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E新闻｜林毅夫教授出席乌兹别克斯坦高级别政策研讨会

2019年10月14日，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与乌兹别克斯坦交通银行（Aloqabank）于乌兹首都塔什干共同主办“乌兹别克斯坦工业园区、产业集群发展与产业结构转型”高级别政策研讨会。研讨会由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国际发展合作部主任于佳博士主持，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院长林毅夫教授、乌兹别克斯坦交通银行董事会主席Kammuna Irisbekova 女士致开幕辞。

（国际发展合作部主任于佳博士主持开场）

（林毅夫教授做开幕致辞）

（董事长Kammuna Irisbekova 女士做开幕致辞）

乌兹别克斯坦投资与外贸部第一副部长Alisher Abdualiev先生以“乌兹别克斯坦经济发展、投资与经贸合作”为题做主旨发言。他从宏观层面介绍了乌兹经济发展概况和政策实践情况，有助于参会嘉宾深入了解乌兹国情与发展现状，为接下来的专题研讨奠定了基础。

（投资与外贸部第一副部长Alisher Abdualiev主旨发言）

接下来，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国际发展合作部项目研究专员李晨妹女士，就新结构国际团队研究成果《立足工业园区助力乌兹别克斯坦建立鞋业集群政策指南》做了汇报，并征集与会专家的建议与反馈。

（项目研究专员李晨妹报告政策指南）

亚洲开发银行能源部门总监翟永平博士首先对政策指南提供了修改建议。他指出，发展皮革与制鞋业需高度重视环保问题；同时，工业园区的建设与发展及招商引资活动的开展不仅需要中乌合作，更需积极探寻多边合作支持。基础设施缺乏仍是乌兹目前面临的一大挑战。亚洲开发银行长期致力于帮助乌兹解决能源电力方面的问题，其中包括逐步提升电价，以吸引私营部门投资；然而，乌兹目前低廉的电价是其吸引制造业外资的一大优势。如何调和这个矛盾是未来需要考虑的一大问题。

（翟永平博士发言）

北京师范大学“一带一路”研究院院长胡必亮教授认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制造业以及产业集群的发展离不开当地人民的企业家精神。因此，政策指南也应该关注乌兹人民是否具备勤劳刻苦的企业家精神以及劳动力素质。此外，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落实离不开基层政府，村乡镇级地方政府的主观能动性发挥了不可取代的作用。以中国成功经验为鉴，乌兹也需要提高地方政府的主动性，发挥主人翁精神。

（胡必亮教授发言）

顺丰集团董事、高级副总裁杨天平先生曾任招商局蛇口工业区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及招商局集团雄安开发建设工作办公室主任，拥有29年工业园区建设发展工作经验。他提到，把“优势”转变为“胜势”的关键在于制度设计，尤其是顶层设计。在甄别和解决限制性条件时，应该以一以贯之的战略眼光来看待，而非单一地解决某一个问题。杨天平先生以蛇口工业园区为例，详细阐述了政府如何大刀阔斧发挥因势利导的作用，如兴修海底电缆输送香港电力到深圳解决发展初期电力不足问题，为提升招商引资的接待能力以公私合营方式兴建蛇口第一家五星级酒店等。这些问题在改革开放初期因有了中央政府的直接关注与支持才得以有效解决。而在环境保护方面，政府更应该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地选择适合发展制鞋和皮革产业的地区，对于排污等环保问题进行统一管理。最后，杨先生强调，乌兹的发展环境相比中国改革开放具备许多新的条件与优势，也面临新的挑战，在新时代发展工业园区需要新的眼光和规划。

（杨天平先生发言）

南南合作金融中心副主席兼总干事吴忠先生首先介绍了南南金融合作中心的主要职能，即促进产能合作和分享发展经验。他认为该政策指南基于新结构经济学的理论框架，为乌兹如何发展产业集群提供了一个具有整体性、完整性和循环性的一揽子方案。从甄别优势和限制性条件，到政府发挥因势利导作用，到园区发展和招商引资，做到了从理论到实践的转换。工业园区的发展需要宏观环境和园区内试点的配合，才能充分发挥乌兹劳动力成本和有为政府的优势。另外，政策指南需更多地关注企业层面的诉求。

（吴忠先生发言）

阿里研究院战略合作中心秘书长程欣先生认为，在提升营商环境、发展经济的宏观愿景的同时，阿里巴巴可以从另一侧发挥作用，即在已有的营商环境条件下，通过阿里巴巴的资源和能力，帮助当地人民和政府实现一些“小而美”的成就。比如，目前在中国有近4000个“淘宝村”，在交通等条件较为落后的村落，在不增加太多额外投资情况下，通过电商和阿里巴巴的物流配套来发展当地经济。此种模式也可在乌兹进行探讨和推广。

（程欣先生发言）

乌兹别克斯坦发展战略中心主任Eldor Tulyako先生就乌兹政府现有政策措施对上述专家的发言做了几点回应。首先，环保问题是乌兹政府在大力发展经济的同时重点关注的领域。在基础设施建设上，政府意识到乌兹当前在能源、电力、交通等各方面都需要加大投入，保证基础设施的供应，目前已取得了一定成效，但还需继续加强。

（Eldor Tulyako先生发言）

中国城市建设研究院有限公司国际资讯中心副主任薛玉伟女士就环保问题提出了见解。她认为，设立入园标准、对入园企业进行集中规划、采用“集中污染统一处理”的等举措，是制鞋、皮革以及其他类似产生污染环境的产业发展的重点。

（薛玉伟女士发言）

研讨会下半场着重探讨了三个议题。议题一为“乌兹别克斯坦发展现状与战略展望”，由Aloqabank投资公司总经理Rustam Aykhodjaev先生主持，乌兹别克斯坦发展战略中心主任Eldor Tulyako先生、布哈拉州副州长Zavqiddinovich Shakhriyorov先生, 纳曼干州第一副州长Ayubkhon Kamalov先生做主旨发言。三位嘉宾分别就乌兹宏观政策实践、布哈拉经济发展和政策实践以及纳曼干州经济发展和政策实践进行介绍。

（发展战略中心主任Eldor Tulyako先生发言）

（布哈拉州副州长Zavqiddinovich Shakhriyorov先生发言）

（纳曼干州第一副州长Ayubkhon Kamalov先生发言）

议题二“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乌兹别克斯坦面临的机会与挑战” 由林毅夫教授主持。翟永平博士首先做了题为“四三二一：把握社会进步四个维度、应对能源领域三难挑战、运用两个创新手段、找准一个突破口”的发言。他认为社会进步的四个维度是经济发展速度、扶贫减贫的包容度、可持续发展程度、和气候韧性。而要解决四个维度的问题，需要新的经济理论指导。这四个维度在能源领域表现为“三难”：能源安全、经济和可持续。应对三难问题，翟永平博士认为必须利用“两个创新”，即技术创新和金融工具的创新。园区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试点“四三二”的元素。

（翟永平博士主旨发言）

胡必亮教授认为乌兹别克斯坦当下拥有很多机会，包括一带一路背景下对华出口、参与博览会、加入欧亚联盟等，同时也面临着许多挑战。一是学习各国发展经验的挑战。乌兹不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但如何将他国的发展经验应用到本国环境中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二是在新时代下确定发展战略的挑战，而新结构经济学理论可以在这方面提供理论支持。三是基础设施不足的挑战。四是资本市场不稳定的挑战。2018年乌兹GDP由于汇率问题贬值了几近一半。针对这些挑战，胡必亮教授指出，好的顶层设计至关重要。吸引外资需要各方面，包括基础设施建设、国家形象等方面的持续提高和改善。胡教授举例，乌兹农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可以利用中国先进的农业技术。除鞋业皮革加工业之外，棉纺织也可以作为一个好的发展切入点。另外，加入WTO可以给乌兹发展带来更多机遇。同时乌兹可以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借助其中亚地缘中心的优势，将乌兹进一步打造成为中亚数字经济的中心。资本市场的改革可以考虑和人民币挂钩等措施来稳定汇率。

（胡必亮教授主旨发言）

吴忠博士认为乌兹当下的机遇分为四个方面。一是国际产业结构调整带来的历史机遇。二是一带一路背景下对改善乌兹交通，发挥中亚核心地带地理优势的机遇。三是乌兹政府和群众改革意愿强烈，落实到具体项目可以产生巨大能量。四是吸取其他国家发展经验的机遇。吴忠博士认为乌兹在把握这些机遇方面有众多优势，包括：政策环境稳定、政府和群众发展意志一致、劳动力和自然资源等方面的比较优势、中国发展经验的借鉴等。他建议乌兹从金融侧对招商引资进行支持，并进行相应的金融创新，如利用“内保外贷”等工具。此外，南南合作金融中心也非常愿意支持乌兹在产能合作方面挖掘机会，包括顶层设计、园区建设和招商引资，同时也可以提供金融方面的服务和支持。

（吴忠博士发言）

程欣先生做了题为“乌兹别克斯坦数字化领域发展机会”的主旨发言。他认为新时代的一个重要特征是科技带来了供需之间的信息平衡。近年来，实体和电商的销售额明显一升一降，对于乌兹别克斯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这意味着即使是小规模的生产商也有机会连接到广阔的全球市场。在中国的“淘宝村”，交通、资源、人才都没有优势。三个年轻人希望做类似于宜家（IKEA）的家具超市，但没有足够的资本进行实体创业。而借助电商平台，人口5000的小村子变成了家具制造专业村，并在淘宝平台实现销售。电商的市场十分庞大，即使是5%的电商市场也足够发展一个小的产业集群。2009年，中国有3个类似的“淘宝村”，2018年增长至4000多个，都是由村民自发利用电商技术，销售本地特色的产品而兴起的。市场调研表明，中国消费者对进口商品有非常大的兴趣，这对乌兹来说也是机会。比如泰国的一个橡胶枕头村，简单的对当地橡胶进行加工就可以创造比之前高三到四倍的附加值，直接通过销售给中国消费者。同时，电商也可以利用在线翻译软件解决语言障碍。对于乌兹来说，应该充分意识到智能手机是发展电商的一大抓手，利用电商平台来沟通生产者和消费者，并且拉动全社会的参与，尤其是通讯商的参与，从而通过打造开放的生态系统为经济发展带来前所未来的机遇。机遇一定伴随着挑战。程欣先生最后强调，在现代社会，机遇是普惠的，开放必定也意味着高度竞争，且是全球化的竞争。

（程欣先生主旨发言）

议题三“经济特区助力产业集群发展”由于佳博士主持。杨天平先生首先做主旨演讲，主要强调了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需要重视的三大要素。一是蛇口模式的成功说明成就伟大的事业必须先有宏伟的目标。蛇口当初的目标是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杀出一条“血路”。这个目标对内吸引年轻人，对外吸引投资人，形成了强烈的共识。二是伟大的事业需要彻底的改革，不能“旧瓶装新酒”。比如蛇口当时提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在当时的中国环境下饱受争议，冲破了旧有观念。三是要有能打硬仗的队伍，蛇口工业区的负责人提出建设自己的培训中心，口号是“不改革者不入此门”，培养了一批能够“和世界打交道”的人才。

（杨天平先生发言）

薛玉伟女士以“绿色发展”为题做主旨演讲。她认为法律体系的完善对于规范和监督绿色发展至关重要。设立适当的激励机制有利于私营部门实现绿色发展。在能源方面，园区应大力发展新能源来实现稳定和充足的能源供应，比如在乌兹可以使用太阳能。乌兹的自然条件决定了其本身环境较为脆弱，因而更应该注重经济和环境的协同发展。园区层面目前没有较为完善的环保法律，园区规划基于城市总体规划，以实现污染的集中控制和管理。在垃圾处理方面，建议设立“垃圾处理产业园”，将焚烧、制砖、二手回收、循环处理等一系列流程进行集中运营管理。

（薛玉伟女士主旨发言）

翟永平博士在议题三环节就先前提到的“四三二一”中的“一”，即把园区作为具体落地的突破口进行了具体展开。他认为工业园区可以营造“小气候”，试验之前所介绍的四个发展维度、能源发展三难、以及两个创新。在园区内，能源供应需稳定，价格应可承受，同时还需要对环境友好。乌兹加入亚洲开发银行以来，近10年亚开行已投入了重大金额投资建设上规模的电厂、输电设备等，以试图改善整体环境。2019年，亚开行批准6000万美金修复水电厂，2020年预计投入3亿美金进行电厂更新项目。在这些项目下，亚开行需要推动乌兹电价上涨才能保证电力公司和供电公司有所盈利，从而确保贷款国的还贷能力。但这就与能源“可承受性”形成了矛盾。一个可能的创新解决方案是园区分布式能源，尤其是利用太阳能技术，配合储能、智能管理、企业节能管理等技术，解决能源三难问题。亚开行在以前几乎没有资金投入到工业园区，也许可以转变思路，分出一小部分资金支持园区内部的分布式能源建设。分布式能源在某些国家已经可以做到低于电网电价，在乌兹可以就这方面进行更加深入的探讨。但亚开行以前没有进行过类似的园区内部能源建设，因此金融创新也需要配套实施。针对乌兹建设鞋业工业园区，翟永平博士提出了实操性的建议，包括邀请乌兹政府代表前往中国学习先进绿色园区经验，推动乌兹园区与先进绿色园区结对子，推动园区能源供应企业进驻园区等。

研讨会的最后，林毅夫教授做总结致辞。林教授感谢各位与会专家为乌兹别克斯坦的发展建言献策，希望乌兹别克斯坦能够把握历史机遇，立足工业园区，实现经济的转型升级。

此次研讨会的与会嘉宾还包括来自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乌兹别克斯坦IT园区、乌兹别克斯坦经济工业部的代表。本次会议前后，林毅夫教授等与会专家分别接受了乌兹别克斯坦电视台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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