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地下》和《太阳照常升起》更high的电影,其实存在
本文首发于虹膜公众号(IrisMagazine)。
前两天发了一篇文章,是库斯图里卡的访谈:
他几乎可算是当世最伟大的艺术电影导演,我们坐下来聊了政治和电影
为什么反复聊他,当然是因为他来了中国,担任上海国际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
这不是库斯图里卡并非第一次到中国,也不是第一次到上海,就在2012年,他带着他的无烟地带乐队(The No Smoking Orchestra),来上海参加音乐节,表演极具巴尔干风格的音乐。
库斯图里卡曾经是欧洲三大电影节柏林、戛纳、威尼斯中奖率最高的导演(也许比利时的达内兄弟可以一拼?)。
他从影快四十年了,故事长片数量非常少,平均五六年才拍一部。前六部中有三部在戛纳获大奖,包括两次金棕榈,两部在威尼斯获奖,还有一部在柏林获奖。此外,库斯图里卡还是个忠实的足球迷,他拍了一部关于球王马拉多纳的纪录片。
《地下》毫无疑问是库斯图里卡最有名,也代表他目前生涯最高成就的作品,在电影节上被一抢而空。
而他拍摄于《地下》之后,风格近似的另一部电影《黑猫白猫》也出现在上海,其实也非常值得一看。《黑猫白猫》不如《地下》那么深沉厚重,但狂欢热情则在其之上,后来看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总觉得姜文借鉴了库斯图里卡,也许姜文不会承认。
在电影里库斯图里卡永远割舍不下对小偷、骗子的钟爱,也割舍不了他内心对生命和生活的热爱,更割舍不了对他那魂牵梦萦的祖国——南斯拉夫的永恒怀念。
他把这一切用音乐的方式,寄托在喜剧的狂欢当中。人们每分每秒不停地歌唱,不停地跳舞。命运的苦难在库斯图里卡镜头之中,是带着泪的笑;纵情欢乐的背后,他尽情戏谑着辛酸的生活。
这部电影讲一个吉普赛人马高企图做走私汽油的买卖。由于没有启动资金,他带上儿子扎拉前去拜访父亲的好友「吉普赛人教父」格加,谎称父亲死了来骗取同情。
然而,钱到手后,马高的生意却被黑社会人物达丹抢走,本钱赔个精光,还签了一屁股债。无法还钱的马高,用儿子扎拉和达丹的侏儒妹妹艾芙蒂妲结婚作为交换。孰料双方新人都对这桩婚事不满意,艾芙蒂妲不喜欢扎拉,扎拉早有心上人,她是吉普赛姑娘艾达。
在婚礼进行到一半时,新郎新娘双双逃跑,各自追寻真爱去了。这个有趣的逃婚记的结局是,艾芙蒂妲最终找到了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如意郎君,而扎拉则带着心上人艾达开心地沿多瑙河顺流而下。
荒诞不经的情节加上狂乱的吉普赛歌舞,库斯图里卡和我们开了一个离奇的超现实主义玩笑。人性的真正意义,被库斯图里卡不经意地从夸张揶揄中挖掘出来,让我们看到另外一种生活。
《黑猫白猫》没有像《地下》一样选择严肃的政治话题,甚至没有提到南斯拉夫这样一个「曾经的国家」,但我们仍然听到在艰难的生命之旅中,主人公发出乐观的呼声。
在库斯图里卡的电影中,喜和悲的转换永远毫无征兆。有这么一场戏,黑仔的手下无意中杀了马高和娜塔莎,他听到死去儿子在井中的呼唤,纵身一跃,却和所有死去的人在水中相会,欢快的音乐立即再次响起。
这就是库斯图里卡的电影信条,无论主题多么沉重,要用欢乐的方式去表达悲伤,才更有力量。因此他的天空总是蔚蓝,草地总是碧绿,蓝天之下,绿草之上,一大群人一边唱歌,一边跳舞。
他敏锐地将人类寻求快乐生活的本质毫无保留地抖落出来,呈现在观众眼前。他也想告诉我们,打开心胸,忘记悲伤,要笑着流泪,去迎接残酷的现实。
库斯图里卡的电影几乎都是喜剧,他骨子里的喜剧元素渗透到每一个细节当中。影片中扎拉带着一支乐队来到卧床不起的爷爷的房间,开始大声演奏,爷爷立即夸张地康复,大叫「生活万岁」。
吉普赛人是库斯图里卡电影里常见的元素,他们是南斯拉夫国运起伏的见证人。
拍摄《黑猫白猫》时,库斯图里卡在马其顿首度附近的吉普赛乡村住了很长时间,和吉普赛业余演员朝夕相处,他说:「我想表达对所有自然事物的热情和仰慕,现在我重返生活、色彩与光影,摒弃了所谓拍摄策略。吉普赛人懂得享受爱情,崇拜日常生活的每个瞬间,他们的激情与活力在整部影片中迸发。」
事实证明,能歌善舞,天生欢快又自带忧郁气质的吉普赛人是天生的优秀演员,他们的即兴表演是这部电影最吸引人之处。
《黑猫白猫》在电影节上将放映三场,昨天已放过一次,你还有两次机会在大银幕上见证疯狂至癫的吉普赛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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