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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不到头】偷渡到德国连载之52、无法接受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2017-06-24 山民 德国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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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2015年,德国接受了89万难民,难民潮造成了德国的难民危机。对此,新一代德国华侨华人相当惊愕,也因为不了解过去的历史而发出了许多惊人之语。我们只有了解过去的历史才能更清楚地认知现代社会。

德国在二次大战后经历过几次难民潮。或许您可能不知道,在上世纪90年代,德国也有一次与现在相当的难民潮。当时有5万左右的中国人用偷渡的方式来到德国,申报难民。他们艰苦卓绝的的故事,催人泪下。还有一些人,永远地留在了偷渡的路上。

他们中的很多人留在德国,并已经成为当今德国华人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也有不少当年的难民离开了德国回到故乡,或者再次偷渡前往英国和美国等地。这里讲述的就是当年偷渡者的真实的故事,而作者本人也是当年中国难民潮中的一员。

作者山民的《人蛇潮的背影》一书的部分内容多年前在《华商报》连载过。后来全书在中国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现经作者修订补充,并改名为《一路不到头》,授权在本公众号连载刊登。文中的名字已经更改,请不要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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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无法接受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初晴是一个有条不紊的女人,她其实事先已经跟叶存祥谈好了,这我早已知道。小弟担心我在上海滩酒楼的工作受到威胁,当时马上就把这个消息通报了我。小弟知道是要炒陈明良后欢喜若狂,又回头来怂恿叶存祥。当然,小弟也因此可以补上叶存祥留下的打杂空缺。小弟说老叶,你不高升的话我也就永远洗碗了,讨不到老婆你妹妹嫁给我了。应该说叶存祥在香港酒楼的工作是非常稳定的,香港酒楼的老板对工人没有很苛刻的要求,只要能应付得过来他是不会轻易叫工人走的,他的经营理念是认为频繁地更换工人只能让生意每况愈下。这样的餐馆让工人工作得舒心快乐,同时有个缺点就是工人永远都没有升级的机会。这让初晴在暗中挖走叶存祥时有了可趁之机。初晴给叶存祥的职位和工资都提升一级,这不能不打动叶存祥的心。在当时德国中餐馆工薪阶层里,大厨是一个最诱惑人的位置。而要想走上这个职位,就非得先跨进二厨这每星期有一天炒菜机会的位置不可。

在去接叶存祥的那天晚上,是老万向王美珍进攻的关键性一步。在此之前老万根本没有机会跟王美珍单独接触。吃了晚饭收工的时候初晴正在吧台上打计算器,她说还有帐没结清楚,叫老万开车去香港酒楼接叶存祥。

这时王美珍刚走到门口。初晴抬起头说:“阿珍你就搭老万的车顺路吧。”

“你不怕我勾了你的老公?“

初晴笑哈哈地说:”送给你了,送给你了。“

在初晴几年间留在我脑子的印象,她始终是一个对男女之情非常淡漠的女人,她不会想到这么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就撮合了她老公的一段情缘。据老万告诉我他这次只是摸了王美珍的身体,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们俩去了酒吧,然后才去了王美珍的家。

老万在睡过王美珍的第二天早上神采飞扬地向我描述了前一夜的情景。老万一进厨房就神秘而夸张地告诉我:“搞了,终于搞了。哇,多好,上下都很好。”老万说是王美珍私下约他出去喝酒的,喝了酒也是她主动邀请他到她住处。老万描述说这女人如何性欲旺盛,如何花样百出,搞得老万筋疲力尽。老万由此得出结论,他还相当的有魅力。老万用很重的疑问口气说:“不然为什么谁都搞不到,我一来就被我搞了?”老万最后提醒我,千万别传给第三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当时对他们的闪电恋情感到无法理解。直到几个星期后,一个浙江人来上海滩酒楼做周末工,从他的嘴里,才弄清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内在必然。

这个浙江人曾经在王美珍居住的城市呆过一段时间。他说他对王美珍再熟悉不过。王美珍十一二年前就来到德国了。她在国内刚结婚半年,在一次从娘家回来的时候,竟然亲眼看到老公和他的嫂子睡在一起,她由此反而被老公打了一顿。她离了婚,毅然出走德国。她在德国的私生活过得非常淫乱。她有两个孩子现在还住在纽伦堡亲戚的家里,她竟然搞不清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男人刻薄地说:王美珍几乎人尽可夫。当我问他是否也沾染过时。他笑起来说有过一次。他当时站在洗碗池旁,从池里拉起一只污浊的碟子,一边抹着一边偏过头来对我摇摇头说:不好玩,乳房下垂,下面这么大。这个男人不像撒谎,在他说完之后我去留意王美珍的身体,确实有胸部下垂和骨盆宽大的现象。这个男人在这里做两个星期周末工后是被老万炒掉的。老万很不高兴地跟我说,这个男人摸了王美珍的屁股。可是王美珍为什么要向老万告这个黑状呢?像她这样的女人碰到一个曾经上过床的男人,被摸一下屁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多年之后我在想,王美珍离开原来的环境是否已经意味着一种摆脱呢?人都是在逃遁的过程中才会感觉到的,世界原来这样地小。

老万似乎对王美珍的感觉相当好,他们此后通常在午休的时间,或者下晚班后老万借口上酒吧的时间里偷情,老万像一个热恋的男人一样来去匆匆。老万总是对他的情妇赞不绝口。老万常常在刚刚经历了一场风雨历程后迫不及待地要我分享他的快乐。像我这样的听者总给人带来放心的感觉,一副憨厚无比、信守道义、守口如瓶的外在形象。这种天降的桃花运使老万的自信像油锅一样蒸腾,老万说:“那个浙江人想搞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除了我她还看得起谁!”老万在厨房里压着嗓音而又难抑激动地向我描述着自己的风流史,新来的叶存祥被撇在一边。叶存祥在背后生气地说:“有什么好神气的,过两天初晴知道了,看一脚把你踢出欧洲。”

我想这事也只有初晴蒙在鼓里。王美珍虽然平时说话大胆甚至露骨,但她还是懂得厉害关系,在初晴面前极力隐蔽这段孽情。老万却出卖了一个事件的知情者,把一口黑锅扣在我这个在无聊道上认识的朋友身上。常常在饭桌上的时候,初晴玩笑说:“阿珍,去找个老公吧。”老万马上接口道:“哪,山民最合适了。”老万同时对我挤挤眼。初晴说:“对呀,山民是个好男人,不抽不嫖不乱花钱;山民又可以跟阿珍的居留,真是一段好姻缘。”我对这样的玩笑是不加介意的,直到重复几次之后才惊觉,我被老万利用了。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这个女人在与老万发生了几个月的关系之后真的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那时老万对她的新鲜感已经过去,老万不像起先那样狂热地往她住家跑。老万甚至有了埋怨的话语出现,老万说:“几天不去就叫喊:很闷啊,很闷啊;我有那么多的精力吗?”老万又说:“还说我如果不经常去,她就去找其他男人。去找呀,女人对我算什么,早上穿的鞋,下午脱掉!”但事实上老万并不肯放手,老万同王美珍冷眼几天之后又有了话说。那段时间,我时常在下班后会在某处碰到王美珍,王美珍问我见过老万吗?我说也许在家里吧,你按他的门铃看看。王美珍装出事情不急的样子说不用不用,上班时再跟他说。当我要从宿舍门口进去时王美珍叫住我,我转过身问她还有什么事?王美珍露出奇怪的一笑说,没什么。她当时笑得有点不太自然,这让我琢磨了一会儿工夫。

王美珍第一次向我挑逗是在一次午饭上。在一张长桌旁老万坐在我的旁边,王美珍坐在我的对面。突然我的脚不经意间跟谁碰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挪开一点。可是接着就有一只脚很明显地搭在我的脚掌上。我之所以没有再拿开确实是怕因此弄出更大的动静,以致反而遭到怀疑。我只是憋得脸色发红。我看到对面的王美珍默默地扒着饭,有些神情恍惚。老万不知道怎么那么敏感,他立即把椅子往后稍微移动,一只眼瞟扫着我与王美珍的神色,一只眼试图在桌下发现什么。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脚收回来。

此后王美珍又如法炮制地调戏过我几次,我都默默地忍受了。

秋天里工人的宿舍在重新装修,不是断电就是断水。接下来连续几天都没有热水,初晴总是担心我们发现她住处的什么秘密,所以不让我们到她楼上洗澡。那时兰慕清住到汉斯家里去了,我和叶存祥受不了,故意喊着准备辞工。初晴也感到过意不去,她跟王美珍商量后叫我们俩搬到王美珍那里暂住几天。我和叶存祥先去看了她的住处。王美珍也只有一房一厅。王美珍的家里原来是那么脏而乱,我想很少女人会把家收拾成这样。女人用的东西这里一件那里一件丢在沙发的各处,换下的衣服和被单像腌菜一样堆在房间的角落里,似乎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地毯没有吸,窗台上布满灰尘。王美珍问我们怎么是两个人,两个人搬过来怎么住?我说那么一个人去哪里?王美珍笑着说那也可以,一个睡沙发,一个跟她睡。

叶存祥闪亮着眼睛问谁跟你睡呀?王美珍说当然是山民了,她还对我说她卧室那床铺很大呀,要不要进去看看?王美珍说完就用眼睛直钩钩地盯着我。我说好啊好啊,眼睛却极力避开。叶存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住地皱眉。王美珍站在我的面前问:山民你几岁了。我如实地回答了之后她高兴地说很刚好啊,女大三抱金砖。她的神态一直带着挑逗。她突然说先上个厕所然后再出来跟我们说话。随后我们听到抽水马桶里发出像洪水一样的声音,叶存祥神秘地笑起来,可是这种肆无忌惮的声音让我难以承受,我拖一下叶存祥的手说:“我们走吧。”

从王美珍那里回来后我不再决定搬家,不知怎么我老是想起一对耷拉的乳房、一个宽大庸俗的屁股和一具脏兮兮的身体;我总是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寒战。 我真的担心会被她调戏。我虽然从不认为我自己有多么圣洁,但我实在没有办法去接受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女人。

今天我以公正的态度来评价过去,我得承认王美珍对我的感情是比较真实的。这个女人其实非常苦恼,在经历了十多年的纵欲生涯后,身体和精力已经开始出现衰退。工作时候她常常点错餐,退进来时跟我们挤眉弄眼的;怕被初晴发觉。我有时会在收工的时候看到,疲劳了一天的王美珍站在哪个角落里把上身弯得像虾米一样,双手伸到背后捶打脊梁骨。一个女人的情况到了这样的阶段,她应该要冷静考虑下半辈子的事情了。王美珍在打算进攻我的时候,估计她已经准备结束以往荒诞的岁月。前不久有个思想前卫的女人当面告诉我,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合适被选做情人,而比较适合做丈夫。王美珍当时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农民实实在在的作风体现在我的性格里时,会透露出一种经久实惠的内容。    

今天我认为这个女人的失败还在于,她不该在跟老万还保持关系的时候来勾引我。她用处理每个男人的方法来对付我,这说明了她的糊涂。一个有着众多男人历史的女人会让我在回想中感到毛骨悚然。你回头从我的经历中知道我上过妓院,但这并不影响我对生活中女性的选择。男人在对待妓女和对待生活中女性的两种情感绝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当时王美珍的认真已经给我构成一种压力,我到今天也没有办法做到,用一种玩弄的心理去侵犯一个生活中的女人。

王美珍对我的妄想最后在我的一次谎言后宣告结束。

那天晚上收工后我要到广场旁的电话亭打个电话。王美珍回去时刚好跟我同路。

王美珍像平时一样很随便地说:“山民我晚上一个人睡很孤单啊。”

“打电话叫老万去陪你了。”

“老万有老婆的人怎么陪我,你来陪我了。”

“我也有老婆了。”

“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在电话亭打好电话后她竟然还在身后等我。她说山民,你可以跟我的居留,然后我们去开一家餐馆,我做跑堂你炒餐。在广场口步行街黄灿灿的灯光下,王美珍很安静地站在我面前设计着美好的未来。她这一刻的形象后来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个有价值的回味。

我问她:“那跟你假结婚好不好?我给你一笔费用。”

“也可以啊,但你必须住到我家里。”

“你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吗?”

“你骗人。”

我做出很惊愕的样子“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啊,她姓张,是巴特诺伊斯塔特的难民,也是你青田人。”

她继续说“不信,她多大了,长得什么样?”

“二十多岁,长得比兰慕清差点,香港酒楼的小弟都见过,不信你去问他。”我接着说“过段时间她就回到艾森弗特来做工了,到时你不就看到了。”

在我有板有眼的叙词里,她呆呆地望着我,秋末的街头寒意侵凌,她的脸色陡然变得凄然,她强颜笑了笑说:“好了,我回家了。去——死。”

我做了一次目送她的举动,晚秋午夜的步行街异常的寂静,街道两旁亮着琳琅满目的橱窗。一阵风从广场黑暗的地方刮来,几片干枯的棕桐叶从平坦的街面迅速滑过,滑过王美珍的身边,向着纵深的前方隐去。

在我的半部人生中,唯一一个公开追求过我的女性被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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