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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行记丨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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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4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毛泽东在《七律•长征》中豪迈地写道,这里的“乌蒙”指的正是以昭通主城区昭阳为腹地的乌蒙山区。
昭通,古称即为“乌蒙”,别称秋城、鹤城,云南省辖地级市,位于滇东北,金沙江下游沿岸。因交通等各种因素所困,乌蒙山区曾是我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之一,其中昭通脱贫人口在全国地级市中最多,直到2020年全部脱贫摘帽。
沪昭一家,山海情深。2021年,闵行区与昭通市建立东西部协作对口帮扶关系,与昭通市大关、盐津、永善、绥江4县结对。这三年来取得了怎样的丰硕成果呢?为讲好闵行援滇故事,展现闵行援滇干部的良好形象,5月11日—18日,闵行区融媒体中心派出工作组,赴昭通实地采访。
在乌蒙山区,我们记录山海之间对口帮扶的成果,和一个个鲜活的乡村振兴故事,也感受着大气雄浑的高山峡谷、灿烂多姿的民情风俗。

5月11日 天气 小雨
上海—云南昭通

晴了没几天,上海的天又变了,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还好,MU9716航班下午二点准时从浦东国际机场起飞,经过三个半小时的飞行,近2000公里的航程,终于抵达昭通。

机场如想象中的小,同三四线城市的火车站差不多。空气很清新,带着一股湿冷扑面而来。在出口处见到了前来接机的闵行援滇干部金华和唐祎。久别重逢,且是在异乡,那份热情是由衷的。

随后上车赶往市区入住。机场离市中心七公里左右,不算远,但正遇下班高峰,车流密集,只能走走停停。透过车窗,高楼林立,跟印象中的彩云之巅、落后山区有一种不真实的反差。

一同来接机的援滇干部陈喜告诉我们,昭通也刚刚下过雨。云南,尤其是山区地带,气候变化多端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相对来说,昭通主城区昭阳一年四季的气候倒是十分宜人,尤其酷夏时,这里被誉为“避暑之城”。

来之前做过一点功课,知道位于云、贵、川结合部的昭阳是昭通市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历史文化源远流长。自秦开“五尺道”、汉筑“南夷道”,这里便成了云南与中原互相沟通的重要门户,亦成为了内地通往南亚、东南亚的大走廊,是著名的“南方丝绸之路”的要冲,素有“锁钥南滇,咽喉西蜀”之称。


早在数万年前,人类就在这片沃土留下了繁衍生息的痕迹,它与昆明、大理并列,为云南三大文化发祥地之一。蜀王杜宇便是于此出发将农耕的火种惠及蜀地。同时还是彝族文化的发祥地,春秋末期彝族人文祖先阿普笃慕在昭阳葡萄井一带主持了一个盛大的分家仪式,把六个儿子分成不同部落向四方迁徙、拓疆,彝族子孙从此发展壮大,史称“六祖分支”。

如今,昭阳已成为国际重要湿地、世界最大的黑颈鹤越冬栖息地,还是国际翼装飞行赛事基地,一年四季吸引了国内外无数摄影家前来拍摄。

我向来对人文历史感兴趣,这一次对昭通之行更是充满期待。虽然采访任务有点多、有点重,在接下来的七天内,我们要分别到大关、盐津、永善、绥江四县,走进村村寨寨,走近闵行援滇干部中间,但我还是希望能挤出时间,探寻这座高原古城的过往烟云,遭遇一段时光。

或许,未知才有惊喜。

5月12日 天气 阴
昭阳—永善

今天有两大行程:上午到昭通广播电视台参观交流,下午赶往永善县采访。

昭通还没成立融媒体中心,不过三天后的5月15日,广播电视台和《昭通日报》宣布合并,成立融媒体中心,这是网络时代新闻传播的大势所趋。

永善离昭通市区197公里,是闵行援助昭通四县中唯一还没开通高速公路的县。沿着金沙江畔,一路多是狭窄的山路,山陡路不平,车速自然提不快,尤其是现在刚进入雨季,一路上到处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碎石泥块。虽说还没把路堵住,还是必须小心翼翼地驾驶。如此险境,便无心眼前的风景,尽管一路上从峭壁飞流直下的瀑布是那么壮丽。


我们的采访团队兵分二路。一路专题摄像组,他们早上七点多就出发了,去拍摄永善高山冷凉蔬菜基地,那是当地的特色产业,也是闵行区重点帮扶项目。摄制组在工作群里说,他们到了2900多米海拔之处,气温极低,人在嗦嗦发抖,航拍时手握着遥控器,都有种冻僵的感觉。


永善位于云贵高原北部,四川盆地边缘,乌蒙山脉的西北面,国土面积2778平方公里,光这个县就有7个多闵行区那么大。最高海拔在3199.5米,金沙江流经县域10个乡镇(街道),中国第三、世界第四大水电站——溪洛渡水电站坝址就在县城附近3公里处。“金江若水、上善福地”,这里有金沙江百里高峡平湖、马楠山云上草原、茂林永安湿地、码口溶洞群、细沙三江口原始森林等丰富的旅游资源。

这里除了富有特色的蜡染、刺绣等民族工艺,还有品种繁多的热带水果,柑橘、枇杷、葡萄等,口感香甜醇正,十分受欢迎,花椒、砂仁等特色香料则热销省内外。

永善的闵行援滇干部叶晨杰早就跟我说过,现在来这里正是吃枇杷的好季节。果然一到永善,就尝到了皮薄汁多果大的五星枇杷。闵行援滇干部,县委常委、副县长佘一略有遗憾地表示,今年雨水多,枇杷没有往年的那么甜。但在我感觉中,已经很好了。

看了介绍,永善自为彝疆,有着灿烂丰富的民间文化。佘一介绍,除了多方面的产业扶持,帮助山区走上乡村振兴之路,自2021年到2023年,三年来,闵永两地开展了多方面的两地人文交流互动,推进文旅融合发展。我突然记起去年由闵行区在上海锦江乐园举办的“江南吃货节”上,就有永善的文艺表演专场,那时忙于活动协调,没有好好欣赏。于是心想着,这次可不能错过机会。

5月13日 天气 晴
永善—绥江

之前查看天气预报,说要下雨,昨天到永善时天空灰蒙蒙的,也似乎预示会变天。想不到早晨起来发现,天出奇地好,气温正适宜,原来还穿了件外套,此刻显得有点热了,赶紧换成T恤。

在永善,采访组分成了三路。专题片摄制组、视频组和我们文字采访组。我们一组先去了永善县溪洛渡文化演艺有限公司。这几年里,这家国资文化单位与闵行文旅部门有着较为深入的文化交流互动。2022年9月和2023年9月,受闵行区邀请,该公司组织了35名演职人员为闵行区的市民、师生带来了富有民族特色的歌舞艺术表演,也将永善的地域特色、风土人情、文化旅游资源和闵永协作发展成果带到了上海。很多彝族、苗族的青年演员第一次走出大山,来到繁华都市,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和我们座谈时,公司总经理陈波还感慨不已,希望今后能有更多类似的机会,除了传播民族文化,还能学习、交流和提升。他曾在闵行区文旅局挂职一个月,时间虽短,但已觉得受益匪浅。


第二站去了云南七彩食品有限公司。这是沪粤接续发力,持续助推永善产业发展的典型案例。其间采访那里的工人,大多为当地村民和脱贫对象,都很有故事性,但时间不允许,没能好好地深挖一下,引以为憾。

随后赶往闵行对口帮扶昭通的第二个县——绥江县。

绥江县是大江(金沙江)东去的起点、滇铜航运的开端、茶马古道的驿站,荆楚文化、巴蜀文化、滇川文化交融共生。闵行援滇干部、绥江县委常委、副县长岳为民说,绥江总人口跟永善相比要少,只有17万人,但却是云南的第一移民大县。


路,还是路。之前听说当地人通常走的公路因这两天从山上滚落的碎石堵了不能走,得改走四川方向的,结果昨晚又有消息传来,这条路也出问题了,还是碎石堵路,正在紧急抢修,但什么时候好还不知道。山高路远道窄,这种状况连老司机都不敢保证能否顺利通车。于是跟永善的同志再商量对策,想到了第三种可行方案,但最大的问题是中间要通过一条极其狭窄、颠簸的公路(号称滇藏公路,内脏激烈颠簸),平时司机们都不太会走的。

这条狭窄道路在盐津县的普洱镇区域,西邻永善县桧溪镇,北靠绥江板栗乡,镇区面积竟有一个闵行区那么大。从这里的串丝村穿过可上高速公路。当然,这个普洱镇不是同处云南的普洱市。虽名字相同,但属两个地方。

路况实在太差,坐在越野车里颠簸不已,犹如坐过山车,比起昭阳区到永善走的那段盘山公路更为夸张。路太窄太陡,与对过车辆会车都十分困难,好在车不多,终有惊无险地通过。不敢张望陡峭的崖壁,倘若不小心摔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车过普洱镇,整个镇区沿路两旁而建,两三层楼的建筑鳞次栉比,看得出都是自建房。没有什么规划,各种农用车、小汽车停满了住家的门口,从镇的头开到尾,估算有2公里路程,街面上说不上繁华,但也不能说萧条。见到有两户人家正在办喜事,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小孩子在人群中嬉闹着。今天是周一,不明白为什么会选这样的日子办喜酒。司机王师傅是昭通人,老家在隔壁的鲁甸县,自然对当地情况了解。他说,像这样的镇,一到赶集街上便会水泄不通,不要说车,连人都举步维艰。

我们开玩笑说,那就不走了,寻一家办喜酒的人家蹭吃蹭喝去。

5月14日 天气 晴
绥江——盐津

吃过早饭,出发去距离县城25公里的蝴蝶苗寨景区。

一群身着民族特色服装的苗族姑娘站在景区的入口处,每人手捧一碗米酒,微笑着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闵行援滇干部、挂职绥江乡村振兴局的张维、张忠良对我们说,这碗米酒一定要喝,一是苗家风俗,二是体现“山海情谊”。于是大家接过米酒一饮而尽,而后学着苗族姑娘的样转个圈,名曰“时来运转”。


事先已从岳为民那里了解过,这是由绥江县依托自然、历史、人文等多种资源,整合乡村振兴东西部协作、民族发展、移民帮扶等多项资金,汇聚政府、企业、社会等多方力量,全力打造的一张旅游名片。

在蝴蝶苗寨景区项目上,闵行投入了一部分资金,用于设施配套、品质提升等方面的帮扶。

我们去时正好遇到一批来自闵行的疗休养团,地接也是闵行旅游企业设在当地的子公司。导游小杨是位年轻活泼的女生,不断向游客们介绍着苗寨的风土人情和景区的特色项目。趁稍空时聊了聊,才知她是绥江本地人,2022年毕业于上海旅游专科学校。去年,闵行江南旅游公司在这里设立分支机构,她便应聘担任导游,与上海重新“续缘”。一年来,杨导接待了一批又一批来自上海的游客,而这些游客正是在闵行援昭干部们努力推介下,才慕名而来的。


陪同我们采访的绥江县委副书记邱岽秦向我们介绍,这里原来不叫蝴蝶苗寨,而是叫罗坪苗寨,村里住的大多是苗族同胞,2021年景区开发才冠以此名。为什么以“蝴蝶”命名呢?莫非这里盛产蝴蝶?答案是否定的。

原来,蝴蝶是苗族的图腾,传说它为苗族祖先,被视为母亲,故被亲切地称为“蝴蝶妈妈”,供奉它可以保佑村寨安宁和子孙繁衍。蝴蝶纹样是苗族艺术的重要元素,通过刺绣和蜡染等工艺创出精美的作品,代表着对祖先的崇敬和寓意多子多福。打造蝴蝶苗寨是苗族人表达对“蝴蝶妈妈”敬意的一种方式,同时更有破茧重生,蝶变之意。当年这里因建罗汉坪水库发生了第一次蝶变;脱贫攻坚易地搬迁则为第二次蝶变;而如今推动乡村振兴,农文旅融合就是第三次蝶变。

原来如此。蝴蝶苗寨,我记住了。这次行程太匆匆,下次有机会一定带着家人前来好好游玩几天,这里不仅景色旖旎,还有关于蝴蝶的美好传说,当然更重要的是所经历的层层蝶变。

采访完后吃过中饭稍事休息,便往盐津县赶。

盐津,地处西部大峡谷的核心地带,因产盐而得名。在群山纵横、河道蜿蜒的地理图像中,一条细若游丝的线条把盐津和中原连在一起,这便是闻名遐迩的南方丝绸之路——五尺道。剥开历史的苔痕,五尺道就像铮然而鸣的琴弦,讲述着无数动人的故事;五尺道又像一条韧力无比的细线,串起一朵朵历史的花瓣,形成缠绕在百里大峡谷腰间艳丽夺目的花环。


这里,关锁南北,古道摩岩镂刻的一统明证;

古渡普洱,讲述着渡口与群山万壑间的往事、荣耀和迷雾;

烽火硝烟,关河旁铸刻着累累伤痕……

峡谷绝壁话沧桑,我期待与盐津的对话。

5月15日 天气 雨
盐津—大关

盐津的雨来得有点急,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晨醒来,就听到雨水拍打着窗户,密密匝匝,声声入耳。

虽然下雨,但体感还是很舒服。之前看天气预报,说气温会达到29℃,事实上并没有。刚到昭通时,当地干部就告诉我们,盐津的气候最为反复无常。2022年夏天,还出现极端高温天气,达到了摄氏45℃,连续好几天都处于“炙烧”模式,不仅大幅刷新了盐津的历史最高气温纪录,也是云南乃至整个南方的最高气温。闵行援滇干部,盐津县委常委、副县长周健风趣地对我们说,那时他出门,都是蹦蹦跳跳地走路的,因为柏油路在高温下一片片融化,举足难行。

闵行援滇干部、挂职盐津县乡村振兴局的方宇、吴君表示这真不是在夸大其词,但即便这样,他们几人还要下乡落实援滇项目,每天衣服都像从水里撩出来的一样,汗津津的化成了“盐”。所谓“盐津”,此时才真正名符其实。当然这只是戏说,盐津是因曾拥有盐井产盐并设渡口度汛而得名,古为僰人居住地,1917年正式设县,才定名。

2021年8月,盐津入选国家级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而我们今天要采访的恰巧是乡村振兴的示范点牛寨乡万和村。这是沪滇协作重点建设项目。


“和美万和”依群山而建,农居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山坳四周,一派田园风光,世外桃源的景致。我们走在万和村的田间地头,走到农家乐和民宿里,走进村民们的家。村民们听说我们是从上海从闵行来的,无不表达着感谢的话。古稀之年的王荣其激动地表示,要不是闵行拨出援滇资金,派干部精心指导,万和村还是那种脏乱差的样子,农民收益更不可能提高。而在万和村旅游服务中心,我们竟然看到了由全体村民签名写给闵行区的感谢信。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无需多想,万和村有今天,闵行的援滇干部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和汗水。


采访完万和村,已是下午二点多,雨还是不停地在下,我们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闵行对口帮扶县——大关。

5月16日 天气 晴
大关县

到了大关,才知什么叫“山中有城,城中有山”。大关山区面积达99.7%,全县竟无一平方公里的平地。

“大关”因“险关重叠、关镇坚固”而得名。因山区瀑布众多,盛产筇竹,人称“乌蒙瀑城,丝路竹乡”。


在大关的援滇干部是来自闵行区政协的唐祎,他原担任区政协办公室副主任,如今挂职大关县委常委、副县长。还有来自七宝城管的李恺轩,虹桥前湾公司的陈诚。

到了大关,更真切地感受到不虚此行。

上午,在唐祎等人陪同下,采访玉碗镇石灰村蔬菜产业项目。这是闵行区联合中央党校共同策划的以夯实乡村振兴产业基础为目标的帮扶项目。我原以为会看到蔚然壮观的蔬菜大棚,没想到却是零零星星的村民宅基种植耕地。面对我的疑惑,唐祎告诉我,昭通,尤其是在大关,“地无三尺平”,没有大规模成片区的土地,只能因势利导,在层层山地,硬生生地开垦出了400多亩土地进行蔬菜种植。为此还建立了大关县沪滇蔬菜专家工作站,在市里新建了“大关菜园子”农副产品销售中心。


大关,因山区瀑布资源丰富,被称为“中国瀑布之乡”外,还拥有广阔的筇竹林,达100万亩以上,占世界总量的70%左右,“中国筇竹之乡”实至名归。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以制作筇竹家具、日常用品、高档工艺品及装饰品闻名的云南羲之竹文化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欧阳贤芹是云南省“三八”红旗手,也是全国创业创新的代表人物。在交流中,她不断地感谢着来自闵行的援滇干部,表示没有他们,自己的事业不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可能还是个做美甲店的小老板,大关的筇竹也不会走进上海市场。


今天在采访过程中还发生了两桩小插曲:一是我们融媒体中心的女记者在石灰村蔬菜田里采访村民时,一不小心踩空,结果小腿立马肿了起来,并出血,弄得大家都很紧张,以为可能骨折,于是赶紧送到县医院,让在那里的同样来自闵行的援滇医生检查,所幸无碍。

还有一件事也是发生在石灰村。在航拍这个藏在海拔1100米山林中的村落时,结果不知什么情况,无人机竟然摔在茂密的树林之中,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无人机摔坏了倒不是主要的,怕的是找不到,那结局就惨了。因为机上的内存卡有着这几天所拍摄的大量素材,这是最要命的。好在有惊无险,在热心的村民们帮助下,经过半个多小时密林搜寻,终于找到了挂在树杈上的无人机。

5月17日 天气 小雨转阴
大关——昭阳

又下雨了。

雨不大,淅淅沥沥、断断续续,打在人身上透着一股凉意。山里的空气新鲜中飘浮着淡淡的果香味,雨水滋润了大地、滋润了漫山遍野的绿树繁花,就更让人要忍不住深呼吸一口了。


车在山中行,层峦叠嶂,松风如涛。今天要从大关赶往昭阳,这意味着我们也将结束昭通之行。从5月11日到17日,在七天的行程中,我们一路走了永善、绥江、盐津和大关四个县,这四个县都是闵行区的结对帮扶县。

再过两个月不到,闵行区选派到昭通的16名援滇干部也将顺利结束他们三年的挂职,完成使命,回到家乡。“一次援滇行,一生云南情”,在采访中,我能深切感受到,每个人的心中充满了无限感慨,被紫外线晒黑的脸上有着欣慰、有着疲惫,更有着不舍。

走过的每一个对口帮扶点,背后都有着感人的故事。风里雨里传唱着闵行援滇干部们的颂歌,还有许多令人感动,又会心一笑的细节。

闵行援滇干部、昭通市商务局副局长赵世莹告诉我们,他刚来到昭通,就遭遇地震,他当时住在18层楼的房间。地震那会整幢楼都在晃动,似乎随时可能倾倒,实在紧张得不知所措。后来遇到这种情况多了,便不再害怕,“小震不用躲,大震躲不了”。好在昭通不在地震中心带,倒不用过于担心。赵世莹称自己是“商人”,每天就想把昭通的山货卖到上海,“消费帮扶”也是对口帮扶重要的手段,组织货源、搭建平台、广交朋友,用好上海大市场、大流通、大商贸优势,千方百计为昭通特色农产品打开上海销售渠道。所以昭通的10个上海对口帮扶县区他跑得比较多,而路上所遇突发情况也是相当多的,早已见怪不怪。“回去有机会好好跟你聊。”他说。

还有人说,云南人喜食辣,作为上海人一开始都不太习惯,久而久之开始接受了现实。如今胃已经被当地食物“喂熟”,反而倒是“无辣不欢”。

闵行援滇干部刚来这里时,根本听不懂本地话,无论开会、学习、下乡,与当地干部群众交流,都存在语言障碍。如今三年下来,虽不太会说,却能听懂大半了。

我们的行程太匆匆,明天一早就要返回上海,只能浮光掠影地记录下一些所见所闻。真希望再有机会来昭通,走过千山万水,续写新乌蒙行记。

后记

五年前,即2019年的5月,我跟随闵行区级媒体采访团奔赴云南香格里拉市和保山市四县一区,采访在那里的闵行援滇干部,那时正在进行着一场艰苦卓绝的脱贫攻坚战。为此,我写了一组《滇西十日》的笔记。五年后,又赴云南昭通,走遍对口帮扶的四个县,记录闵行援昭干部在沪滇东西部协作中的新篇章,又有了这组《乌蒙行记》。

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推动乡村全面振兴,是一份使命、一份责任、一份坚守。援滇之路将继续行进,上海温度持续传递。

撰稿:吴玉林编辑:毛海萍初审:方佳璐复审:何婷婷终审:刘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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