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点湘西｜秋天的杉木河

霜降时节里，按理已是深秋。日前下了一场久违的雨，气温从摄氏30多度骤降到摄氏10多度，倏地冷起来，似在提醒人们，不该忽视本应凉爽的秋天。

在城市待得越是久，热又很影响心情，便有些不明的郁闷和烦躁。也许该离开这喧嚣的环境和刻板的日子，找个清净的地方去养养眼，去吐吐气，去洗洗肺，去舒舒心。这样想，便想到了杉木河，那里该是记忆中美丽的秋天了。

秋天的树林

前些年，我曾去过杉木河两次，感觉极好。

杉木河是永顺县北部的一条河，发源于海拔1200多米的万福山主峰脚下，是澧水南源的源头。在万福山峰脚下的产子坪、牛栏湾，汇集了几条山谷里的小溪后，便开始有了河的样子。穿过十万坪向北流入桑植，在两河口与澧水中源汇合后，向东流入桑植县城，再到永定区。从这一点认识，杉木河虽不大，却是一条意义不凡的河流。

层林尽染，秋色宜人。

驾行在万福山上坡的盘山公路上，沿途两边多是农家秋收后堆积在田野的稻草堆和玉米秆。经过了万福山半腰的万福村寨子，继续往上攀爬，车窗外吹来的风明显有了凉意。山坡上的红叶渐渐多了起来，越向上红叶越加多，越加红，不断地传递着秋天的讯息。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翻过万福山分水岭的山坳，沿着较为平直舒缓的公路下坡，坎下便是杉木河。河道在高山夹着的谷间里蜿蜒蠕行，公路在河床上的平地上穿行延伸。小河两侧群山连绵，巍峨雄奇，森林茂密，树木苍翠。山脚下河流长期冲刷堆积的滩头，先民在河道边缘筑设河堤，河床整理成耕地，靠山脚建竖房屋。庭院中栽着桃李柑柚等各样的果树，屋前屋后空余的荒地里遍种楠竹。散居的青瓦木屋，大多隐匿在竹林中，掩藏在果树里。

农家院落，袅袅炊烟。

每天早晨，或是向晚，竹林中弥漫起浓浓的或淡淡的烟雾，抑或一缕轻烟随风飘起，那是农家住户的炊烟。另外的时间，散养的鸡群悠闲地觅食或是欢快地嬉闹，守屋的土狗狂叫几声扑撵出来，送路人走远，这里附近便有着山里人家。

上世纪六十年代，人民公社在这里筑坝建了杉木河水库，库容1600万立方米，水面宽阔，山峦青翠。茂密的森林和宽阔的水域，使得这里全年山清水秀，空气清新，风光怡人。

晒太阳的牛群

和我想象的一样，这时的杉木河天高云淡，秋晴气爽，透亮的红叶和常青的绿树，把山坡装扮得更加斑斓，更加绚丽。水库的水色湛蓝，漫河碧透，波光粼粼。水面像一面硕大的镜子，把雄峻的崖岸、斑斓的树林、起伏的山影，照映得清清楚楚。微风吹起或是水鸟掠过，这倒影立即像不经场面的农家姑娘，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然后婆娑起舞，婀娜多姿。

潺潺流水，清澈见底。

杉木河流量不大，只是在夏天常有的暴雨时，水流激湍，甚至汹涌。大多时间涓涓细流，但源源不绝。在流过山洪冲积的卵石滩时，常常潜埋在卵石河沙下浸流，时隐时现。因海拔近千米，周边区域高山密林，地处环境幽僻，无尘土之害染，又经过乱石过滤，河水特别清澈，纯净，每有小潭，无不清幽透明，水底尽现。潭中小鱼无数，花色各异，或独自游离于石穴间，或结队徘徊于浅水中。既机警，又灵动。见到人影，一阵轻巧搅弄，迅急躲进水藻丝叶里，只留下几丝水花波纹，在水面扩散，渐渐消逝。

色彩斑斓的石头

深秋的早晨气温低，潜在卵石沙堆下的流水，受地热传导，水气升腾，在卵石上和树林中遇冷凝结成一层薄雾，丝丝缕缕，随风缥缈。太阳初起，照在树上，逆光下的树干投下长长的影子，而树上的叶片，变得晶亮，或绿或黄或红。

杉木河的秋色极美丽，亦极迷人。在这里，你不只是可以寻秋观叶，还能把所有的心思随附在蓝天白云上任意飘飞，寄托在山川河流里，尽情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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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团结报

作者｜文/图 田凯频

编辑｜刘娜

监制｜陈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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