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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读书》| 王蒙:永远的《读书》

王蒙 读书杂志 2021-03-26

永远的《读书》

文 | 王蒙

开始说是要写“我与《读书》”。这个题目我怎么觉得写过好多次了?

写过一百次也还得写。我想起八十年代初出《读书》的情景,冯亦代先生要我写文章,然后能干的董秀玉出现了,然后吴彬啥的,带着嘹亮的笑声推动我的写作。《读书》创刊号上就有我的谈“少作”《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的文字。


紧接着我来了篇《论“费厄泼赖”应该实行》的文字,影响不小。尤其受到夏衍老的首肯,也被列入了什么“向鲁迅挑战”的行列。鲁迅说的是缓行啊,鲁迅哪里说过绝对不可实行啊,从一九二六年缓到了一九八〇年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缓到了社会主义的中国了,缓到了四个现代化时期了,还必须千年万载地缓下去?鲁迅有知,他能不痛心吗?再说,一开奥运会,尤其是二〇〇八年奥运会,咱们的央视屏幕上没完没了播放的大标语,就是英语原文的“费厄泼赖”哟!


然后又是咱关于“作家非学者化”的说法。无非是提高写作人的知识素养的意思,传成王某提倡作家学者化与学者作家化了。我明白了,思想与群众一结合,群众的口头传播,在成为伟大力量的同时,也可能不再理会思想的本意与初心的。在学术上也是不能忘初心的呀。

后来是《读书》编辑部约我做了“欲读书结”的专栏,比较有趣的是谈《红楼梦》,谈李商隐,谈日丹诺夫,谈影片《女人香》与《雨人》,还有谈语词,谈“稀粥”的事儿。着实快乐、光明、幽默。当然,说到这儿不能不提起了不起的沈昌文公。他是《读书》与三联的宝贝。还有范用,他是读书的天才。他教给我的“今日书、今日毕”的读书法,令我五体投地。夏衍出了个“范用用饭”的上联,我对的是“舒展展书”,但展字不是平声,香港有朋友说我对得不工稳。不稳也罢,反正比我稳的,以及比我更不稳的,其他下联始终没有出来。

更有分量的也许是谈胡乔木与丁玲、周扬的文章。说到胡乔木的纪念文章不好写时,不能不想起是吴彬给了我文化自信,她毫不犹豫地说:“你能写!”

也许本篇文字的标题应该是“《读书》说:‘你能写!’”这三个字黄钟大吕,给力多多。诸公,容我冷静了一下,吹大发了不祥,谦虚使人进步,不上税的话到此为止。

想不到与《读书》一道走了四十年又给它的封二闹起“后脑勺”文章来了,考虑到副刊文字叫作“报屁股”,那么《读书》的封二呢,不妨称之为后脑勺儿啦。

想想《读书》刚刚创刊时我还一愣,它有股子久矣不见的书生气味。它够长命百岁的了,虽然也有过经验教训,风雨磕绊啥的。当初在版面上活跃的吕叔湘、黄裳、张中行、辛丰年、龚育之、蓝英年、李泽厚、刘再复,他们有的仙逝,有的也渐渐少见了。我还奉陪着,书写着,坚持着。从《读书》上不但得书之意趣,得思之妙悟,也得生之厚朴,得运之强健,得命之皮实,逢事化吉,遇惑呈祥,紧紧与时俱进,拥抱时代,拥抱书与读书的勃勃大好生机吧。

坚持读书,坚持读《读书》,办好永远的《读书》。《读书》是我们的好友,好伴儿。

(本文原载《我与〈读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0年版)
 
* 王蒙,1934年10月生,河北南皮人,曾任文化部部长、艺术研究院院长。在《读书》发表《论“费厄泼赖”应该实行》(1980年1期)、《一篇〈锦瑟〉解人难》(1990年7期)、《悲情的思想者》(2004年11期)、《触屏时代的心智灾难》(2013年10期)等文,辟有专栏“欲读书结”,近年与康笑宇合作封二“文墨家常”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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