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似水，浪花扑面（5）

第364片树叶儿

1 我很骄傲

《宝应文化月刊》前年下半年刚创办时，团队的伙伴们提议做一些广告衫，写上我们的刊名，也是一种宣传推广。

可是账上没几文钱啊，就将就了在网上订了几件，看上去是价廉物美呢。

等背心到货了，我们紫了眼了，基本就是薄薄的一层轻纱，印的几个字倒是鲜红耀眼。怎么办呢？反正我是没有勇气穿出去。

负责发行的於萍大姐自告奋勇了说，我看还可以，要不我先穿了试试？

当时正是梅雨季节，大雨小雨滴沽嗒沽从早下到晚，郁闷呢。

老是有热心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说看见你们的人在哪儿哪呢，文化月刊搞的不丑嘛。

我一听就晓得是看见我们的於大姐了，她肯定穿着那件文化衫呢。

我就打电话给她，说怎么这期的发行还没结束？

大姐脆生生地说，早就完成啦！

我说我朋友看到您在街上的。她爽气的说，嗯嗯，我闲着也没事，穿了广告衫出来到处跑的，就当是做宣传的！

我心里一暖，说对不起啊大姐，下回我们买件跟时装一样的，品质款式都很好的文化衫，您尽管穿！

於大姐笑呢，说不碍事，真的不碍事，我没觉得难看，我很骄傲哎！

2 今非昔比

最近穷忙，难得赶回去，周日抽空跑了一趟，陪二老闲扯了一气。

二老说起我们兄弟俩上小学时，老是惹祸，不是弄坏了同学的文具，就是损坏了学校的东西，家里就跟着倒霉，虽说都是小打小闹，可是几年加起来，也赔进去不少冤枉钱。

最严重的一回，是我弟弟爬小学校里的横杆玩，不晓得他从哪里学来的招式，叫二龙盘柱，爬到一半摔了下来，幸好下面是沙坑，人是没事，但是竿子拦腰断了。

老师带信叫家长火速赶过去，一是赶紧带孩子去检查照X光，二是明天一早，最迟到晚，要把赔竿子的钱和罚款一起缴来。

我妈妈愁死了，26块钱呢，上哪里凑撒！爸爸正好出差在外，她又不好意思跟人家开口，又气又急，打了弟弟一顿，打完自己心里又舍不得，就把自个关在屋里哭。

最后还是我爷爷主动说，孩子没事就好啊，不要紧，我去借。

往事如昨，历历在目，二老感叹，这就是在朝人个哎，换了现在，肯定是跟学校谈怎么赔我们家吧？不信？不信你再去摔一个试试瞧？！

我们仨都笑了，不由得感慨今非昔比了，人心风气的改变，你说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变好了，还是更坏了？唉。

3 上的金环

朋友的老母亲退休前在一家乡镇分管过计划生育，经手处理过一件事。

镇上有位姑娘用她的话说，就是乱巴辣菜的，裤带子松呢，卫生院里去了好几次，做什么？还用问啊，做人流呗！关键她还很不当一回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像就是为她准备的。

几年后姑娘终于结婚了，又是两年过去了，高低不得动静。

镇上人私下里就笑话她，八成是以前瞎楸，快活散了，现在要她好看了。

没想到她去大上海的医院一查，居然是因为上过环了，都好几年了。她一回忆，肯定是哪一年镇里组织，带她去妇检时动了手脚，就去尾根，还真是的！

这时候朋友的母亲都退休了，她就去她门上闹，闹完歇两天再去镇里闹，这么杠杠吵吵一年多，最后调解的结果是镇里赔了她15万，还要去她指定的医院把那个环拿掉。

朋友的老母亲很不服气，想起来就恨：

狗屁！她还要什么生育权？！还好意思谈精神补偿费营养费？不就是一副环嘛，难不成她的是金环？！真是没有天理呢！

4 钓鱼乞讨

邻居家里买了新车，中午在小区门口敬香炸鞭，忽然就跑过来两位乞讨的，一个手里端着小铝碗，拿小竹竿敲着节拍；一个在边上深情并茂地哼唱：

大老板，是好人！新车到家引众人。车轮滚滚发大财，家和兴旺不烦神，不呀们不烦神！

主家笑了掏出几个硬币递过来，不想他们却伸手推开了，反倒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爽快地塞到主家手里，笑吟吟地围住车头，望住主家。

这是什么情况撒？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耶！

大家起哄了叫看看，抽出来一张簇崭新的五十元纸票子。

主家哭笑不得，勉强掏了一张老人家。

鞭炮声还没有褪去，远远地望见四五个乞讨模样的男子，撒腿奔将过来！

5 多大花头

几位老姐妹一起参加了老年大学，最近班上一位老爷子瞄上了其中的一位，有事没事凑过来跟她套近乎，还约了她单独出来吃长鱼面。

她报的是国画班，没想到他热心搬来一摞参考书，是介绍怎么画梅兰竹菊和河流山川的画册，说是他自己多年积存的宝贝呢。

最夸张的是前几天，她无意说了一句，开始学跳广场舞了，脚上的皮鞋夹脚疼，结果第二天他送了双北京布鞋来，套上去竟然刚刚好。

老姐妹们笑话了，提醒她要当心呐，苗头不对耶！不要睬他栀里花茉莉花的，这是想吃你的老豆腐呢！

她也乐了，他77我69，真牙一颗都没有，两块豆腐渣了，顶多牵牵手，就当是做个健美操，你们指望他还能掀起多大的花头撒！

看上去老太太倒是蛮享受的，就是不晓得那位老爷子到底怎么想呢。

6 混的不丑

老哥在一机关任中层正职，周日喊我作陪，请几位朋友吃饭。

在楼下吧台结账，收银员说您是自费吧？不开票我们可以给您优惠些。

朋友正色道：开玩笑，不开发票我怎么报啊？必须报销！不用优惠的。

边上的朋友拿了羡慕的神情和语气问：不是八项规定反四风了么？兄弟你可以啊，还能报销嘛！

朋友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那要看什么人，什么单位啦！我们这点空间还是有的。

几位就说嗯嗯，那倒是！兄弟混的着实不丑！

我们俩同路了，我疑惑了问他，哪块真的可以报销啊？

他笑了说，屁头子！他们几位不是老板就是冒号，我不能被他们看轻了呢！

这话说得我顿时刮目相看了他，看了一眼，又看一眼，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7 本田来气

机关里开展民主生活会，真诚地希望大家多给领导班子，特别是一把手提意见，以利于发现不足积极整改。

最后对一把手的意见主要集中在一点上：没有处理好私车公用的问题。

领导难得动用单位的公车，基本都是开的私家车，带来的问题很多。

首先就是油费怎么办？就算将来车贴下来了，车子的磨损折旧呢？

其次，很多活动，大家都是搭乘公交，或者骑电单车自行车到的现场，只有领导是开的小车，这不是脱离群众，公然跟群众拉开了距离，又是什么呢？

第三，经常出现下雨变天的，领导总是主动招呼不方便的同志搭他的顺风车，这算什么嘛！领导没意见，恐怕领导的本田都会来气的，它又不是出租车！

而且，老是被逼沾领导的光，让大家也不好做人，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我们单位没有规矩，管理混乱呢！

这个，这个，领导只好呵呵了。

8 正忙着呐

周六晚在家，跟娃斗嘴比赛讲故事打赌玩儿，7点半过，忽有电话。

朋友言辞急切语带自得，告之正与邻市某处级领导喝酒，彼乃资深文学中年，有意跟我交流一二，唤我火速赶往。

我说正忙着呐！抽不开身。

对方急了，言人家可是在职正处，点名叫你过来呢，明天本县主要干部还要约请他。

我笑言，你们玩吧，我真没空。

对方不悦，责问我到底忙啥？

我认真作答：

跟娃打赌，不幸输了，准备挨罚，事态严重，不多说啦。

2017年3月1日

图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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