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神诊:望诊断死生
医生都希望能成为神医,病人都希望能遇到神医。
经常有人编造神医故事,如司马迁就有很著名的神医故事扁鹊。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载:“扁鹊者,郑人也,姓秦氏,名。少时为人。舍客长桑君过,扁鹊独奇之,常谨遇之。长桑君亦知扁鹊也。出入十馀年,乃呼扁鹊私坐,间与语曰:“我有禁方,年老,欲传与公,公毋泄。”扁鹊曰:“敬诺。”乃出其怀中药予扁鹊:“饮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当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忽然不见,殆非人也。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症结,特以诊脉为名耳。为医或在齐,或在赵。在赵者名扁鹊。”
显然,这个神医故事并不是真的。所以大家也不要相信有些医生为了将自己造成神医而编造的如扁鹊一样的神遇,如遇上一位白发老者,传授了秘方神技之类。其实,并没有神医,在病人心目中的神医,是对中医经典研究的比较透彻,临床经验比较丰富的医生。下面的例子告诉大家神医的神奇是怎么来的。
宋(祚民)老早在1956年于积水潭医院儿科病房诊治麻疹肺炎时,一男性患儿,3岁。上午查房时见其咳嗽不剧,身热38.8℃,精神较弱,两颧发赤色大如拇指。宋老因想到《内经》提出“必卒死”的经文,当即与病房王主任协商此患儿暂不给服中药,问宋老为什么,宋老说其两颧发赤等,王主任即检查心肺,并说没什么,是循环不好。时至下午2时余,护士突然呼唤医生看该患儿,当宋老与王主任到病床前时,只见患儿张口呼吸几口后,头部向右侧倾斜,呼吸心跳停止。虽经抢救无效,呼吸循环衰竭。
20世纪60年代初,宋老在中医院带教西医学习中医第一班实习时,一天上午开诊不久,在诊室看完第一个病人后,欲唤第二人时,突然坐在候诊椅上的一患者,年约50岁,男性,急促走进诊室,望其神色情急,面色褐暗,两颧紫赤,扑向诊桌并说:我心中难受!遂即头压两手肘伏于桌前,按脉已无,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实习医生急将其抬放床上,进行心脏按摩,人工呼吸,经抢救无效。
1977年诊一男性患者王某,15岁,素体瘦弱,性情孤癖,不喜与同学交往。其父母感情不和,其母患有精神病。某日放学自校返家,自觉胸闷憋气,晚饭后即合衣而卧,至深夜自觉呼吸困难,即由其父用三轮车送来急诊求治。见其面色苍黄,头汗淋漓,两颧红赤大如拇指,脉促,心电图示心律不齐,室上性早搏,P-R间期缩短。急用独参汤徐徐频服,服后汗逐渐减少,神情稍安,症状缓解,带药回家,服药后数日尚安。后因期末考试,学习繁忙,复觉胸闷憋气,时时太息,其父为他换方取药一次,后遇其父说考试完后仍时有太息,夜间说梦话,常于睡梦中突然大声呻吟,其父以为说梦话,未予理会。第二天未见其起床,随去床前呼唤,见其伏卧头顶床枕,手紧握拳,爪甲青紫发凉,牙咬口唇,呼吸早已停止,未及抢救。
《灵枢.五色》:“雷公曰:人不病卒死,何以知之?黄帝曰:大气入于藏府者,不病而卒死矣。雷公曰:病小愈而卒死者,何以知之?黄帝曰:赤色出两颧,大如拇指者,病虽小愈,必卒死。”
“赤色出于两颧,大如拇指”是死证的特征,见于《内经》。结合现在的临床,可能是心跳骤停的特征。赤色出于两颧,大如拇指,是赤色局限于颧高骨部,界限清楚,有如大拇指按压在颧骨上的指印,印外不红赤。同时应注意在病人心律失常的情况下,心电图P-R间期缩短,又见两颧发赤大如拇指,可能出现心脏骤停而猝死(宋文芳、李建编著:《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宋祚民》,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1年5月第1版,第3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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