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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疯子”为什么让人害怕 | 关山远

关山远 新华每日电讯 2019-03-29

首发:11月30日《新华每日电讯》草地周刊

作者:关山远(新华每日电讯专栏作者)


新近爆出“基因编辑婴儿”的消息,舆论一片哗然,近年来像这般引起人们如此高度关注的科技新闻,并不多。


怎能不惶惑:基因改造后的我们,还是人类吗?


国家卫健委、科技部对“免疫艾滋病基因编辑婴儿”有关信息作出回应。图片为网页截屏



成书于中国春秋时代的《道德经》,有一句耳熟能详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翻译过来就是:天地是无所谓仁慈偏爱的,它对待万物就像对待刍狗(草扎的小狗形祭品)一样平等。换句话说:万物(包括人类在内)平等,无高低、贵贱、尊卑、优劣之分。许多许多年后的1776年,北美大陆一群人要摆脱大英帝国的殖民统治,他们在《独立宣言》中喊出了振奋人心的一句话:“人皆生而平等”。


当今世界,人们追求生而平等,但是在漫长的人类文明中,自从有阶级产生后,不平等,是人类历史与现实的真相。


“朕本淮右布衣”——这是大明王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登基后的口头禅,很谦虚的口吻,他也确实出身寒微。但是,朱元璋的口头禅,只能是他一个人独享。其他人,即使是朝廷重臣,也没有胆量对着朱元璋说:“陛下本是淮右布衣。”谁敢这么说,谁的结局就会很悲惨。朱元璋从小跟着父辈为人佣作,后来当了和尚,又参加了被称为“贼”的起义军。登上皇帝宝座后,对自己的出身和经历,总觉得不光彩,怀疑别人在讥讽他。史载:杭州教授徐一夔贺表有“光天之下,天生圣人,为世作则”等语,朱元璋见了大怒,说道:“‘生’者‘僧’也,以我尝为僧也;‘光’则薙发也;‘则’字音近‘贼’也。”遂斩之。


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三餐不继、流浪江湖的小和尚了,他要包装自己的过去,他要把自己区别于芸芸众生。


古代皇帝,尤其是开国皇帝,出生时总被渲染有异象,以此神化,彰显与众不同:比如,汉高祖刘邦的母亲刘媪在水塘边休息,困顿睡着了,梦见与神不期而遇,一时天色昏暗,雷电交加。刘太公匆匆跑去看,只见有龙在刘媪身上显现。不久,刘媪有了身孕,生下来的男孩就是刘邦。《汉书·高帝纪》正儿八经地记载了这个神话故事。当然,后人也说,这可能是史官高级黑,他实际写的是刘邦乃野合私生的隐私,毕竟,刘太公一直不喜欢刘邦。


在史书中,一众皇帝的出生异象,简直可以当成神话来读:隋文帝杨坚,出生时产房内紫气萦绕,头生龙角、身长龙鳞,有龙的下颌,双眼大放光芒;宋太祖赵匡胤,出生时有赤红的光气环绕产房,奇异的香气经宿不散,身体呈现金色,持续三日而没有消退;赵匡胤的弟弟、传闻弑兄篡位的宋太宗赵光义,也不示弱,声言其母因梦有神人手捧太阳放入腹中而怀孕,出生时红光直透产房,在上空凝结,犹如大火之势,四邻街巷中都闻有奇异的香气——作为极好的道具,异香在这两兄弟先后出生时,均赶来捧场。


魏晋南北朝时,神话故事更多更邪乎:宋武帝刘裕,史载他出生时有神光照耀产房,一室尽明,当夜有甘露“降于墓树”;宋文帝刘义隆,他出生时“有黑龙见西方,五色云随之”,居住的江陵城上空有紫云笼罩;齐高帝萧道成,出生时,遍体生有鳞片,活似真龙……这是中国大分裂时期,城头变幻大王旗,各色武夫轮流过一把当皇帝的瘾,为显示执政合法性,更需要神话故事来“加持”。真佩服那年头史官的想象力。


朱元璋也未能免俗,《明史》中庄重地写道:“(朱元璋)母陈氏,方娠,梦神授药一丸,置掌中有光,吞之,寤,口余香气。及产,红光满室。自是夜数有光起,邻里望见,惊以为火,辄奔救,至则无有。”说的是朱元璋出生时,满屋放出红光,邻居还以为他们家着火了。


满屋异香加冲天红光,几乎成了皇帝出生的标配场景,也是所谓“君权神授”的强烈暗示:这种场景下出生的人,自然大不一样。


人跟人,为什么大不一样?有人试图解释:人类起源时,就如此了。东汉古书《风俗通》有一则“女娲造人”的短文:“女娲抟黄土做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者,黄土人;贫贱者,引縆人也。”说的是,女娲先是很细心地把黄土捏成团造人,但工作量太大,她忙不过来,于是就把绳子投入泥浆中,抽出来一甩,泥浆洒落在地上,就变成了一个个人。所以,富贵的人是女娲亲手抟黄土造的,而贫贱的人只是女娲用绳沾泥浆,把泥浆洒落在地上变成的。


包括朱元璋在内的皇帝们,自然认为自己是女娲手抟黄土造的第一人。


山东省乳山市大乳山滨海旅游度假区敬母台上的“女娲”青铜雕塑。(刘国贤 摄)新华社发



但是,基因是平等的。


被神化为在异香中诞生的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俩,基因其实并不强大,宋代皇帝普遍与长寿无缘,他们死因多为“风疾”,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死于心脑血管疾病,比如脑血栓。后人研究认为,从太祖太宗兄弟开始,宋朝皇室就携带着脑血管病的遗传基因,而且以显性方式在后代身上表现出来,使疾病代代相传。


宋史学者史泠歌出版过一本著作《宋代皇帝的疾病、医疗与政治》,书中写道:在赵宋皇族的遗传基因中,脑血管疾病挥之不去。北宋真宗、仁宗、英宗与神宗,连续四代都有脑血管疾病的严重症状:中风引起言语蹇涩,失语不言,甚至不省人事。南宋高宗晚年也有脑血管疾病,虽然那是在他当太上皇以后。宋光宗似乎也有类似症状。这本书认为:宋代皇族多属A型性格,其自责严苛、脾气急躁的个性,最易导致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急躁性格,也往往诱发血压升高,大大增加心脑血管病的发病几率。要命的是,除了脑血管疾病,宋代皇族还遗传有精神疾病……


封建王朝,无论中外,君王对血统最为看重。宫廷剧中,太监会认真记下皇帝每次宠幸妃子的时间,就是为了日后妃子怀孕时能够精准回溯,确认为龙嗣。更有甚者,“肥水不流外人田”,近亲结婚,比如美剧《权力的游戏》中,瑟曦和詹姆姐弟乱伦,不让兰尼斯特家的优秀基因外传。但真实历史中,皇族近亲结婚的结果,后代可没有瑟曦和詹姆的儿女那般正常。


遗传学上有个术语叫作“哈布斯堡唇”,是指下颌突出,嘴唇外翻,这是由一种称为前突畸形的遗传疾病引起的,患上这种病的人下颌生长速度比上颌快。简而言之:大下巴。在欧洲历史上,有着明显不正常的大下巴的哈布斯堡家族,曾经是统治欧洲的著名王室,其成员出任过奥地利、匈牙利、英格兰、荷兰、德国等国的君主,挺着他们的大下巴,权倾几个世纪。


大下巴怎么来的?15世纪以来,哈布斯堡王朝就流行皇室亲戚通婚。现代医学通过对哈布斯堡王朝16代3000多人的近亲系数计算,发现王朝的第一代创立者近亲系数只有0.025,到第7代查理二世时已经高达0.254。在哈布斯堡家族的11次重要婚姻中,9次属于近亲结婚。近亲结婚,导致了这个家族的基因畸形——哈布斯堡唇。基因畸形不仅仅是外形难看,也最终导致了这个家族在西班牙直系统治的倾覆。


基因的力量,为什么这么强大?英国演化理论学者理查德·道金斯写有一本著名的科普读物《自私的基因》,他认为,生物的个体和群体只是基因的临时承载体,只有基因才是永恒的,基因既是遗传的基本单位,也是自然选择的基本单位。而且,基因的本质是自私的,它们控制了生物的各种活动和行为,目的就是为了使基因本身能更多、更快地复制,只要能达到这一目的,基因是无所而不为的。


按道金斯的理论,“自私的基因”,哪怕是已经变了异的基因,也会控制生物的行为,让自己传承下去。譬如,1840年,英国维多利亚女王与表兄阿尔伯特亲王近亲结婚,育有九个孩子,三个儿子是血友病患者,两个公主是血友病基因携带者,当时欧洲皇室盛行通婚,门当户对,保持皇室血统的“纯洁”。结果,英国公主们嫁出去后,血友病开始在欧洲王室中蔓延,据统计,德国、西班牙及俄国皇族,均被波及。


朱元璋倒没遗传给后代什么明显的疾病。但他太宠溺自己的后代了,他对文武百官包括协助他打下江山的功臣们,非常严苛,却把最好的资源,留给自己的子孙,凡是皇室子孙,出生就有供银,生老病死,全部都由国家负责。到明朝灭亡之际,朱氏皇族已经庞大无比,但百年娇生惯养,他们早已基因“变异”,失去了朱元璋的骁勇,在起义军与清军的反复绞杀中,这个庞大的血统“高贵”的群体,几乎被屠戮殆尽……


自私的基因,历史的悲剧。


2014年2月,美国一项旨在规避新生儿先天疾病风险的“三父母”试管婴儿技术,因涉及基因改造而饱受争议(新华社资料片)。新华社发



古希腊神话中,有个叫阿喀琉斯的悲剧英雄,他的母亲忒提斯是不朽的神,所以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不朽。阿喀琉斯出生后,忒提斯捏着他的脚踝将他浸泡在冥河中,使他全身刀枪不入,唯有脚踝被忒提斯手握着,没有浸到冥河水。他成年后,参加特洛伊战争,战无不胜,却最终被箭射中脚踝而死,给后世留下“阿喀琉斯之踝”的典故,也留下意味深长的问题:


能够造出完美的人吗?


答案是:否。


人类社会,很早就有优生学,比如,中国人很早就意识到近亲结婚的危害,早在《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就有这样的记载:“男女同姓,其生不蕃。”禁止近亲结婚,还写进了法律,《唐律疏议》中有:“同宗同姓,皆不得为婚,违者,各徒二年。”同一祖宗,同一姓氏中的人,都不许相互通婚,违反这一条的,各判处徒刑二年。秦朝更狠,“同母异父相与奸,可(何)论?弃市。”对同母异父乱伦者,直接杀头。


优生学很科学,但就怕走到极端,比如上世纪30年代纳粹德国时期,纳粹妄图实现对人类遗传的操控,让所谓“种族卫生”成为可能。1935年10月,为了防止基因混合,纳粹政府在颁布的《德意志血统及荣誉保护法》(即“纽伦堡法案”)中,禁止犹太人与德意志血统的公民结婚或者与雅利安后代发生性关系。此外还有一部法律,禁止犹太人在自己家里雇佣“德国女佣”——还有什么比这更离奇的例证,来说明身体净化与种族净化之间的关系?


更令人发指的是,纳粹在种族清洗时颁布《遗传病后裔防治法》,该法律强制规定:任何遗传病患者(包括智力缺陷、精神分裂症、癫痫、抑郁症、失明、失聪以及严重畸形)都将接受外科绝育手术……


在电影中,还有比纳粹更疯狂的“科学疯子”。007系列电影《太空城》中,就有一个科学疯子德拉克斯,他是个超级富豪,建造了太空城,谋划着从太空向地球大气层投放毒气,从而毁灭所有人类。在投放毒气之前,德拉克斯将一些不同种族的年轻人运往太空站,他认为他们身上具备完美基因,待人类灭绝和毒气消散之后,这些人将重返地球孕育新人种。当然,007一如既往地制止了疯狂的计划,拯救了人类。


这部电影耐人寻味的细节是:德拉克斯的超级保镖“大钢牙”,是个满嘴钢牙的大个子怪物,简直有金刚不败之身,一度吊打007,后来这个怪物邂逅了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满脸雀斑的小个儿姑娘,他俩居然相爱了!他俩后来也乘上飞船,混在众多基因完美的俊男靓女中间,飞到太空城。但在德拉克斯眼中,这两人在基因方面无疑是不合格的需要清除的对象。“大钢牙”意识到这一点后,生无可恋,悲愤交加,幡然醒悟,关键时刻倒戈,帮了007一把,最后,大钢牙和他的小女朋友随着太空城一起毁灭……


掌握了巨大资源、幻想通过实验来制造新奇生命的科学疯子,如恶魔般存在于科幻作品中。加拿大、法国、美国合拍过一部重口味电影《颤栗异种》,说的是在一个财团的支持下,一对年轻科学家情侣进行基因重组的实验,将人类的部分基因转入动物受精卵中,结果体外培养出了个人兽怪物……


美国、英国、加拿大合拍的科幻片《变蝇人》,也让观众倍感恐怖和恶心:科学家塞斯发明了一台机器,能将物体分解,传送完成后再自动合成还原。他决定亲自体验一下,进入了传送仓。不幸的是,一只苍蝇这时也飞进去了,于是,在机器将分解后的塞斯再合成时,苍蝇也被合成到了塞斯的体内,他成了拥有一半苍蝇基因的蝇人,起初很强壮,能像苍蝇一样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但随即迅速衰老,而且身体开始长毛,牙齿脱落,浑身冒浆……什么叫“不作不死”?这就是。


2014年2月,英国和德国研究人员在美国《科学》杂志上刊文称,人类基因交流地图反映出一些以前没有记录的历史事件(新华社资料片)。新华社发



相比之下,“蜘蛛侠”是多么美好的想象!


科学疯子的可怕,在于罔顾人伦、蔑视天道,妄图将人类正常的进化,骤然提速。


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学终身教授迈克斯·泰格马克在最新著作《生命3.0》一书中写道:生命是什么?生命其实就是具有一定复杂性的系统,这个系统会不断复制自我。生命有硬件也有软件,硬件是生命有形的部分,用来收集信息;软件是生命无形的部分,用来处理信息。他认为:生命的复杂性越高,版本就越高,可以分为生命1.0、生命2.0和生命3.0。


《生命3.0》中是这么表述的:生命1.0指的是,系统不能重新设计自己的软件和硬件,两者都是由DNA决定的,只有很多代的缓慢进化才能带来改变。生命1.0出现在大约40亿年前,这个地球上现存的绝大多数动植物,都处在生命1.0的阶段。生命2.0指的是,系统还是不能重新设计自己的硬件。但是,它能够重新设计自己的软件,可以通过学习获得很多复杂的新技能。生命2.0出现在大约10万年之前,人类就是生命2.0的代表。但是,我们的硬件也就是身体本身,只能由DNA决定,依然要靠一代代进化,才能发生缓慢的改变。也就是说,生命2.0是通过软件升级来快速适应环境变化的。生命3.0指的是,系统能不断升级自己的软件和硬件,不用等待许多代的缓慢进化。


生命3.0尚未出现,迈克斯·泰格马克写道:“生命3.0是自己命运的主人,最终能完全脱离进化的束缚。”


人类诞生至今,经过了漫长的进化。基因编辑,是想人工干预人类进化,通过改变DNA,最终能自主改变硬件吗?按迈克斯·泰格马克的理论,如果真有生命3.0,那还会是人类吗?


行文至此,不禁要思考一个最本原的问题:人,到底是什么?


17世纪法国著名科学家、哲学家帕斯卡尔的比喻非常形象:“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是,他却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在他的哲学代表作《思想录》最有名的篇章《人是会思想的芦苇》中,写道:“这根芦苇,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对他所具有的优势,而宇宙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人是会思想的芦苇!这正是生而为人的脆弱与骄傲。帕斯卡尔说:“人类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


人有思想,因此推动了科技发展,但科技仅仅只是人类思想的一小部分。人与科技如何相处?是科技爆炸时代人类思想领域无法回避的焦点。


科学发展的终点是哲学。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量子力学奠基者埃尔温·薛定谔(就是那位因为“薛定谔的猫”而广为人知的科学家)曾经写过一本跨界的经典科学著作《生命是什么》,被广泛认为是物理学和生物学的成功结合,并推动了分子生物学革命。


他写道:“一群专家在一个狭窄的领域所取得的孤立的知识,其本身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只有当他与其他所有的知识综合起来,并且有助于整个综合知识体系回答‘我们是谁’这个问题时,它才真正具有价值。我认为科学是我们致力于回答一个包容了所有其他问题的重大哲学问题,即我们是谁这一整体中的一部分。”


这段话,很精彩,读懂了,一个科学天才不会变成科学疯子。


薛定谔在《生命是什么》中还有一段话:“生命具有极其有序的结构,进行着极其有序的生命活动,并且可以通过繁衍创造更多相似的有序个体。”


在无穷无尽的时间过往中,一个个生命,是一个个多么美好的巧合,有其已经注定的有序,何必要人为去干扰?


2018年3月14日,英国伦敦一家书店展示物理学家霍金的著作。新华社发(史蒂芬·程 摄)



最后,再说一个虚拟人物,一个真实人物。


虚拟人物叫马库斯,好莱坞电影《终结者》第四部《救世主》中的角色,他曾是一个死囚,被人工智能“天网”事先改造成一个拥有机器骨骼但仍然有人类心脏的完美战士,用来日后对付人类反抗军。在人类与机器人的残酷厮杀中,马库斯因为机器人的身体而被人类误解,但关键时刻,他力挽狂澜,不惜牺牲自我,为人类赢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因为,他虽然被改造,但仍有一颗人类的心脏。    


真实人物是霍金,因罕见的疾病而全身瘫痪,不能言语,人生大部分时间被禁锢在轮椅上,他却拒绝上天的安排,不懈挑战命运,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家和思想者之一。他就是帕斯卡尔所言的“会思想的芦苇”,极其脆弱,却又极其强大,从“硬件”上来说,他是残缺的,从“软件”上来说,他是完美的。人可以变得更好,不是靠基因改造,而是后天努力。


对于科技与未来,人类一向有两种想象:乌托邦与反乌托邦。未来会很好,或者,更坏。


基于“人”,我们相信,未来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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