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取向与性别认同|不是每个人都是运动健将和啦啦队队长
自我成长系列
本文系咖啡心理英语小组翻译的第58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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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是个孩子，我对于运动毫无兴趣。父母为我购置的棒球和橄榄球衣放在我柜子底，一直没有用过。相反，我整日阅读。在把图书馆的书都读完后，我躲在门厅的壁橱里读Funk &Wagnalls出版的百科全书——这是上世纪60年代网上冲浪的方式。
我就读于一所小型的天主教高中，那是一个被运动健将和啦啦队队长主宰的世界。作为男性，别人总期待我展现运动方面的才能 。但我不仅瘦小而笨拙，基本上对团体体育运动也没什么兴趣。学校里的混混给我起了各种绰号——“娘娘腔”、“胆小鬼”、“同性恋”,但最糟糕的还是“女人”。
在你身上贴标签、起绰号的这些同龄人或是年长些的人，青春期的少年总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在我刚步入青少年阶段的时候，我一度在想我是否真的会变成一个女人。即使我的第二性征开始发育，声音开始变粗，每周都得剃胡子，这类担忧仍然一直困扰着我。当我和其他像我一样对学术的兴趣远大于体育的少年们交朋友，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让我明白我是一个真正的人，我关于性别认同的疑问渐渐消散了。
著名的心理学家Sandra Bem在数十年前就提出了：无论男女，同时拥有男性及女性特质是健康的。Bem的书打消了我对于性别认同残存的疑虑。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对于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的困惑会一直伴随他们成年。
我刚刚读完美国心理学会出版的《2017年心理咨询与心理治疗中的性取向和性别多样性手册》一书。我是一名对人类思维活动感兴趣的认知心理学家，而不是一名治疗师，但是我尽力在这一领域广泛地阅读。然而，我从手册中读到的内容令我苦恼。
手册中采取了一种“肯定治疗”的方法。在我看来，这意味着帮助来访者接受自我，无需认为自己应当遵从社会刻板印象。换言之，“肯定治疗”和“转换治疗”相反，“转换治疗”致力于帮助来访者遵从社会期待。
在这方面，我认同“肯定治疗”。毕竟，我们不可能都成为运动健将或是啦啦队队长。
另外，书中关于性取向的章节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如果你是一名男性，但男人对你有性吸引，这又如何呢？同性倾向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从古至今，同性倾向在很多文化中都占有一席之地。一个自由的社会，应当给予成年人以充分的自由，让他们遵从自己的性倾向，也尊重其他人的选择。
阅读过程中，关于性别身份的讨论令我头疼。
并不是说我反对公开地讨论这类问题。恰恰相反，我充分了解性别身份的重要性，因为我在青年时期深受其扰。在我看来，现如今解决这类问题的基本方法存在着一定的问题。我在 “当性与性别不相同时”一文中写道，心理学家使用“性（sex）”来定义男性和女性的生理特征，他们又用“性别（gender）”来定义男性化或是女性化的心灵体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生理上的性别与心理上的性别是一致的 。
“性别焦虑症”这一术语是指当一个人的生理性别和自己所感知的性别不一致时所产生的焦虑。一个女孩也许更喜欢追逐游戏或是造东西。一个男孩也许发现比起运动，他对时尚更感兴趣。这些都是些简单的例子，并不能展现跨性别者丰富而广泛的自我体验。
当我阅读到用“肯定治疗”解决性别焦虑症的章节时，我有非常多的期待。
我希望这能够帮助来访者接受他们自己的性别身份。我会告诉他们，正如Bem在半个世纪前告诉我们的那样，男性和女性的特征一起塑造了健康而全面的个体。
但我很快发现，这并非实践标准。相反，诊断为性别焦虑症的来访者很快会接受激素治疗，为变性手术做准备。换言之，如果生理性别和心理性别不一致，我们改变生理性别以和心理性别相一致。
我不觉得激素治疗和变性手术有什么好“肯定”的。相反，这是最狡猾的“转换治疗”，它致力于改变身体的外观，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冒犯到任何人的性别刻板印象。
在很多个案中，改变健康的身体组织不被认为是一种合理的治疗步骤。激素治疗和变性手术造成了不可逆的生理改变，使得大部分的病人无法生育。此外，也没有临床研究能够证明这类治疗方法的长期有效性。
改变生理性别以和心理性别相匹配的做法加剧了我们文化中所存在的对于性（sex）和性别（gender）的刻板印象。如果你想做些“男性化”的事情，你应当看上去像个男生；如果想做些“女性化”的事，你应当看上去像个女生。这似乎成了一个默认的标准。
整形手术能够为有先天畸形或是事故毁容的人带来奇迹般的改变。但是当人们通过药物手段改变了他们身体的性别特征，他们放弃了自己丰满的个人身份，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硬纸板一般干瘪的性别身份，生理上如此、心理上也是如此。
事实上，正如关于跨性别者的作品中所展现的，纵观历史，表达除男性或女性外的性别身份在许多文化中都有重要作用。在一个自由的社会里，我们应当将这些与传统性别身份格格不入的人们视作人类需求的合理表达。比起歧视这些对刻板印象说不的人，我们应该欢迎他们为社会注入多样性。
对于部分人而言，变性手术是最好的治疗手段。我们，作为社会的一份子，应当尊重这些成熟的成年人对于他们的身体作出的选择，即使有些时候我们并不赞同。然而，我担忧的是太多的年轻人在他们有机会充分探索了自己生理和心理的性别身份前，就被劝说着选择了医学手段，以快速治疗性别焦虑症。
心理治疗是为了帮助人们对于自我这一复杂个体有更深刻的了解。但是现如今治疗性别焦虑症的标准方法治标不治本，治身不治心。为这一人群的身心健康服务的医疗工作者应重新考虑，他们是否站在来访者的角度，真正在为他们谋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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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David Ludden, Ph.D.
翻译 | 一杯咖啡英语心理编译小组 Clara Tang
校对 | 一杯咖啡英语心理编译小组 沅沅
编辑| 一杯咖啡编辑部助理 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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