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王昭君、貂婵、杨玉环被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人,并分别享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誉。这本是民间的创造,其故事真假参半,似有疑无,都披有神秘的面纱和凄美的色彩,赢得了后人的一片赞叹和同情。然而作为美丽的女性,她们的故事又都摆脱不了“色”与“情”的纠葛,给后人留下了许多话柄,许多可以借题发挥的思想。胡文汉的《戏咏四大美人》便是这类作品中的佼佼者。
在胡文汉的笔下,西施是“商家”的“外交”工具,美色攻关,战无不胜,为“情郎”赢得了不少的商机,赚取了不少的财富。报纸上揭露的贪官污吏,哪一个不栽倒在她们的超短裙下?貂蝉则凭借自己的美色去傍大款,朝秦暮楚,惹得“高官”、“帅哥”们一个个色迷迷的,为她们争风吃醋,大动干戈。西施和貂婵都是新版的“女人祸水”,然而却是人欲横流的权财暴发者自愿的选择。
王昭君是另一种类型。“远托异国”,真正是“昔人所悲”;今日之某些有几分姿色的女性,则择婿专注远方,只要能达到出国的目的,管他对方是鸡是狗,自已是“作妾或填房”!杨玉环与此相近,在皇帝家翁的威逼利诱下,不惜犯逆伦之大禁以苟全性命,色笑承欢,贪图快活,终落得马嵬自缢的下场,是可悲亦复可憎。
虽然胡文汉这四首诗与四大美人的原型有很大差异甚至逆反(这就是诗题名“戏咏”的原因)但作者能抓住异质中同构的某一点生发出新意,勾勒出今日某些异类女性的丑态,故能引人入胜。且辛辣地针砭现实,反映了作者对转型期社会滋生的腐败现象的关注。诗句流畅而富于幽默感,读来兴味盎然。
(原载《诗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