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托孤堂”。在刘备的白帝城托孤现场,有三位是南阳人:李严、邓芝,陈震。李严地位仅次于诸葛亮,刘备临终授以军权;邓芝后来官至车骑将军,陈震官至尚书令。
作 者/风行卧龙
首 发/文化影响力
在刘备所建立的蜀汉政权中,南阳籍士人比例非常大,远远高过其他郡。这些南阳籍士人多据要职,活跃在蜀汉政权的各个时段。
据统计,曾在蜀汉政权中枢机构担任工作的15人中,南阳籍士人就有5位:尚书令陈震,尚书令李严,尚书令吕乂,尚书事樊建,平尚书事、大将军董厥。当然,曾“躬耕于南阳”、受到南阳文化深刻影响的诸葛亮,人们多认为他也算是南阳籍人士。除此以外,南阳籍士人还有后将军黄忠,右骠骑将军胡济,侍中郭攸之,征西大将军魏延,镇军大将军、兖州刺史宗预,光禄勋黄柱,监军后将军刘邕,广汉太守张存,车骑将军邓芝,零陵太守郝普,大将军司马杜祺,屯骑校尉、丞相长史王连,大长秋许慈,执慎将军来敏,别都傅肜以及其子傅佥……南阳籍人才在西南一隅的蜀汉政权集中出现,并不是偶然的,它有诸多原因。南阳以其独特的文化风貌,自古以来就是名士辈出。特别是东汉时期,南阳作为“南都”“帝乡”,极尽繁华,名士更是出现井喷局面。这些名士或效忠于国家,或服务于政权,有作为者不计其数。擅长攻打者是武士,擅长筹谋者是谋士,擅长耍笔杆子者是文士,擅长辞令者是辩士……《后汉书·梁冀传》说:“宛(南阳)为大都,士之渊薮。”▲光武帝刘秀及二十八宿蜡像。刘秀起兵南阳,建立东汉帝国,他手下的二十八个将领多是南阳人。《剑桥中国史》说,刘秀建立东汉王朝的胜利,是南阳郡人的胜利。整个东汉王朝,南阳都有着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地位,是东汉帝国的核心区域。再者,南阳郡管辖面积大,人口众多。《后汉书·郡国四》记载:“南阳郡,三十七城,户五十二万八千五百五十一,口二百四十三万九千六百一十八。辖:宛、冠军、叶、新野、章陵、西鄂、雉、鲁阳、犨、堵阳、博望、舞阴、比阳、复阳、平氏、棘阳、湖阳、随、育阳、涅阳、阴、酂、邓、山都、郦、穰、朝阳、蔡阳、安众、筑阳、武当、顺阳、成都、襄乡、南乡、丹水、析三十七县。”南阳郡,可谓东汉第一大郡。作为当时第一大郡的南阳,人才辈出那是很自然的事儿。不只是在蜀汉政权,在孙吴和曹魏政权中,也有相当多的南阳人。比如孙吴政权中的赵咨、谢景、李肃 、羊衜 、滕修等人都出自南阳,曹魏政权中的许攸、娄圭、文聘、邓展、韩暨、邓艾等也出自南阳。蜀汉政权中多南阳士人,是由南阳汉代“士之渊薮”的大环境造就的。南阳,是刘备集团的起家之地,也是蜀汉政权早期核心集团形成之地。
公元201年,受到曹操攻击的刘备,兵败汝南,接着南下投靠了刘表。刘表把刘备分拨到了南阳郡的新野县,使刘备再次驻扎防备南下的曹操。刘备在这一区域驻扎了七年,招揽了不少人才,《三国志·先主传》说“荆州豪杰归先主者日益多”。 刘备诚心延揽人才,在荆州北门户的南阳郡,应该吸引了很多南阳籍人才。《三国志·魏延传》载南阳人魏延“以部曲随先主入蜀”,魏延作为南阳豪族大宗,很可能就在刘备驻扎新野期间追随了刘备。之后,魏延在入川作战、镇守汉中、追随诸葛亮北伐中,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一对足千秋。刘备三顾茅庐,诸葛感知遇之恩,成为千古佳话。当然,这一时期,刘备招揽最重要的人才就是诸葛亮。刘备到南阳卧龙岗三顾茅庐,诸葛亮羽扇轻摇,一番《草庐对》成了蜀汉的建国纲领。诸葛出山后,成为刘备的股肱,从此“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在蜀汉政权策源地的南阳,南阳人才介入刘备集团必不可少。荆州牧刘表统率荆州八郡时,延揽了很多南阳籍人才。随着曹操攻打荆州,刘表病死,荆州分崩离析。刘表之子刘琦病死后,刘备自领荆州牧,成了荆州之主。原来刘表麾下的一部分南阳人才,以各种原因也随之归于刘备。比如南阳籍的黄忠、张存等人就是如此。公元192年,刘表出任荆州牧。南阳籍的黄忠被任命为中郎将,随从刘表的侄刘磐驻军长沙攸县(今湖南攸县)。208年,曹操挥师南下,刘表病死。曹操降下荆州后,以黄忠为代理裨将军,仍然在长沙郡仕官,归长沙太守韩玄统属。赤壁之战后,刘备趁机占领荆州,率领赵云等南征长沙四郡,黄忠跟随韩玄向刘备投降。南阳人张存,擅长出谋划策。他原荆州牧刘表帐下为官,后投奔刘备。以荆州从事的职位追随刘备入蜀,后被拜为广汉太守。刘焉、刘璋父子先后任益州牧,经营益州达二十多年之久,其麾下也有不少南阳人才,比如李严、吕乂、王连、杜祺等,其中李严是个举足轻重的代表人物。据《三国志》记载,东汉末年中原大乱,“南阳、三辅数万家避地于蜀”,到属地来避乱的南阳人或出身豪族,或士人阶层,多有一定素质。这些南阳人,漂泊他乡,参与政治的热情较高。作为益州牧的刘焉,也是外地人。为了抑制益州的本土势力,刘焉重用进入益州的外地人才,不断提拔他们,跟他们结成联盟,制约益州本土势力。避乱于益州的南阳籍优秀人才,就这样归到了刘焉父子的麾下。刘备自荆州入川,打败刘璋后,主政益州,刘璋幕下的南阳籍人才又归顺了刘备。刘备同样是益州的外来势力,同样需要益州的外地人才的支持,才能平衡势力、站稳脚跟。从刘璋幕下转移过来的南阳籍人才,自然也得到了刘备的重用。诸多因素,使南阳籍的人才在蜀汉政权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唐代大诗人李白游历南阳,写下《南都行》,对南阳大加赞美,说“此地多英豪,邈然不可攀”。诚然,从两汉到蜀汉,南阳“英豪”辈出,绵延不断,蔚为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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