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满哥闯海南（3）：中央“6号文件”，令各地资金疯狂逃离
文|跑哥 编辑|马桶
宝哥从深圳回海口后，又忙活了起来。迎来送往，灯红酒绿。秀才带了三毛坨在公司修内功，把账目梳理了一遍，进账不小，花销也大，实际还是似如赚了玩。但是结识了不少有能量的人物，这在宝哥看来就是最大的进账。
业务要扩大，公司又招聘了几个年轻人，反正都是学做事，就交给了秀才和三毛坨来调教。
点击下面广告有精美礼品↓
上一次从长沙回来，勇哥就说要办桌酒，订的是狮子楼。宝哥带上秀才、三毛坨一路，勇哥带了个朋友，经介绍是海南某上市公司的王总。王总白白胖胖，戴副金丝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宝哥挑了个离戏台近的桌子，落座。勇哥点了一大桌酒菜。戏台上正唱着京剧《三家店》，大家边吃边听。
老王不怎么喝酒，跟着台上西皮二黄哼哼唱唱，一看就是戏迷。这边其他人也没有管他，大家开始搞酒。
当台上秦琼唱到“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这一段时，宝哥心里一颤，不禁也跟起一路唱起来——“舍不得老娘白了头，娘生儿，连心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儿想娘身难叩首，娘想儿来泪双流。”
唱到这里宝哥眼角都湿润了，真的想自己娘老子了，一抬头发现老王也红着眼睛，两人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京剧《三家店》
老王不喝酒的，这一杯下去，话就多了起来，开始讲他上岛的故事，三毛坨总结出来就是个哲理：当你有一万块的时候你花在科长身上，那你以后就是科长；有十万就花在处长身上，那你以后就是处长……以此类推，老王一步步就当上了掌管9位数资金的大老总。
宝哥觉得有道理，秀才说那就是钱能通神。总结完毕大家又干一杯，这晚举杯畅饮，相谈甚欢。
临走时，老王说改天来公司看看，那天于是就此别过。几天后老王坐在宝哥办公室开始聊正事：“宝哥你现在典当行的业务有不有古玩这一项？”
宝哥印象中海口所有典当行还真没有做这个的，当然也包括自己。于是摇头道：“古玩水太深了，我们都不懂啊，这个事要专业人士，所以现在暂时没有考虑。”
老王笑道：“正因为没有人做，才有市场。你看是这样，资金我来出，你负责收当，有东西送来，就我自己来看。赚的利息我们对开，要是变了死当，东西我拿走。”
宝哥都听愣了。这买卖一点风险都没有，只有宝才不得搞，于是先应承下来。
老王走后，宝哥叫来秀才一分析，才搞清这里面的道道：老王肯定是个古董收藏家，有眼力有实力。这生意他不光利息有得赚，还可以低价收古玩，神不知鬼不觉。两人赞叹这老鬼果然是只精怪。
收古玩的消息一放出去，陆续有人送东西过来了。其中有两个业务比较特别：
有天来了一个光脑壳，神神秘秘的问：“金缕玉衣收不收？”
宝哥也看过新闻，晓得这种路情是要砍脑壳的，沾都不能沾。但好奇心使然，还是把对方的电话号码留起了，说：“这个事太大，我需要请示一下上面。”就打发光脑壳走了。
金缕玉衣是中国汉代皇帝和贵族的殓服，按死者等级分为金缕、银镂、铜缕
回头他就给老王打电话，老王一听很兴奋，主要是想看看真假，即使不收当也要饱饱眼福。
宝哥挂了电话没好久，老王就急匆匆的赶来了，要宝哥联系光脑壳看货，约好时间地点。老王准备一个人去，这时胡司令自告奋勇要一路去看稀奇。老王只好带起他。
宝哥对古玩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在家等消息。几小时后，他俩回来了，表情很激动。老王说：“那是件汉代的真东西，不过不是金缕玉衣，而是银缕玉衣，对方说是阎锡山搞出来的。”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胆量收。
老王长叹：“这种东西看看就好啊，不敢贪心。”倒是胡司令是真动了心思去收下，放到自己公司大厅当摆设，主要是贪便宜，对方只当100万。要不是老王拦起，胡司令只怕就吞到肚子里了。
第二桩业务，那天店里来了一个西服男，从大奔上拖下来四个铁皮箱子，说是古董，要当200万。老王立马赶了过来，开箱验货，满满四大箱的明清官窑瓷器无疑。老王当即要宝哥开单，西服男只当七天，拿上票就走了。
老王的口水都流一地，那七天不晓得怎么过的，天天求神拜佛唯愿西服男莫来赎当。但事不随人愿，第七天西服男来了，还钱拖走了四口大箱，老王为此几天没吃得下饭，他说：“那里面有一只清乾隆五彩云龙纹葵口大盘子，只在故宫博物院见过。其他就不说了，唉！”
明清官窑瓷器
过了一个月，太子打电话让宝哥去机场接人，并告知蒋生从香港过来了。宝哥请胡司令帮忙把车开到停机坪，蒋生一行还是现配置五人，宝哥准备接他们到滨海大道的蒙记吃饭。一下车太子迎了上来，和蒋生寒暄一番。
蒙记门口有一长溜铁笼子，里面关的是各种野味：蛇、乌龟、蜥蜴、天鹅。蒋生十分满意：“这个地方我喜欢。”
大家跟在后面上了二楼大包厢，一会儿就上菜了，一个大盆子装的乌龟、蛇炖天鹅。太子介绍这个叫做“海陆空”，蒋生大笑。接下来又上来了椒盐蜥蜴，还有各种海鲜。
癞蛤蟆最想吃的天鹅肉
宝哥第一次吃这种野味，觉得十分美味。酒开了两瓶伊利特，宝哥坐在末席听他们聊天。原来这次蒋生来是因为手下的门生在海口新开了一家夜总会，请蒋生过来看看。席间蒋生说起马上要来海口开牌机场子。太子问手续可都办好了，现在牌机场子都是台湾人开的。
蒋生淡然道：“有钱大家赚，我的场子就要开在中国城。”
太子点点头：“蒋生，果然目光犀利，中国城就是海口的聚宝盆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蒋生说等会就一起去门生的场子热闹一下。下得楼来，蒋生坐上太子的法拉利在前面，胡司令开车跟得后面。一起来到了那家夜总会。
太子停好车，蒋生下得车来，门生快步向前：“大哥好。”蒋生点点头，门生前面领路，店里所有的小姐、少爷扇形站队，从门口一路排到了二楼包厢门口。
一进大厅，所有的人高呼：“大哥好。”这种阵仗把走最后的宝哥、胡司令震得一抖。
进得包厢来，三个纹身靓仔直接坐在大门旁边一动不动，太子和蒋生坐中间，宝哥和胡司令坐得最湾里。
先上了几个四层水果拼盘，接下来少爷拿来三个蓝色绒布布袋扎口的东西，每桌一个，从形状看是一个瓶子，宝哥打开一看，一个蓝色的天球瓶，上面有外国字，不认得。
胡司令笑道：“不认得吧，这是皇家礼炮啊！”
宝哥第一次见到这个酒，倒了一大杯，喝下去，味道还可以啊！
皇家礼炮
妹也来了，太子让蒋生先选，蒋生一摆手：“随便啦！”
眼睛仔马上安排了一个坐在蒋生旁边，大家各自选好开始喝酒唱歌。三瓶皇家礼炮见了底，少爷又上了四瓶。
蒋生这时对宝哥一招手，宝哥猫腰凑上前。接下来的对话，宝哥记得一世。蒋生说：“听太子说你是做典当行的？”
宝哥回答：“是的。”
蒋生微笑：“我缺钱，太子说没钱找你。”
宝哥一愣，马上意识到蒋生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嘻笑着问：“您要多少？”
蒋生眯缝着眼看着宝哥，说：“你能赚多少？”
这下宝哥彻底傻了。太子过来解围：“赵宝，蒋生想把牌机场子的典当业务交给你来做。”
蒋生说：“以后只要在海口我洪门有股份的牌机场子你都可以来做。你们是本地的，我们自己来操作太过麻烦，再说你们也是专业的，太子的朋友我信得过。”
宝哥端起一大杯酒，毕恭毕敬道：“谢谢两位大哥，我一定好好干！这杯酒我敬两位。”满满一杯一口干掉。
蒋生大笑：“后生仔有魄力。”
太子说：“这酒可是厉害得很啊，你等会就知道了。”那晚宝哥大醉，从此也中了皇家礼炮的毒，洋酒非它不喝。
这晚以后，宝哥总往太子那里跑，主要是关于制定赌场典当的操作细则。蒋生把眼镜仔留下了，三个人一路制定了游戏规则。
在太子的别墅里面，宝哥结识了太子的好兄弟刚哥。刚哥是个黑脸大汉，说话像 43 35065 43 15287 0 0 2589 0 0:00:13 0:00:05 0:00:08 3035雷，性格豪爽。祖籍西北，来岛上几年了，主要做的是房地产生意。
刚哥最大的爱好就是请大伙去他家吃岐山臊子面。他专门请了厨子在自己别墅里，那一阵子，宝哥吃面都吃吐了。
岐山臊子面
太子和刚哥一路，总是聊一些房地产的路情，宝哥也挺喜欢听，也晓得了好多房地产公司的套路。不过最有用的是学到了怎么管理公司。宝哥把刚哥公司那一套制度复制到自己公司后，连秀才都觉得算是走上正轨了。
蒋生在中国城的场子要开张了，从香港派了眼睛仔和一个工程师做筹备，宝哥带了几个公司的员工过来帮忙。
每天吃饭都喊起眼睛仔和工程师阿福，场子楼上就是潮州春，天天吃吃喝喝，大家都成了朋友。
一直忙到开业，场子的典当业务也开起来了，宝哥亲自坐镇，也亲身体会到什么叫钱赚钱——很多人来来回回的典当，利息一晚的收入轻易就上六位数，真真正正是日进斗金了。
胡司令这回带着老婆上岛来玩，宝哥安排得妥妥当当。胡司令的老婆家教很严，宝哥从没看见胡司令这么小心翼翼过，跟得被踩了尾巴一样，不敢调一点皮。
这天在潮州春正吃饭，工程师阿福告诉了宝哥一个秘密：“今晚12点，会要开机放水，66号机器，买什么就中什么。”
宝哥没兴趣，告诉了胡司令，这家伙果然趁他老婆睡着，溜了出来，玩一晚赢了三万元。早上回去就被搞宝了，他堂客问他到哪里鬼混去了，胡司令喜滋滋地拿出赢的三万，告诉他堂客打牌机赢的。结果是一顿咆哮加五指山，胡司令脸上都挂了彩。最后三万元被他堂客一把火点了。
胡司令心疼呢。他堂客是一身正气，要胡司令写下军令状，保证以后不沾赌博。胡司令只得低头就范。
六月份的时候，国务院发了个宏观调控16条，这就是著名的六号令。这下好了，各地资金纷纷撤离，银行都没钱取了，高峰时每人每天限额5000。
1993年6月，朱镕基提出了加强宏观调控的13条紧急措施，再加上国家计委补充的3条意见，合并为《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当前经济情况和加强宏观调控的意见》。这也即著名的“十六条”，史称“6号文件”。
当时搞房地产、炒楼花的老板们削尖脑壳借钱，来典当行的人流是从早到晚川流不息。有些大老板不好意思借钱，都低起脑壳进门。
刚哥有天来公司看到了这个情况，给宝哥出了个点子，说我们要把毛主席语录做成烫金大字挂到公司大堂的墙壁上。宝哥问用哪句好呢，刚哥脱口而出：“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宝哥闻言，拍案叫绝。立马安排三毛坨搞定挂起来。那年月不晓得有没有老板是看了这墙壁上的鼓励而度过难关，东山再起的，反正进来办业务的人腰杆子都挺起来了倒是真的。
宝哥见过有个老板拿了自己女儿的嫁妆来典当，几大盒周大福的金器首饰，当20万。上称一称，光金价就值100万。当七天只可续当一次。最后宝哥硬是给那老板续当了4次，还是还不上啊，就成了死当了。
刚哥有天来找宝哥拿50万现金，宝哥问搞什么。刚哥说有个香港人告诉他，贵州有一批国民党撤退留下的宝藏，正集资解冻，成了就有几百万美金。现在大家听到是不是耳熟，可见这个骗局从1993年就有了，刚哥应该是入局太深，宝哥劝也劝不动，最后宝哥说：“你先去贵州看看，实在需要的话我让三毛坨送钱过来。”
刚哥去了五六天，回来就来感谢宝哥没有让他带钱去。香港人把他带到贵州的一个大山里面，山寨角落孤零零的住着个老太婆，香港人说宝藏掌握在她手里，刚哥一看老太婆话都说不怎么清楚，一想党国精英再不济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啊，于是拂袖而去。
某地警方破获一起“国民党宝藏骗局案”
自从调控以来，海南这几个月典当楼花的老板越来越多了，太子召集刚哥、宝哥开了个会。大家一致认为可以收一点，主要是想到现在自有的资金可以将收到的楼花建完。
会后宝哥开始收了几栋楼花，成本很低。有天三毛坨打电话急急忙忙让宝哥到收到的楼花处来。
宝哥一到就傻了，我的个爷啊，那楼的第一层墙壁上贴满了全国各地法院的白色大封条。宝哥变成了第一债务人。由此收楼花的业务紧急刹车。秀才总结：主要是信息太不对称，隐形债务无法核实。风险极大。
当时银行也放不出贷了，出了个“以存放贷”的方案，想贷款必须存款。于是宝哥公司就开始做资金业务了，类似胡司令这种国资背景的人是赚得最大的，从企业拿个几千万放得银行里，吃贷款人的利息，都快赶上搞军火毒品的了。
好日子很快到头，大家都搞的话，套路就醒了。各大国企开始审计资金，这条财路就断了。但是缺钱的人还是要贷款的，岛上银行又出一方案，给符合贷款条件的人，开存单，由贷款人自己拿存单去大陆贷款。
这就让宝哥公司又做上了资金中介。
宝哥第一单中介业务是在深圳，那回带着贷款人一路去深圳某银行，行长是朋友介绍的，那张存单有八位数。一早宝哥和贷款人就到了银行，业务经理把存单拿去核验，那时候核查票据都是拍电报进行的。一上午海口那边都没回电报，宝哥他们就回去了，下午才进银行没好久，警察叔叔就来了，把他们俩带到派出所，隔离审查，要他们交代伪造存单的过程。
两人都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审了几小时没得结果，这时银行行长亲自赶来了，连声道歉，只说是海口的查询电报来得晚了，全是一场误会。
出得派出所，行长说这单业务没有问题。这样宝哥做成了第一单。由此一发不可收拾，宝哥那一向是坐着飞机，包里装着八九位数的存单，带着各位贷款人，全国各地的飞。韵足了当大老总的味。
这种日子也搞不蛮久，很快全国各地都是存单满天飞，央行一插手，又都彻底熄火了。
经济形势吃紧，宝哥公司的业务也开始收缩。赌场的业务由于公安严打关闭了。资金业务在大环境下也不好操作。楼花是不敢再碰了，每天只做点小菜生意。
宝哥除了晚上去中国城以外，白天就在刚哥公司和自己公司两点一线。也算是潜心学习公司管理了。
这天在公司没事，做走私车生意的老六的堂客六嫂找上门来，说老六消失个把月了，所有朋友都找遍了，都联系不上，最后就找到宝哥这里来了。宝哥的车是在老六那买的，又是三毛坨的朋友，所有有段时间经常一起玩。
宝哥回答：“我也好长时间没见老六了啊！”
六嫂走后，宝哥仔细琢磨起来。其实老六在外面有个女大学生的事，宝哥一直知道，听三毛坨说两人关系很好。宝哥忽然想到，这老东西不会是私奔了吧！能去哪里呢？再一想，还真回忆起一件事来：有次大家一起去五指山里的一个黎族村寨玩，那里真的是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有条小溪直通万泉河，溪水直接喝是沁甜的。村里的房子都是石头砌的，很原始的感觉。
老六当时很喜欢，他说：“这里真是个世外桃源，我要能在这里生活就此生无憾了。”
五指山黎族村寨
宝哥觉得这老小子有可能跑去这里了。近来反正没事，宝哥叫上三毛坨开车去黎寨，没找到也就是当自己旅游了。
到了寨子里，宝哥直奔上次来见到的老乡家打听情况。没想到真的遇到了老六和他的小蜜。他们就住在老乡家，除了蚊帐是从海口带来的高级货，其他的东西都很简陋。
宝哥说:“老六我可找到你了，你在这里搞什么。你老婆那都要疯了。”
老六看到宝哥很意外。但拒绝回去。他把想法给宝哥讲了一遍：他第一次来了以后，自己一个人又来了好几次，他觉得他找到了人生的归宿，五十的人了，归隐山林，有红颜知己，美人配美景，何其乐哉。
再者他还发现了商机，他准备做一个森林浴，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生态旅游。他已经说服了村民们一起入股，要带领大家发财致富。
宝哥听得云里雾里。
晚上吃饭，所有村民都来了，杀鸡的杀鸡，杀鱼的杀鱼。看着乡亲们质朴的笑容。宝哥终于相信了老六这回是来真的了。
宝哥对老六说：“在这里搞项目，还不如每晚去中国城喝两瓶皇家礼炮。”
老六回答：“老弟啊，你还没有到境界啊！”
山区什么信号都没有，老六让宝哥给他老婆带封信去，把财产都给了她，自己净身出户。宝哥照办了。不曾想老六的森林浴竟然搞成功了。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宝哥自信自己五十岁是没得私奔的勇气的。
宝哥下一次再见老六是五年以后的事情了。
转眼就到了1993年底，太子、刚哥、宝哥三人商量，今年过年就不回去了，大家一路接屋里人来海南玩，包括太子的哥嫂、宝哥的爷娘、刚哥屋里堂客。
刚哥提议就到他别墅去搞，吃岐山臊子面。太子马上说：“哪有天天吃面的？”
刚哥说：“那就弄海鲜，先吃海鲜再吃面。”
宝哥连忙说：“有米饭没啰？”
刚哥回答，有饺子。
宝哥做不得声。宝哥出门两年都没落屋，原先单位上的事，都是他屋里爷老子去擦的屁股。电话打了好多回，喊他回去上班，宝哥都以各种理由推掉了。搞得他爷老子发大脾气，讲以后再不齿他了。
于是宝哥想，这次接起他来玩，也可以把关系缓和一下。
过年前几天，宝哥爷娘来了，还把四岁的孙女妹子幺幺带来了。宝哥带得到公司转一转，他爷老子没讲一句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娘就一个劲的夸崽做得事。其实都是讲得把他爷听的。
住就都住得刚哥别墅里，太子说了，家里人来不住宾馆。到年三十，大家都来齐了，一起吃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然后就去中国城看表演，那里的演艺人员来自全国各地，水平还是很高的。这也是这么多年，宝哥牙娘唯一一次过年没看央视春晚。
太子发红包，100块一个，见者有份。幺幺是那晚收得最多的，中国城的员工、小姐、少爷，都给了幺幺红包，最后一统计有1万多。
宝哥娘用只皮箍箍把钱扎起，在幺幺看来像本书样的。
三人带着家人们环岛玩了一圈，五六天后才送各自家人回去。宝哥爷老子上飞机前，才讲第一句话：“该里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回去上班算哒。”
宝哥竟无言以对。
未完待续
跑哥：生于七十年代，长在五一广场，现居河西。从事销售工作，喜爱文学、音乐。爱交朋友，人称“交际花”。
投稿邮箱：13374644@qq.com
商务合作：微信cindy_hjh 电话13574143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