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比约神父传记连载3】志向已定,苦其心志
编者按:应很多读者的要求 我们从今天开始连载圣比约神父的传记,希望更多的弟兄姐妹认识这位离我们很近的带五伤的圣人。
1899年9月27日,方济弗哲在当地主教的手中领受了坚振圣事,那时他十二岁。他是否在同一天初领圣体,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应该在同一年,因为那时按教会的规距:在十一岁前是不准领圣体的。有几次,方济在奶奶的陪同下要求神父领圣体,然而尽管神父深知方济的品德极好,却也不得不顾及教会的传统。
方济的父亲格拉爵本人虽是文盲,却不愿孩子们长大后像自己一样,因此他试着鼓励每个孩子去读书,连长子也不例外;实际上,他并未成功。父亲对方济也做了同样的尝试,他重复说:“如果你读得好,我会送你去修道。”当时,在乡下或偏僻的农村里,穷人家的孩子一般不会去读书的,除非准备将来做神父或会士的。方济非常高兴开始踏上了这条路。
由于家里农活的需要,方济不能按时上课,他只能根据自己的可能,借某些机会跟几位老师学习。他的第一位老师高西莫,是他家的一位亲戚,仅读过小学五年级。第二位老师叫曼达陡。第三位则是一位叫道明的神父,在他的指导下方济完成了小学的课程。
1901年,方济十四岁时,认识了安哲老师,他不仅思想先进,且是一位坦诚忠厚的人,也非常负责任。方济很喜欢跟他上课。于同年7月5日,方济给在美国的父亲写信说:“现在我有一位新老师,他使我每天都大有进步。为此,无论是我或者妈妈都特别高兴。”所有关于方济读书的资料,都证明他喜爱学习且成绩优秀。
方济和安哲老师的感情很深,即使后来从会院往家中写信时,也总请人代向老师问候。1919年5月11日,已经印了五伤且已很知名的比约神父对老师写道:我的健康状况良好,使我非常挂虑地却是那成千上万来办告解的人。我在天主前所做的卑微祈祷中时常惦记着您,唯有天主知道何时才是我们彻底悔改的时刻。我将非常高兴,若能在这里见到您,而且最后一次拥抱您,因为我事实上已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家了。请问候大家,我自内心拥抱你们,并祈求在天主恩宠的助佑下能恒心到底。安哲老师满足了学生的愿望,他曾几次到罗同道看比约神父。他于1944年去世,享年七十五岁。
方济小时,便开始想做会士。他的母亲、本堂神父、安哲老师都支持他的想法。其实,要做方济各会会士的选择,是来自他与加米录兄弟的认识;后者是莫高乃会院的一名年轻方济各会士,他常经过比太止那,其谦卑简朴的形象深受大家的敬佩。1902年春,方济的一位叔叔柏诺,便请求总铎巴奴娄神父,为方济入会的事,写信给方济各会的省会长,省会长的答复是:当前莫高乃的初学院人数已满。
于是,叔叔柏诺便建议方济入另一个修会,如童贞山的白衣会、圣母圣殿护守会、救赎会等等。方济打听了一下,这些修会是否允许留胡子;因为不允许,他说:“不,我要做一名留胡子的会士,像加米录兄弟那样。”1902年秋,方济收到了另一封信:方济各会的省会长通知他,在莫高乃的初学院有了一个空位,而且直接为他确定了入会的日期,即1903年1月6日。因此,巴奴娄神父便着手为方济办理必要的手续。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告发方济在和比太止那站长的女儿谈恋爱。
于是总铎大怒,立刻通知有关人员停办所有材料,并将方济召来,不容分说便解除了他在教堂内的一切职务。因为他原是辅祭班中最虔诚的,可是,从此人们再也见不到方济服务弥撒了。人们开始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总铎及其他司铎也展开了调查,终于水落石出:原来是方济的同伴――另一位辅祭员,由于嫉妒神父们对方济的重视,而故意对他捏造的控告。总铎请方济原谅,让他重新回到辅祭班内,并再开始办理入会院的各项手续。
方济的圣召也很戏剧化:一方面他听到天主的召唤,另一方面也预感到将来要面对的困难,他踌躇不定;同时还有一些超自然的显示令他困惑。在1902年12月的最后几天,当他正思虑这事时,得到一个神视,这是他在多年后,亲自对神师描述的,他用的是第三人称:方济看到:在他面前有一位光辉四射、美丽异常的人,那人拉着他的手鼓励他说:“和我一起来吧,因为你最好要像勇士一样去作战!”随后方济被带到一个辽阔的、两军对垒的战场:一方是穿着白衣的、面容俊美的人;另一方则是穿着黑色衣服、站在黑暗中的、相貌丑陋的人。
方济站在两队中间,这时,在他面前出现了另一个个子极高、直顶云彩的、无比丑陋的人。那位发光者劝他与面前的那位巨人搏斗,而胆怯的他却只想逃跑,发光者并不同意:“你那样做是没用的,必须和他开战,勇敢地冲上去,而且在战争中要充满信心!我就在你身边,我会帮助你的,绝不允许他伤害你!”搏斗开始了,是那么地激烈。在身边那位发光者的帮助下,方济终于胜利了。巨人被逼无奈,只得步步倒退,一直逃到那群丑恶的人们后面。他们一起诅咒、喊叫;而阵地的另一方,却向帮助方济战胜的那位鼓掌欢呼。
比阳光还强烈的那位,为方济戴上一顶极其罕见的冠冕,其美丽无法形容,但很快那人又取下了。他解释说:“还有一顶更美丽的冠冕已为你准备好了,如果你懂得跟刚才的巨人作战,他还会常来袭击你的……。勇敢地去战斗,而且不要怀疑我的帮助!不要害怕!我将离你很近,我时常会帮助你,使你百战百胜!” 从此可以明白,为什么在这位超乎寻常的人身上,总寓居着一种常人理性难以解释的“力量”。在后面的篇幅里,我们将记述一些有史可考的、最确切的资料作为见证。
1903年1月3日,比太止那的村长为方济弗哲开了“道德政治生活操行鉴定”;5日教区主教公署也将入修会的“同意书”发给了他。一天天过去了,方济一想到要离开如此爱恋的家庭,便感到非常痛苦。多年后,回忆起这个日子,他在写给神师的信中说:可能没有人相信,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离开自己所爱的亲人们了。那种痛苦深入骨髓,它真的让人难以承受,就像我离开家的那天所体验的,这种感受还在继续。在1月5日至6日夜间,方济得到一个神视:他看到耶稣和圣母鼓励他,并许诺一直要保护他。
1月6日主显节弥撒后,回到家里,亲戚朋友们都来为方济送行。他一一拥抱,最后跪在母亲前,请求她祝福。在安哲老师和本堂神父的陪同下,他动身上了去莫高乃会院的路。想到那即将离别的故乡,方济激动地哭了。他说:“我知道妈妈是如何地难过!我记得动身的那天早晨,妈妈对我说:‘孩子,我的心快要碎了!但是,既然圣方济各召唤你,你应该去!”
三、苦其心志
莫高乃距比太止那约十五公里,方济和陪同他的人骑着骡子上路了。那天的确很辛苦。于1603年兴建的会院,坐落在远离村庄的一个山谷中。为去那里,需要穿过一条崎岖坎坷的小路。到达会院,已是中午了。令方济惊喜的是:为他开门的竟是自己认识已久、并启发自己圣召的加米录兄弟。
方济各会热情的待客之道是众所周知的。院长神父很希望方济他们尽快恢复体力。方济获特许得以在会院内四处游走,为熟悉这一未来的家。整个会院的气氛是那么地宁静,连人低声说话也能听得到。
当天下午,方济应参加考试。在正式接纳新会士之前,修会愿意检测候选人理智的培育程度。因为在初学之后,他们还要继续高中的课程,因此必须有一定的文化基础。方济考得不错,院长向安哲老师表示对他的成绩十分满意,所以方济被录取了。在叮咛和拥抱后,安哲老师和其他的人踏上了归途,方济则开始了他的隐修士生活。
方济是如何度过那离家后的第一个晚上的?我们无可考证,但只要熟悉方济性格的人,便不难推定:离开他深爱的家庭,他一定非常难过。第一周内,方济可以在会院内随意行动,不必遵守团体的作息时间。接下来便是避静,以准备穿会衣,并开始正规的修会生活。一连六天之久,方济应持守绝对的静默,全部的时间只用来祈祷、默想和听一位老神父每天四篇的道理。
1月22日早晨,与其他十二位年轻人一起,在整个修会团体面前,方济举行了充满象征意义的礼仪:“脱下”原来的服装――它代表着过去的生活,而穿上“会衣”――全新生活的标记。
按照古老的惯例,为表示彻底脱离尘世,还要更换名字:从那时起,方济弗哲便成了“比太止那的比约兄弟”。为什么选择了“比约”一名呢?我们不得而知。有人说方济很钦佩比约十世教宗,这不一定是真的,因为新名字通常是由院长来取。取此名很有可能是因为,在比太止那的教堂内保存着殉道者圣比约的遗髑。
在任何修会中,初学期都是一段考验的时期。此时,初学者在体验是否有能力度修会生活并遵守其规章。同时长上们也在观察候选人,是否适合本修会的精神。一般来说,初学期做的牺牲和克苦,甚至多于未来正常的修会生活所要求的。在二十世纪初的方济各修会中,规矩尤为严格,严格得令人害怕。因为方济各会想以此区别于其它修会,直到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前,他们还总在这方面引以自豪。
比约神父初学时的生活环境是极端贫穷的:他狭小的房屋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一个洗漱的水龙头和脸盆,没有任何的取暖设备。冬天洗脸是很困难的,因为水龙头滴下的水,会结成一条冰柱。
比约神父的房间是28号,床是木制的,上面铺着一个装满玉米皮的垫子。上床时只应将鞋脱下,睡觉要穿着衣服,并且把宽大的会衣折起盖在腿上。睡觉的姿势是仰卧,不许翻身,双手十字交叉放在胸前,还需将一个大的木十字架系在腰里。
半夜,睡得正香时,会院的钟声便突然响起,所有会士应迅速起床,并赶到教堂去诵念夜祷。半夜里自熟睡中爬起,是最厉害的克苦。祈祷一般持续一个多小时。会士们再回到床上时,已经没有丝毫睡意了;尤其在冬天,夜是那么难熬,走廊及教堂内的阴湿和寒冷,直袭人的骨髓。这样的克苦谁也难以习惯,对于一位十六岁大的孩子,需要怎样的毅力是可想而知的。
凌晨五点是起床的时刻。初学生需要将被子叠好,并将大木十字架摆在床上,然后再跑向教堂。从一个地方到另一地方,总是团体行动:初学生们排着队伍、完全静默地、双目低垂,若有任何的不规必将受到惩罚。
一天包括祈祷、工作和学习:直到八点,初学生们都在教堂内默想、望弥撒和感谢圣体;其次去餐厅用餐;随后导师为他们讲解会规;十一点打扫卫生;十二点午餐,之后有半小时的集体散心,边走路,边高声祈祷;自下午两点半至五点学习;接下来两个小时工作,全是在静默中完成;七点再回到教堂默想、念玫瑰经;八点晚餐和紧接着半小时的娱乐,此时可以讲话;九点休息。
每周星期一、三、五,全部会士做“补赎”:晚餐后,各自回到房间将灯熄灭,用一根粗造的铁链,抽打自己的肩膀。
会士们的穿着,在二十世纪初已减少到不能再少了:会衣下只能穿一件由粗麻织成的衬衣,脚上仅穿一双凉鞋,冷时极冷,热时极热。
饮食也是不富裕的。这些年轻人在家里时,尽管吃得简单,但毕竟很丰富;可在初学院内,饮食的原则是:离开餐桌时还想再吃。因此,饥饿每天在可怕地折磨着每一个人。
即使如此,还需要遵守某些特定的斋戒:初学生全年的每个星期五,应守大斋;遵守圣方济各为孝爱圣母而定的“蒙祝福者的斋戒”,即自6月30日至8月15日守的斋戒,还有将临期的斋戒、四旬期的斋戒等等。在圣母、修会圣人以及圣周五,除了斋戒之外,初学生还要跪着用餐。
跪着用餐的克苦是常有的事,或许是为了压伏年轻会士的骄傲。
每天在餐厅内,坐下用餐之前,初学生们应该双膝跪下,其中一位负责高声向院长说:“请祝福我们”!若院长回答:“我祝福你们”,初学生们便起来用餐;若院长不回答,那么,他们应跪在地板上,直到院长让他们起来。也出现过这样的事:院长用餐后和其他会士都走了,仅剩下了跪在地上的初学生们。
初学的确是极困难的一年,但比约神父曾以最大的投入去生活。然而,以他那纯朴的精神,也未免有时觉得过分。回忆起那段时期,不免带着批评。他说:“一天,吃饭前求院长祝福的差事,落到了我的同伴――一位二十岁的拿波里人身上。那位初学生很负责任,他大声说:‘请祝福我们’!然而,院长并未回答。那时,我们只得跪在地上而不能吃饭。过了一会儿,我那位同伴,彻底失望了,他生气地大声喊道:‘在拿波里,为看疯子,还要付10块钱,在这里却是免费的!’”
对比约神父来说,他也同样不赞成初学期间不让读书的规定。他回忆道:一年后,应该从头开始,我早已忘光了以前所学的。那种教育体制是完全可以改善的。因为一年中既不许读圣书,也不许读其它的书。初学生们可以读的,仅有十五页左右的东西;周而复始,只有这些。比约神父还抱怨衣服的分配,根本不管每人的身材:不论大小、肥瘦,每人一件,有时根本就没办法穿。
然而,这些不完善之处,并未影响比约神父深湛的灵修生活。他的一位初学同伴朱莫兄弟,留下了这样的见证:在读完默想材料后,那是关于耶稣苦难的,比约兄弟久久地跪着,眼里流着泪。有时为延长祈祷,他便请求豁免娱乐、散步和晚饭的时间。
另一位同会弟兄柏拉道记述:比约兄弟边默想,边流着泪,泪水在木制的地板上滴了一片。有时别人会因此和他开玩笑;后来为避免这样,他将手帕放在地上以接住眼泪。
一年之久,比约神父应该没有和家庭联系过,或许他写过一两封信,谈到这些,他说:“我几乎要忘记怎么执笔了!”
初学年快结束时,比约神父的母亲来看望他。她步行了几十里路,并带着亲手做的方济曾最爱吃的蛋糕。在会院的客厅等了一会儿,方济于另一位会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妈妈急忙迎向离别已久的儿子,为亲吻他。可是,目光下视、双手交叉着垂在胸前的方济,却立刻躲开了;他对母亲的热情似乎无动于衷。随后,母亲将以全部爱心准备的蛋糕递给方济,但他却又拒绝了,口里说了声“谢谢”;说话时不带丝毫感情,连眼睛都未抬起。
方济的这种态度令妈妈难过极了。她边哭着边往回走。一到家,便将发生的事,告诉了刚从美国归来的丈夫。格拉爵想:可能方济由于受刺激,才失去了对家人的爱。于是立刻动身赶往莫高乃,准备将儿子带回家。一见到方济瘦弱苍白的样子,父亲吓了一跳,遂即对旁边的人说:“这还是我的儿子吗?你们把他都弄成什么样子了!”院长神父需要长久而耐心的解释,告诉父亲:方济的健康状况良好,他之所以这样对家人保持距离和冷淡,只是为了遵守规矩。
后来,回忆起这次与父母的会晤,比约神父说道:“我禁止自己在未获批准的情况下和亲人谈话并注视他们……,父母认为我变傻了……,其实我多么愿意扑在他们的脖子上亲吻他们呢!”
1904年1月22日,初学年结束了。在一种庄严的礼仪中,比约兄弟与其他几位同伴一起发了暂愿。当时,他的母亲在场,还有长兄弥格和叔父。发愿三天后,会士们应离开莫高乃,到皮亚尼西的圣厄里会院学习。
本文来源 by 天主教在线
图片来源 by 百度搜索
本文编辑 by 德蘭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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