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似水，浪花扑面（25）
第506片树叶儿
美图意思下
1 法律规定的
今年转眼过半了，想了一下能够记得的有十件事，其中三件跟童语有关了。
一是他在我的胡乱指导下，学会了下面吃。二是他十岁生日，我们征求了他的意见，按照他的意愿邀请了他的13位同学和哥们，在饭店还没吃完，他就呼啦啦把大家喊到家里去了，扬言玩会以后，他要下面给他们吃，还坚决不许我们在家捣乱。
遗憾的是还没等到下晚呢，那些同学哥们一个个的就被各自的家长接走了，他眼睁睁错失了一次展示显摆厨艺的机会。
三就是感觉他已经开始了叛逆期，一个显著的标志就是动不动就跟我们展开辩论，口头禅是为什么就要按你的意思来？就不，偏不！
比如说他常常不肯吃饭，提出自己下面吃。这怎么行呢，我开导他，你看啊，老爸就是因为面吃的多了，酱油也跟着喝多了，才这么黑的。要多吃米饭才能白！
他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黑就黑！不关你的事！我只好跟他瞎说了，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先不谈你是我的儿子，要是你吃多了黑的难看了，将来就只能找个黑兹兹的老婆了，我每天看到她肯定就很不爽嘛。
他有点儿懵了，转不过弯来，想了一会很不服气的问，我的老婆为什么要你天天看到撒？！我忍住了笑说，她也是我儿媳妇嘛。你看我老婆就是你老妈，不是也一直天天把你看的嘛，凭什么你的老婆就不能把我看撒！你讲不讲理啊？！
他愣住了，马上又赌气了说，那我就不找了，叫你看不成！
我说那是不可能的，是男人就必须要找老婆的，这是法律规定的。
他哦了一声，一脸的不服气和茫然，兀自去了客厅找篮球玩了。
我实在憋不住了，赶紧把房门关严实了，笑到肚子疼。
猜猜哪个娃
2 把你喊老了
最近楼上的人家在装修，早上7点不到电钻就在头顶上尖叫了，对我这样晚睡的家伙来说，就是无端的被剥夺了一个多小时的睡眠。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这样的事，只能是忍忍等它结束吧。
想起20多岁的时候，家里装修了，两个木匠师傅在我的房间里噼里砰隆的忙活了，我是蒙着被单照呼不误。
木匠师傅收工结账，犹豫了还是跟我爸说了，你家老二神呢，那样了都还能睡着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我老爸说屁头子，他就是缺觉！
你看啊，好多的事其实我们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除了看着它来，看着它去了。
就像我们的年纪，就这样眼一眨的功夫，都开始有人喊我老何，何老了，我又能拿什么去堵住人家的嘴呢。
前些天去体育场，看童语跟他的小伙伴们，在满天星青少年足球俱乐部踢足球，好几次球滚到我脚边上，那边的小屁孩扯着嗓子喊：爷爷！爷爷！请你踢过来！
（这是今年的第二起被小屁孩无情打击的事件了，此刻心中无比悲伤凌乱。）
童语听见了跟着笑起来，说拜托，那是我老爸！瞎喊的孩子一个劲的朝我吐舌头做鬼脸了。
回去的路上，童语说，我叫你天天记得刮胡子，你就是不听！
我说他喊我是爷爷，难道我就是爷爷了么？
童语急了说，不是啊，他们会把你喊老了的！我才不要你老呢，我要你跟我玩儿！要不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们再踢两个小时！
我说有事去，少来！我能上你的当么？笑话！
光影下夕阳
3 蛮有人性的
去南京学习几天，回来的时候，童语跟我说，老爸哎你要救救我啊。
我说怎么回事？他说老妈还是给他报了几个兴趣班，都累死了。
我一问，除了白天的，下晚还报了少儿足球班，要踢到晚上7点结束。他妈妈说本来是报的一三五才踢，可他偏要天天都踢。
我说原来是你自找苦吃嘛。他跟我挤眉弄眼了，等他妈妈转身出去了，他说老爸你傻啊，不都报了足球，肯定还会有别的班哎，还不如弄个足球踢踢呢。
因为练球消耗的体力不少，加上他是刚学的，有点儿上瘾，晚上回来还抱着个篮球玩，守着房门喊我，敢不敢跟他比赛，看谁进的球多。
更要命的是，他还舍不得脱了一身的球衣，坚持说教练说的，踢球就要有踢球的样子，空调开着满头大汗直淌。
这几天兴趣班的老师一直在发微信来，反映他白天上课老是打瞌睡，下午写作文拿着笔冲盹，喊他，就把眼睛睁得多大的，一转身就软丝瓜一样，直接趴桌上了。
我找他谈话，他说我就是忍不住啊！那你晚上干嘛不早点睡？！我上床了也睡不着嘛，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给我吃安眠药吧？
我只好说：滚!
向晚我去接他，问今天打瞌睡了没？他摸摸头说，好像打了。我说小爷耶，今晚一定要早点睡觉，你真以为你是变形金刚呢？
他见我没有怪他，顿时来了精神，从车后架上搂住我说，老师要是再批我怎么办？我说态度要好，接受批评，实在撑不住你就睡呗！
他喔耶一声，夸我说：老爸，你蛮有人性的！
我靠！这个词是你说的嘛？你懂它的意思嘛？
童语说，我当然懂了，意思就是你身上有像人的地方。
偶不认识她
4 担心你没钱
在体育场北边的小车棚里，等童语下足球课，忽然想起南边很多年前有过一家小饭店，不记得是叫八仔还是小上海，或者是星期八餐厅了。
有一年也是夏天，在一个活动上很意外的碰见了一位学姐。当时我们已经有差不多10年没见面了吧，她比我高一个年级，平时也很少说话。
有一次冬天放月假，我心血来潮跑去河边洗衣服，正巧她也在码头上，二话不说就抢去了我的一脸盆脏衣服。
我就蹲在边上跟她说话，一边看她洗了。她说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呢，家是氾水的吧？你晓得我的名字嘛？我说出了她的名字，她笑了蛮高兴的。
临走时她又热心的问我，要不下午我帮你把被子洗了吧！我说真的不用的。中午吃过饭，宿舍里的同学失火一样的跑到教室里喊我！快点快点，那个X学姐找你呢！
我跑到宿舍区，老远就看见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她，笑吟吟的站在宿舍的走廊里，脚底下放着一只红脸盆和一只大木盆。
跟她之间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往来，直到她毕业离校了，直到我也毕业了，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那一次的活动上，我们认出了彼此。散会后我坚持请她来吃顿便饭，以答谢当年的洗衣钩被之恩。
我点的好几个菜都被她果断的pass了，最后只留了青椒炒鸡蛋，蚂蚁上树，清蒸茄子，青菜榨菜肉丝汤，结账的时候她跟饭店争辩了，因为汤里实在没有几根肉丝啊。
她认为应该适当的少收些钱。我觉得蛮难为情的，劝她还是算了，她就是不肯。
我们走出饭馆后，忽然之间尴尬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她说你不应该这么没有原则的，当然你对我是不是也很失望啊？我就是一个家庭妇女耶，凭什么他们要欺负人呢？
等到童语下课了，我们往回骑，我把这段往事大概的跟他说了，问他：
你觉得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呢？阿姨到底应不应该再坚持？她为什么一定要叫老爸少给钱啊？
童语在后面高声大气的喊：这个还要问啊？说明人家阿姨担心你没钱呗！
我说你这个叫什么P话撒，好好想想！
童语感到委屈了，嘟噜着说，你们又没喊我一起吃，还来问我干什么！不讲理！
2017-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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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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