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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柬埔寨当志工,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答案恐怕很伤心

2015-06-04 柬埔寨柬单网


在柬埔寨当志工
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当有人问我说:“Suni,我们这样短期的来,待个五天八天,真的能对当地留下帮助吗?”我以前很怕回答这问题,说起短期志工好惭愧呀。现在,我想分享一个故事。


我退伍那年进了以立,Kevin给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去柬埔寨住一年。

我退伍那年进了以立,Kevin给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去柬埔寨住一年。


“你想知道怎么做好国际志工,那你得认识当地人,你得知道他们真正需要什么,我们才能带着志工来,把服务扎扎实实的做到位。”Kevin对我说。


在发出前,Kevin给了我三个任务:

第一:一年之内都不要回来,好好的留在柬埔寨。


第二:学会讲柬埔寨话,用对方熟悉的语言来沟通。


第三:做一件你离开后,会持续发生影响力的事。


听着,我懵懵懂懂地来到了柬埔寨,那时候我住在暹粒(Siem Reap)的绿色园区,这是间孤儿院,硬件建筑是以立在2012年带着台湾的志工建好的。起初,我和里面的孩子不熟悉。那时候园区还在施工,我转移注意力,和大哥师傅们打起交道。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你的工人了,有什么活就差遣我做吧。”我和工头说。


接着几天,我带起了斗笠,我削竹子、和水泥,和师傅们一起工作。我记得那时园区每间高脚屋下都绑了吊床,师傅们吃完饭就在那摇晃休息。我常在他们午休的时候认真地看,去看所有的施工,我想对于工头,我的角色是监工,又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小工人吧。



一起工作感情还是会好的,慢慢的,我们午餐一起吃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吊床。我们的工头叫Suklun,在工程接近尾声时,我靠着他,我说:“Suklun呀,你说我们这个工班里面,大家的薪水你都怎么算呀?”

Suklun说:“这个要看技术,一整天都在削竹子的我给3美金、木工给5元、电工给7元、领班有10美元一天,我自己嘛,至少得拿30美元才行。”

我兴致勃勃地继续问他:“那我呢,我们一起工作也有一个月了,我做你的工人,你会付我多少薪水一天?”


我自己想那价码至少也有电工的水平,一天拿个7美元,好歹我也能拿钉枪上阵了。没想到Suklun对我说,而且他也没想多少时间,他对我说:“3美金,你削竹子就好。”


我差点没跌坐在地上,我来柬埔寨,Kevin可是付了我千美元的薪水,结果当地的工头认为我只有每天3美元的产值。这可别被Kevin知道才好。


后来一个月,我在园区种了菜。当月结余时,园区的保姆和我说:“Suni,这个月吃你种的空心菜,帮我们园区省了30美元。”听了我又是一阵昏眩,已经两个月了,我觉得自己真是帮不了什么忙,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呢?我能做的事当地人都能做,甚至还能做的比我好,我好像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同时,我也发现一件园区正在发生的事。


每到星期六日,绿色园区就有几台游览车开进来,上头载着观光客。观光客来,也带着捐赠的物资。我见过的物资包罗万象,蚊帐、文具和食粮。但一定少不了看见观光客带着糖果来,他们看到孩子就发,孩子们满手糖果笑得也开心,之后一起跳舞或一起打球。


观光客走后,孩子们会细数物资,拆封、分配、旧换新。这样的日子久了,我发现我们的孩子起了变化,只要听到观光客来,孩子们会换好衣服、排练舞蹈,等观光客来了,一个让我最不习惯的动作,就是“我们的孩子开始会把手举起来,举起来,然后手里就是一把糖果”。


我觉得孩子有不劳而获的习惯,还是从陌生人手中得到免费的物品很不好。


但我把不要让孩子去接待观光客的想法和院长说,他倒觉得我天真,没有观光客就没有钱,我怎么那么天真,孩子的餐费和学费都是钱,并不是不想保护孩子,但难道我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候绿色园区来了长期志工Chester和Iris,我们在绿色园区布置了“孩子的博物馆”。当时的想法是,要用博物馆来呈现孩子一天的生活:用文字介绍院长创立孤儿院的初衷、用照片传神地呈现孩子们的生活、还有孩子们创作的艺术作品,我们相信,孩子会用艺术作品来表现他们的内心世界。


博物馆开幕那天,我也紧张那能成功吗?用一间博物馆,把观光客和孩子隔开,让参访的人可以透过博物馆来认识孩子的生活、让孤儿院的孩子能受到保护,不用接待观光客。这间博物馆能翻转观光客给的赞助是因为支持,支持园区有好好照顾孩子,知道自己赞助的钱会成为孩子扎扎实实的餐费和学费;而不是看孩子好可爱、或是好可怜而给同情钱?


我认为不要让孤儿院的孩子朝观光客跑去,不要让孩子的手举起来,不要养成他们不劳而获的习惯。要用支持换来长期赞助,不要用同情换来短期施舍。


离开柬埔寨那天,我回头看了这一年来,和这群孩子们、院长一家人、绿色园区的农地(稍不维护就会突然变得一片荒芜)、中文班的学生们、教我用焊枪的工班们,想起Kevin给我的三个任务:留下来、学柬文、和做一件当我离开后,会持续发生影响力的事。


有天,Iris告诉我:“有位外国老师来,院长就主动带他上楼参观。我和Chester好兴奋,因为是院长主动带老师上去博物馆,然后讲解。”


我开始觉得疑惑渐渐少了,我带以立的志工在村落盖房子(注)时,总提醒志工:“观念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房子总有一天会坏,要趁这次一起修房的机会,把互助合作的社区凝聚起来,那才是永续的影响力。”

现在对于短期志工,我能说:“志工要放心,你来了,下位志工会再来,事情接力的做,会有长期的成效。”再来,我觉得更好的,是我们开始去思考“短期”可以为他人做什么,这真是个好问题,人生五十、一百年,不也是个短期志工吗?但真的有些人让生命留下了什么,只要认真去想,去观察别人需求、去连结共识的伙伴,去发挥自己的影响力,短期志工也能留下些什么。


短期和长期,是时间上的距离,在短期的时间里做出长期的影响力,是看投入的心力,本来就没有一段特别的时间会被标注是服务、或是一定要建房子的才是服务。人生本是服务,服务就是让有限的时间去联系更多的人,联系大家来让一个人五十年、一百年的行善,成为百人百年的善行。


注:以立国际服务的柬埔寨计划,会带着志工在村落为急难家庭修房子


文/ 以立国际服务云南计划负责人 颜志豪(Su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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