并改名为《一路不到头》，授权在本公众号连载刊登。文中的名字已经更改，请不要对号入座。

往期精彩内容，请点击以下链接：

10

家乡有一个老婆，这里养一个情妇

 这一天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工，而这一天在我们难民的生活中却发生了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事。当我和林志浩在电话亭里憋得头晕脑胀的时候，我们难民营所有的男人却在欢欣雀跃。在此之前谁也不会预料到，我们枯涩的生活竟然有一天会涂进如此斑斓的色彩。就在这天，我们难民营分配进来好几个年轻的女性。我和林志浩是在艾森弗特街头行走的时候先碰到浙江美女兰慕清的。一个全身黑光闪耀的女孩子迎面走来，我的思想被那光芒震到慌乱，以至林志浩跟我交谈些什么我都没有听进。我转过身对林志浩说怎么艾森弗特有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亚洲女孩？林志浩淡淡地说是来这里旅游的日本人吧。这个年轻人让我不满的就是他坚持不谈女人，这一点让我有些扫兴。他那样子仿佛一谈女人就玷污了他的圣洁似的。我们是晚上回来时才明白一切的。难民营里多了好几个男男女女，那个亭亭玉立的摩登女郎就在这群队伍中间。一楼的客厅显得热闹异常，连角角落落都有快乐的声音在飘荡。原来房东放杂物的两个房间被清理出来了，大房间里也添加了床位。我的几个同乡脸上洋溢着无法克制的喜悦，在以主人公的身份忙着做饭和烧菜。这么多女人的突然出现，让每个男人都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这是一个集体相亲的场面。我也很快进入到兴奋激动的状态里，眼光在很自然的寻找那美女的行踪。我们又有了一次大家宴的场面。

这里顺便介绍一下当时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来到德国的女性几乎都是浙江人，而这些女人后来大部分都投入了福建男人的怀抱，这其中有一种说法是福建男人的开朗、阔气赢得了女性的爱慕。我始终不大赞同这种观点。试想想看，如果这批女人想死心塌地地过日子，自己同乡的安分、节俭不也是一个很理想的选择吗？我们福州有一句俗话是：锣提过山打。当时我们福建出来的男人个个都称自己未婚，浙江女性却个个未嫁，其中的玄妙值得深思。几年之后，这种感情又一个个无疾而终，也是一种很有力的说明。前一段时间我遇见一个浙江女人，她当面批评我们福建男人：你们是最不顾家的，家乡有一个老婆，这里养一个情妇。我回应说你这种批评过于片面，事实上我们福建男人做到两者兼顾了，我们唯一不顾的是：后果。

晚饭时那个让我陶醉的美女就坐在我对面。令人失望的是她始终一言不发，封锁在自己冷漠和高傲的表情里。她睁着很漂亮的双眼皮眼睛扫过交谈的人，那样子就好像在审视别人内心的不良动机和阴谋诡计。我当时一定是被狂热的气氛冲晕头了，以至不识时务地为自己招致难堪。我应该很想引起她的注意，我在思索着要跟她说句什么话，但好久也没有想出来，后来说出来了，但又显得没有意义到多此一问，我说：“今天在艾森弗特街上碰到的就是你吗？”我马上发现自己多么做作，既然碰到了还要问这句话做什么。可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用鄙夷的神色回敬道：“我没见过你！”她斩钉截铁的语气令旁观者都为之一惊。在那么多人面前，这句话是多么地冷峭，我仿佛形骸暴露似地感到全身发冷。我把头低下去了，羞愤让我不知如何解脱出来。

剩下的菜肴让我难以下咽。我力图使自己轻松起来，我贼溜溜地寻找各种契机。在座的最年轻的女性，是一个很丰满的女孩，丰腴的脸像芍药花一样灿烂。那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满桌子哥哥姐姐地叫，言语流利、快速而反应敏捷。有人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徐珉。马上有人接进去问是农民的民是怜悯的悯还是神经过敏的敏？她瞪那人一眼说：你急什么呀，是王字旁一个人民的民，是一种玉石；也就是说本小姐是一块美玉。围着她坐的人被她的活泼开朗逗起阵阵笑声。那天客厅里的桌子是长长一排拼过去的。徐珉在那一头制造的笑浪，像渠头水一样哗哗作响，流到另一头时已死气沉沉。另一头就坐着我与兰慕清。这里忘记预先说明的是我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同我一样被冷落的丑女孩。丑女夏莉是这个时候与我搭讪的。这个女孩一开始跟我说话就没有了刚才被人冷落的可怜神色。我发现了她原来是个能说会道极有教养的人。她显示出文静、健谈和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风范。如果可以撇开她的脸庞，她有一个相当匀称的适中身材。她很主动地公开自己身世，像做广告似地突出其中的优越成分，例如她尚未结婚，其父是青田很有名气的私营业主等等。她非常善于出声地笑，一些在我听来很平淡的细节，她“咯咯”地笑个不停。这个看过去性格热烈的女孩，整个过程眼底流动着飘忽不定的内容，这种神色在她轻松的话语和爽朗的笑声里显得欲盖弥彰。

在这顿晚餐桌上，当我预感自己要被女人世界摒弃的时候，丑女夏莉向我展示了她的热情。两个同命相怜的男女，此后在这难民营里维持了几个月不太正常的关系。这应该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前提。

事实上夏莉第一次留给我的好印象是她散布的烟幕。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有关夏莉的流言就在难民营地下纷纷扬扬传播着。传说她是个性情暴躁欲望强烈的女人。她的同乡还披露更为真实的夏莉家庭情况，她不但已经结婚，而且在青田还有一个女儿。

九三年开始，联邦局为了处理大量蜂拥而入的难民，维尔茨堡美军撤离后的兵营，被改成难民分总营。夏莉在维尔茨堡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她穷追一个同县出来的帅气男孩，这个年轻女人的敢做敢为，令其他的难民瞠目结舌。她来到那个男孩六人一室的宿舍时，就仿佛回到自己的家一样，下命令似地对其他五个男人说：“你们能不能避一下呀。”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时间里，等在门口的男人们会听到夏莉亢奋的叫声。夜晚睡觉的时候，夏莉还是大模大样开门进来上了那男孩的床，她的叫声尽管压抑着还是无法消减，以至于同室的男人因沐浴在这种春情荡漾的气氛里而夜夜烦躁失眠。至于他们后来分手的原因，许多人认为是夏莉的性格造成的，夏莉乐于完全占有和完全驾驭一个男人，她乐于在人前使唤和指责她的男友，她禁止她的男友无故离开或跟其他女性说话，这造成他们感情生活后期剑拔弩张。在两个月后夏莉接到通知将分配到艾森弗特那天，那个受尽压迫的男孩及时地提出与她分手。夏莉连日来寻死觅活，像一个农村泼妇一样在他的宿舍里撒野。那个宣告了与她之间无可挽回的男孩看着她把他的包裹打开，看着她把所有的衣物像天女散花似地撒在房间里、走廊上甚至从窗口扔出去。他无动于衷地等她闹完了才去捡起。陷于痴情里的夏莉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已在这刻进入死亡，夜里她又摸进房间，当她把手伸进男友被窝的时候，那个几天下来默不出声的年轻男人突然大吼一声。据同房间的人形容说这一声吼叫足以让一个心脏病患者当场休克。当同房的男人惊惧地打开电灯时，丑女夏莉像一只断魂的母狗一样气息微弱，她瘫坐在地上，丑陋无比的脸庞显得格外消瘦和没有半点血色。

微信号：hsb-1997

公众号：德国华商

长按二位码加关注

感谢您关注

德国《华商报》

公众号“德国华商”

“德国华商”是德国《华商报》的微信公众号，旨在传递德国主流社会和华人社会的各种资讯，解读德国官方对华人生活有重要意义的政策、法律，提供华商在德国创业和经营的广告信息，涵盖餐饮、贸易、房地产、旅游、移民、保险、交通、留学等各个行业，推动中德的友谊与经济交往。

《华商报》创刊于1997年初，是德国第一大华文报纸，华人在德经商的指南，生活的宝典。《华商报》是连接德国社会与华人社会、德国企业和中国企业的桥梁。

“德国华商”公众号目前有直接订户两万伍千人，且每天在增加之中。凡在“德国华商”微信公众号刊发的广告和文章，通过本报主编的私人微信号再次转发到5000多个联系人的朋友圈中，通过反复转发，可以快速到达德国华人的手机微信里，并能扩散到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