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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信箱 | 书卷多情似故人——我的《读书》情缘

安虎贲 读书杂志 2022-11-09
编者按.

在《读书》历史上,常年设有“读者信箱”的栏目。几代编辑,也都非常重视读者的意见。今年九月,我们在微信公号中征集读者来信,希望广大朋友们写出他们的《读书》故事,对具体文章表达看法,乃至对杂志提出自己的批评建议。征集逾月,我们收到不少来信,也在季秋孟冬之际,感受到了新老读者对《读书》杂志的热情与厚爱。特此,向参与活动的朋友们表示感谢!从本周起,我们将打开《读书》信箱,陆续推送、分享五封信函。就像今天写来第一函的安虎贲先生所言,“书卷多情似故人”,《读书》是很多读者的老朋友,也希望成为很多读者的新朋友,并祝愿彼此的“情缘”天长地久。


书卷多情似故人

——我的《读书》情缘

文 |安虎贲

与一种书刊相亲相伴三十余年,说起它犹如念起一个心头故人。作为《读书》老书友,我的思绪不仅飘到五年来的《读书》,而且飘得很远很远……

结缘《读书》是读高中的时候。我的老师刘先生一头白发、略有口吃,学识丰富,风趣幽默,课讲得好,颇有学究气,同学们都很喜欢,甚至有点崇拜。那时候我们相邻而居,有一天放学路上,我们骑着自行车,一左一右并排而行,我看到他把着自行车把的手中拿着一册书,装帧大方,封面上大大的“读书”两个字。我很好奇,刘老师简单地向我介绍了这本杂志,但他没有表示要借给我看,我也没好意思张口。那本在伴随着自行车铃声颠簸的《读书》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就这样我匆匆结识了它。高中毕业后,我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订阅了《读书》杂志,并从此打开了一扇读书、爱书、藏书之门。

直到今天我保存有《读书》从创刊以来的所有杂志。订阅之前的那几年期刊,是我在读大学期间,在哈尔滨的旧书市中淘来的,虽然有点残旧,但我仍如获至宝,倾囊而收。

《读书》是一九七九年四月创刊的,创办者是几位自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就在知识界、出版界工作,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和深厚文化素养的老前辈:陈翰伯、范用、倪子明、史枚、冯亦代、丁聪等。他们组成了编委会,而且也分工负责具体的创作编务。据范用先生介绍,筹划这期刊物时,也得到了我国知识界老一代中坚力量的大力支持。当时杂志名称初拟为《读书生活》。征求意见时,夏衍先生说“读书”就好何必“生活”,刊名遂定为《读书》。《读书》的办刊方针是“以书为中心的文化思想评论刊物”,创刊后两年陈翰伯先生撰写了《两周年告读者》,进一步明确为解放思想、平等待人,先行发表不同意见,不做无结论的争论,提倡知识,注重文风,等等。虽历经多次坎坷,甚至停刊的危机,但《读书》一直坚持办刊方针,赢得了读者和作者的尊重和支持,得以坚持下来。

工作中的夏衍(来源:gov.eastday.com)


我对《读书》的兴趣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后。《读书》以开风气之先,推介一些先锋思想,介绍一些书籍作品著称。作者主要以老学者、老文化人为主,也有一些思想活跃、游学海外的青年。我那时正是求知欲望最强烈的时期,《读书》中发表的文章篇篇都读,囫囵吞枣。对推介的图书,只要有条件就在三联书店邮购部邮寄。记得当时《读书》杂志上的图书推介广告及“新书录”,没有标明书价,我还给编辑部写信,提出建议。没想到隔了一期,图书广告上就有了标价。后来我读沈昌文《阁楼人语》,沈先生说他每天下班都带一包读者来信回家去看,不知道有没有我的那一封?第二个阶段是九十年代到二〇〇〇年前后那十几年了。《读书》的风格有了转变,凸显“知识分子化”趋向,更加注重对经济理论和社会经济活动的关注与评论。我读《读书》也就进入“挑着读”的时期。但这个阶段,杂志也发表了张中行、吴方等先生所写的一系列探讨近现代学人行迹、思想、境界的文章,仍能使我辈大快朵颐、受益匪浅。记得张中行《负暄琐话》及续集、三集,都是那时购得并津津乐道的。现在读《读书》应该算是第三阶段了。记得马未都有一篇文章说读书第三阶段叫“涉猎”。我现在是新旧杂志一起读,新到的杂志翻过,又将过去的杂志拾起来。那些曾经忽略的文章,现在读起来才解其中味。正如当年编辑吴彬回顾《读书》走过的道路所感慨的,“社会的进步是需要耐心的,道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是那一批优秀的前辈和知识分子塑造《读书》也保护了《读书》,即使他们离去后,也依然引领它经风经雨走出困境,让它拥有了生存的空间和不衰的生命力”。

《读书》的不平凡经历也成就了它的编辑。当年在编辑部既有像陈原那样的前辈,也有一批刚刚返城的知识青年。扬之水就是其中的一位。扬之水初中毕业后插队,返城后当过卡车司机,后来考入光明日报出版社。一九八六年调入《读书》编辑部。从当“交通”,取稿送稿看校样干起,成为独当一面的编辑,直到一九九六年离开。这十年正是《读书》最热闹,也是经历嬗变的十年。十年的编辑生涯,使扬之水结交了许多知名的作者,组织了很多优秀的稿件,同时自己也写出了不少的作品。我手中就有一册《脂麻通鉴》,谈古论今,考据名物,甚是有趣。十年的编辑部生活的记录,后来成就三卷《〈读书〉十年》,留下了当年“师从众师”,购书借书,识人志物的心得体会,以及“编辑部的故事”。与范用、沈昌文的书参照着读,互相印证,《读书》走过的路,历历在目,我的《读书》情缘也仿佛再现。

扬之水,1986年至1996年,担任《读书》编辑,被称为“《读书》五朵金花”之一。1996年,扬之水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开始深入研究文物考古,用考古学的成果来研究文学作品,主要致力于先秦文学与古代名物研究(来源:douban.com)


扬之水说,关于《〈读书〉十年》,关于她和《读书》的十年,一切是在这挑挑拣拣出来的十万字中……这里记录了不少月旦人物的“私语”,似乎不宜公开,不过想到这些评议其实很可以反映评议者本人的性情与识见,却无损于被评议者的成就与声名,时过境迁,这些“私语”便只如《世说新语》的讲故事,我们便也只如听故事罢。是的,诚如我这样的“书迷”,听罢《读书》经历的这些人和事,仿若就像当年新拿到一期杂志想象背后的故事,是那样的亲切与熟悉。还记得沈昌文著《阁楼人语》,《读书》定位于文化边际,就是“文化阁楼”。《读书》并非不问政治,但政治进入《读书》的时候,已被纳入了文化讨论的范畴。也并非没有激情,但激情出现在《读书》的时候,已经是冷静思考之后的沉淀。这是《读书》的定位,我也感觉到这是知识分子的心灵写照。而《读书》一如既往,甘于在寂寞中坚持,保持读书人的本来面目。无论世事如何,读书人爱书的情怀依然。

最后,再说一个《读书》之缘:六年前出版界在我所工作过的城市伊春开会,《读书》的编辑也去了,说好中午要去看望并送行,但他们提前启程了。没有领教《读书》诸先生的风采,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编辑部回信:
谢谢安先生情真意切的来信。不仅讲自己的《读书》情缘,还帮我们梳理了历史,表彰了人物。其实不同时代,《读书》办刊策略都会有所调整,编辑工作始终处于动态。但经您提醒,以及对前辈编辑论述的征引,让我们重新思考“激情”与“冷静”、“寂寞”与“情怀”的分寸与本色,乃至杂志的“变与不变”,甚为感谢!另外,编辑者只是沟通作者与读者的桥梁,如钱锺书鸡蛋之辩,尤嫌不及,更谈不上“风采”。不过,我们每个月都能通过一本本《读书》,和您们“见字如面”,不也是一种书缘的体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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